……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
画面从模糊转变为清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天花板,以及艾霖两手叉腰的姿态。
“你来的有够慢的……”
自己的声音还算清晰,身体也没有明显的不适,我对自己,或者说对枭的身体恢复能力表示相当满意,然后便对艾霖说出吐槽的话语。
从我们两人在后山遇到骇种到我被单杀其实只花了大约十分钟时间,艾霖则应该是在战斗过半后才赶到的。“……看来挺精神的。”艾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瞟了我一眼。
“呵呵……没和你扯上关系的话应该会更精神……”
艾霖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低沉,但很快恢复正常——
“身体有什么异常吗?”艾霖语气平稳,仿佛对宫鸢楼毫不在意地说道。
“……没。”
“是吗……”艾霖闻言便转身离开,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我环顾四周,这里果然又是艾霖的房间。
也就是说我又跪了一把,虽然之后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既然艾霖赶到了现场,穆雷应该也没什么事。“嗯……”我摸了摸身上。
衣服好好的穿着,谢天谢地……虽然不是我原本那件。
呃?emmmm……不是我原本身上的衣服,也就是说……
我也打开门,来到客厅,果不其然——
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
呵呵……艾霖你换个人叫会死是不是……
“哟……真巧啊”我举起手,姑且打了个招呼。
“是啊,真巧,能连续两次在女孩子家里看到你。”
“呃……”我有点退缩了,因为光上次和月解释就够麻烦的了,而且这一次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虽然被开洞的衣服多半被艾霖处理掉了,但月的表现告诉我,艾霖不光没解释,还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之类的废话。
现在我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我——靠——好——麻——烦——啊——
*****
隔壁。
“真的没问题吗?”
“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艾霖和穆雷正在探讨关于宫鸢楼和那只大狼的事情,内容则是宫鸢楼吃下去的骇种核心和关于那只骇种的疑点。攻击宫鸢楼和穆雷的,是一个眷族骇种,也就是继承型个体。
母体寄生于一位叫贾建烽的男性死者身上,名叫复骇。
那个大狼是继承复骇核心其中之一的产物,名叫黑曜。
据艾霖所说,复骇不但可以分裂身体组织创造普通的骇种,也就是像狼叔那样的普通骇种,也可以分出一块核心制造宛如自己子嗣的骇种,也就是眷族骇种。这种骇种比一般骇种强大数倍,但也正因为如此,昨天晚上那场战斗才充满疑问——
黑曜显然没有进化完全,实力残缺就从巢穴里跳出,攻击宫鸢楼他们,甚至还强迫身体进阶,这对核心损耗最大,但它还是用了。
如果只是为了杀敌的话也说不过去,因为它的生命在被威胁时甚至没有用核外组织爆裂。
那么它为什么在战斗力不足的情况下依旧要和宫鸢楼他们硬刚,甚至到最后断送性命。
不得而知。
骇种的智力水平相当高,甚至超过普通人类,像黑曜那样的高级骇种就更不用说了,很难想象它会做出这种反逻辑的事情。
不过现在要首先考虑的,是宫鸢楼。
他硬生生地吞下了黑曜的核心,即使黑曜没有完全进化,它核心的性质依旧没变,骇者摄入骇种的核心,对谁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
但他现在如同无事,身体没有异常,胃中的物质早就完全被消化,至于被转化成什么物质就不得而知了。
艾霖应该是想让枭复活的,所以现在宫鸢楼出问题就等于在给艾霖找麻烦。同时,枭又是穆雷去搭救妹妹的唯一途径,他也绝不会允许宫鸢楼出岔子。
在宫鸢楼昏睡期间,艾霖抽取宫鸢楼的血样用生物电电解,穆雷则用生物电进行内信息探索,结果是,一无所获。总之,艾霖表示先观察,穆雷也只能赞同,毕竟也没有其他办法。
……
……
“所以说我只是和穆雷出任务去了啊……”
“然后就去女同学家过夜了?”
