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出发的那一天。
临近金秋,夏季的最后几天,金色的枫叶铺满了道路,不时有阵旋风将树叶卷起抛向半空再缓缓落下。
如果是搁在以前妥妥是个网红打卡圣地。
不过洛蕾塔现在无心欣赏,这样的景色她等等要看一整天。
在出村子的路口,自己的双亲以及一些熟悉的邻居正在为洛蕾塔送别。
看着大家熟悉的脸庞,洛蕾塔回忆起她在村子的种种过往,一切仿佛昨日。不同于快节奏的现代化社会那般空虚,洛蕾塔觉得她在村子里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车夫慢悠悠的给牛喂着草,当牛不再咀嚼的时候就意味着该出发了
趁着这段时间雅贝德抓紧时间给诺伦叮嘱一些生活上的常识,诺伦则是狂点头作为回应,不晓得有没有听去。
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心不在焉她有些无奈。
“要麻烦小洛蕾塔多多照顾他咯。”
洛蕾塔点点头,半开玩笑的说
“我可是诺伦的姐姐,保证回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
雅贝德难以掩饰眼中的不舍,却依然强笑道:“嗯,那一切都拜托姐姐了。”转过身,和自己爱人抱怨,“要是诺伦有洛蕾塔一半乖巧就好了。”
面对爱人的抱怨,罗恩挠了挠脑袋。
“哥哥姐姐要经常写信啊!”
说话的是朵朵,她站在雅贝德旁边,泪眼汪汪的,非常的伤感,丝毫不掩饰。
洛蕾塔怀疑她对上学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人上战场. “别担心,只是一年不见而已,倒是朵朵你。”说着,洛蕾塔将脸蛋贴近,故作神秘小声说道:“好好吃饭,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呀。”
红着脸,点了点头,双马尾上下摆动。诺伦一家好奇的看过来,不过他们只当是少女间的悄悄话。
还想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车夫挥舞着草鞭,大声吆喝着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无奈,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
洛蕾塔和诺伦站在牛车上,向着大家挥手道别,直到所有人越来越小,看不见为止。
“好了,孩子们,不要再继续伤感了,幼鸟迟早有离巢的那一天,不能总是倚靠着父母。”
说话的是村里愈术师,和车夫坐在前面。他作为此行唯一的大人,他会陪伴着洛蕾塔和诺伦,直到亲眼看着他俩走进学园才会离开。
总不能让两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孤身上路吧,两个孩子不管在哪里都属于弱势群体,何况还身怀巨款。
依靠在车板上,洛蕾塔忍不住问。
“老师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
周围的景色是一成不变的树林。牛车已经行驶了一阵子,车轱辘时不时压到树叶下藏着的石块颠簸一下,好在车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尽管是牛车,但是就行进速度来说并不比马拉的慢多少,这个世界并非没有马,这个疑问早在很久以前洛蕾塔就问过了,只是因为马匹特殊的机动性和稀少的数量等原因,只有皇家和军队才有资格使用,皇家也有权利将其作为奖赏,赏赐给贵族们。
“这个,差不多得明儿下午些吧。”
拉尤夫摸着胡茬,稍微思索了一下。
“这么远!”
诺伦大吃一惊,嘴里塞满了牛肉干。
“喂!这才刚出发你怎么就开始吃东西了!”
一边教训,洛蕾塔想要伸手去抢,但是诺伦左闪右闪,边闪边吃,洛蕾塔愣是抢不到。
“是啊,为了节省时间,中间我们不休息,今天一天都在牛车上,一直赶路到晚上再投宿。”
吧唧吧唧,“那拉尤夫先生,我们的午饭怎么解决呀?”
洛蕾塔冷笑,“就是你嘴里的东西。”
诺伦突然就觉得嘴里的牛肉干不香了,将沾满口水的牛肉干塞回了布袋子里。
“喂!”
洛蕾塔惊恐万状。
拉尤夫和车夫聊着一些周边地区的琐事,洛蕾塔和诺伦安静的听着。
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明明不是很老,但是脸看起来饱经沧桑,穿着破麻衣,戴着个草帽。
他是拉尤夫从周边地区雇佣来的,作为周边地区去城镇的唯一的交通工具,类似于的士一般,不过因为数量少需要预约。
他们现在说的是隔壁村的他朋友,离开村子去城里打工,然后染上了不可描述的疾病,攒的钱全用来治病了,还不敢和家里说,车夫他现在替他朋友问问,这个病还有的治吗?
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诚恳,让洛蕾塔不得不怀疑...
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
作为唯一的愈术师,拉尤夫脸上丝毫不见尴尬,耐心的为车夫解答问题,告诉他这种病可防可控,耐心接受治疗,表示晚上投宿后借些纸币给他写副方子,然后让他准备一个大盆浸泡,如果没有条件的话就单单泡一个部位就可以了。
车夫听完后先是低声咒骂了一声城里的黑心医生,然后对拉尤夫表示感谢,表示这趟车费可以少收一点,同时驾驶的更加卖力了。
接着,拉尤夫让他转告他的朋友一定要注意作风,他这是早期症状,还有的救,如果再严重一些的话只能人机分离,然后请愈术师强制愈合了。
听完,车夫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扑哧”
憋了半天,洛蕾塔努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脸色憋的通红,像只毛毛虫一样在稻草上蠕动。
“不行,我要是笑出声那就太尴尬了。”
看了一眼傻乎乎根本没听懂的诺伦,洛蕾塔先是做了一噤声的手势,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次捂住嘴巴滚了起来。
笑的有些难过。
深呼吸了几口,拍了拍脸蛋,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两个红爪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现在继续教你识字吧?”
“啊!?”诺伦苦着脸,“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沙盘,怎么学啊?”
“我说,然后你在我的手心画。”
咽了口唾沫,诺伦迅速躺下,背对着洛蕾塔。
“我困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喂!”
先是推了几下,没有反正,然后掐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而后想掀开衣服想看看掐没掐破,被他迅速的拉了回去。
算了,反正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