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下,夕阳的余晖洒落,染红了湖面。
一个身影正无视物理法则,盘腿坐在湖面之上。
以少年为中心,整座湖被某种力量给压迫,少年身下的湖面荡起波波涟漪,湖面下产生了数个漩涡,还有些许的气泡浮出水面,彷佛沸腾了一般,周遭的空气也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少年的周围就像是个异度空间似的。
少年,白键闭着眼,彷佛周围的异象不存在般,呼吸平稳,神色无异,甚至连灵力之类的都没有放出,仅仅只是坐在那边,便造成了此种状况。
他已经坐在这整整一个下午,为求一个突破的契机,白键每天都会进行静修,虽说产生的异象日渐夸张,但依然未能寻得那契机。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已然落到了山的后方,从山的下方传来了钟声。
在钟声流淌于山间,夜幕也覆盖了山头。
"呼..."
从口中吐出浊气,白键睁开了眼,与此同时,包覆湖面的诡异力量也同时消逝,空气的扭曲也舒展开来,回到正常的状态,唯有他身下的湖面依然存在些许波澜,能够表明刚刚并非错觉。
左右摆了摆头,身体发出了喀喀的声响,白键举起双手,向上伸起懒腰,打了个哈欠。
"还是没有进展呢..."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维持这种状态了,白键虽然已经习惯,但依然会随口说出这小小怨言。
他站起身,脚微垫轻触湖面,从湖中一跃,准确落到湖边放着竹篓的位置。
一手提起竹篓,往他暂住的木屋走去,竹篓内的东西是他今晚的晚餐材料,湖中生存的鱼啦,山野间的一些野菜啦,这些山中现采的东西。
在这座山上白键已经住了快要两年,这样远离人烟的生活也过了快两年,整座山被垄罩着一层结界,越是接近山上,承受的重力就会越大,只有持有令牌的人才能抵御重力,不过为了修行,白键没有携带令牌,是承受着数倍的重力生活在山上的。
不只是结界的关系,这座山是在一连串连冠的山脉中心的一座,山的中间部分是白键所属门派的驻地,整座山的结界也是门派所设立,所以几乎没有外人能够上的到山顶。
门派内部的人也基本上不会上山,只会在山间修行,毕竟又不是以前的时代,门派内部也备有书库和修行室,没必要过甚么苦行生活。
不过今天显然不同往常,在夜幕下,白键所居的木屋从远处看去,透出微微的光芒,他出门前是白天,既没有开灯,也没有遗留甚么会发光的道具在里面。
靠近木屋,还能微微闻到从里面传出阵阵饭香。
毫不戒备的打开家门,白键丝毫没有犹豫就走进了木屋,虽然不能确定是谁,但能够上山来找自己的人,没一个是会害到自己的人。
走进屋内,就看到一个身穿古袍的胡渣大叔正坐在餐桌前,对着桌上各式的料理大吃大喝,对走进屋内的白键置之不理。
白键也一样,对于坐在桌前的大叔不管不理,走进厨房将木篓放在一旁,然后洗了个手,掏起碗筷直接坐到大叔对面,毫不客气的吃起桌上的料理。
"对你许久未见的师傅来看你这件事,完全没有半点表示欸。"
拿起手边的葫芦灌了一口,大叔对这个一句话都不说,就吃着自己带来饭菜的浑蛋徒弟说道。
"反正师傅您来找我也不会有甚么好事。"
将嘴中残留的饭菜咀嚼吞下后,白键毫不留情地回道,就继续大口吃着师傅带来的饭菜。
师傅带来的料理是门派内专人料理的,食材也比自己捕捉,已经吃腻的东西要来得好,与其关心师傅干嘛上来,还不如满足自己的胃,关心食物来得要紧,反正如果有要事要说,师傅之后也会说。
享受着美味的饭菜融于口中,完全将意识专注在味觉上。
"一年没见,对师傅的尊重被你扔到哪去了。"
"我们师徒俩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也罢。"
摆了摆手上的葫芦,大叔忽然瞇起眼睛,从上而下,再由下往上,来回扫视白键。
"......看起来你现在状态不错啊。"
"...怎么了,突然...有点恶心。"
感受到这强烈诡异的视线,白键打了个冷颤,有点恶心,感觉连嘴中的肉都不香了。
"键啊......,下礼拜英雄学院开学,你也入学吧,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不管白键这种伤人的反应,大叔沉吟了一下,然后抛出了一颗未爆弹。
"英雄学院?为甚么?"