“……”
现在已经回到自己家里了,虽然一路上都在解释,但月完全不听我的话,总是会绕回到艾霖家过夜的事情上。
而且偏偏这方面我压根洗不白。
“唉……”月叹了口气:“最后一次。”
“诶?”
“我让来哥你去给穆雷打工只是希望你不出乱子,但是你最近反而一直出事……”月的语气有些低沉,看我的表情也充满了忧愁。
“抱歉……”我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
“如果老哥你再有一次出事,我就只能拜托你待在家里了。”“是……”
我没有和月解释所谓的“任务”过程,但想必穆雷已经敷衍过了,但就结果看,穆雷的辩解起了反效果。
我似乎是月的逆鳞之一,得知我出事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脱离事件,但可惜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让妹妹给自己操心,我不禁暗叹自己的颓废。
“嗯?”月突然向我凑近。
“干……干嘛……?”
“老哥你……有白头发诶……”
月指着我的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掏出小镜子递给我。“真的诶……”
刘海中央有一缕很明显的白发。
但我不记得我最近有做出什么让自己身体素质降低的事情,所以这白发的来历有点古怪。
嘛……
“无所谓啦,只是白头发而已。”我敷衍了一句,月食指抵着太阳穴“哦”了一声,就转身去厨房了。那绝对是在考虑怎么规划我的作息……
我看向在厨房倒茶的月——
扎着马尾的清纯系装扮让月本就完美的容貌如虎添翼,搭配娇弱的身形,你说那是天使我都信。
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失神了,目光定格在月如雪般洁白的后颈上。
然后身体开始自己动了起来,我只感觉意识恍惚,鬼迷心窍地向月走去。
月淡淡的体香想必能让几乎所有同龄男生为之倾倒,但吸引我的不是那个方面,而是……食物的味道……
我来到月身后,从后面抱住了月。
月貌似没注意到我靠近她,在察觉自己突然被我抱住之后月娇躯一颤,手上的动作停止,然后喃喃地说——“怎……怎么了吗?”
没有回复,我,应该说我的大脑,沉浸在某种特殊反应下。
我越抱越紧,最后月直接被我拥入怀中,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呀!”的痛苦叫声。
……
“哥……你……干……”声音变得急促,因为宫鸢楼还在勒紧。
这已经不是拥抱,而是在准备绞杀了。
一抹红色从宫鸢楼的眼中闪过,那光芒宛如猎杀者,不,是猎食者一般,然后他张开嘴,獠牙不知为何异常尖锐,简直就像大型猎食动物的武器。
宫鸢楼几乎处于无意识,准备对着月的后颈来上一口。
“哥!”
“啊……”我猛然松开手,意识被唤回现实,我甚至忘记刚才是怎么到这边的了。
但我刚才的确想咬月,这一点毋庸置疑。
“抱歉……没事吧……”
我刚才用的力量着实有点大,月显然遭到了我的攻击。
“没事,你突然之间干什么啊……”月转过身来,正面朝我,有些害怕和担忧地看着我。
“没……没事……”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我居然……想吃月……
恢复意识后,不晓得为什么身体一软,然后向前倾倒,接着……
我撞到了某些不该碰的东西,伸手去抓支撑物时又碰到了一些不敢碰的东西,然后我的脸因为向下滑贴在某个尴尬的位置……
结果就是伴随着月的大喊大叫和面红耳赤,我被整个推开,然后月跑回楼上了……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身体完全瘫痪了。
并且有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饥饿感冲向大脑,让我的脑子既昏沉又清醒。
离开艾霖家之前,穆雷和艾霖和我说,一旦我觉得身体有异常就立即将自己封锁并且通知他们。
理由虽然不明,但现在即使我想那么做也没办法,我能做到的动作只剩下轻微的手指活动和呼吸而已,谈何联系。
这种感觉相当难受,血液仿佛停止,在血管中凝固,肌肉变得异常松弛,软弱无力,除大脑以外的器官好像都运作衰竭了,甚至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当这种感觉达到巅峰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恶魔的低语——
“好了,开始狩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