白键感到十分的诧异,一年没来找过自己,一过来就给出这种要求,完全不能理解师傅想做甚么。
"没什么原因,只是师傅觉得你已经辍学两年了,也该返学了。"
大叔又灌了一口酒水,随便的丢出一个理由,一个没人会信的理由。
如果这个大叔真的是会为了白键的学业感到担忧的人的话,早在两年前就不会让他辍学。
"...师傅应该知道为甚么我会像是半隐居的住在这吧!"
放下手上的碗筷,这种状况令白键完全没兴趣继续吃下去,叹了口气,有些低沉的说道。
"知道,不过这已经是决定事项,你一定得去。"
大叔表示知道,且面不改色的说着无人道的话,让人想问选择的权力何在。
"如果我说不呢?"
虽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反抗师傅的决定,但为了抓住一点可以避开的机会问道。
忽然,空气变了。
白键感到了庞大的气场压迫到了自己,并非针对自己,仅仅只是存在就让周围的人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在这氛围下使人难以自控。
直视眼前的男人,这个留着胡渣的大叔依旧维持着拿着葫芦的状态,脸上的表情自始未变,但整个人的存在彷佛化作通天的巨人,庞大、浩瀚,能够扛住整个世界般,其余的存在包括自己就像是蜉蝣一般微小。
仅仅只是气场就如此强大,让白键再次体悟到眼前的邋禢大叔,他的师傅,乐天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之一。
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住呼吸,白键勉强消除掉受到的影响,故作轻松同意道,并反问了一句。
"好吧,既然师傅您这么坚持,那我就去吧。"
"但师傅你确定不会重蹈覆辙吗?"
对白键的质询不予反应,乐天只是将手伸进袍子里掏啊掏的,从中拿出一块木制的令牌,随手扔到桌上。
"这足以表明我的态度了吧。"
一块木牌,不新甚至还有些破旧,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毫无价值的东西,却让白键感到了惊讶。
这块木牌能够调动整个门派,就算持有者要与其他门派开战,就算会伤筋动骨,上古乐宗也绝对不会也二话。
即便白键目前是门派最为炙手的天才,乐宗的首席弟子,但依然不到有资格调动整个乐宗的状况。
就算在乐宗里有这种权限的也不到一手之数,完全想不到师傅会给他这种保证。
"够了够了。"
师傅既然都给出这种保证,白键就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虽然有也拒绝不了,拿起眼前的木牌,一个金色的'乐'字刻在上面。
"不过还有没有甚么要给徒弟防身的物品啊,我可是要入世去,师傅您不怕唯一的徒弟在外出事吗?"
在心中叹了口气,白键将视线从令牌移开,用刻意的表情看向乐天说道。
"欠教训的皮孩子,不会少给你的。"
周遭的气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乐天这次直接伸手到袖口,连找都没找就掏出了一个黑铁制的戒指,就像早知道白键会提出这种要求,已经提前准备好。
将戒指抛到白键身上,乐天交代完所有事,干脆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白键只是坐在位子上目送着师傅的身影,手上把玩着刚刚的令牌。
"好了,我先下山去了,你这两天就整理好行李出发去。"
走到门口,乐天忽然停了下来。
在白键还在想为甚么的时候,师傅十分迅速的抛出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然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喔对了,你越早去越好,毕竟住所甚么的你要自己去找。"
"蛤!你这糟老头说啥!"
立马站了起来冲到门口,师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下,视野范围内完全无法捕捉到他的存在,白键压不住心中的火,大吼。
"XX的勒,你个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