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觉得自家的神明大人实在是很麻烦,时常丢一些难以处理的任务给自己。
作为唯一一个与黑星签订平等契约,与祂力量兼容性完美的成员,他与黑星的关系其实并非表面上神与仆从那般,而是接近于对等的伙伴,或者说是朋友。
虽然他本身的力量与黑星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这在签订契约前便缔结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黑星对外凶名满满,对其余教徒也都施予恐惧用以支配,但对他还是如曾经那般,对于黑星而言,他就是唯一一个能够放心信任的对象。
其余人都是用力量来支配,或是施予恩惠来使对方崇拜,没有真心能够信任的对象。
这就是他时常在喝咖啡的时候被隔空牵引到黑星的大殿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星开始闲话家常,然后在话中悄悄钓他上钩,推一些任务过来。
黑星丢的任务显然不会是能够轻易解决的事,需要到他来亲力亲为的事,肯定都是不能够泄漏给其余人的秘密。
就拿这次来说,又是一天他刚泡完咖啡,准备要享受一个舒适的下午时光时,又是一个场景突然转换,黑星那凶恶的脸孔就出现在眼前。
因为这样的次数实在不少,所以说其实他也早就不会惊讶或是惊恐了,只是淡淡地喝了口咖啡等黑星说话。
反正一定又是些奇耙任务,卡其边喝咖啡心中边这么想着。
黑星给他的任务有9成都是奇耙任务,只有剩下的那1成是真的会有大影响的任务。
结果就如大家所想。
没错,就是那1成的大影响任务,还是很难处理又不能透漏给他人的任务。
上佑世岛搞事情。
虽然现在已经不如数十年前开战时那么警戒,但那座岛依然还留有完善的防范措施,并且存在着不少的五境强者。
真要上去搞事,如果不仔细规划规划,那基本上就是上去找死。
然而这次的任务是无法推掉的那种,光是他听到黑星述说就能明白若这次任务成功,能得到的好处可不小。
至少能让黑星再进一步,不说与那些矗立在巅峰的怪物们相提并论,至少也能缩短不小的距离。
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谁黑星都不信任,也只能交给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去做了。
而黑星之所以不亲自去处理,是因为他恶名昭彰,被盯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去到佑世岛上'借取'那东西。
当然,黑星也不只是单纯等待,他也有个任务,就是吸引里的目光,减小在行动前就暴露的风险。
卡其在答应任务后,花费了数天时间,拟定计划,泄漏些许混杂正确情报的错误情报,用与他目标无关的事物来作为教徒们的任务,让他们来吸引火力,勾结当地的黑暗势力使岛上的安防组织应接不暇,提前在岛上制作数名虚假的信徒必要时刻使用,最后在发起攻势的这一天,同步攻击岛上数个地方,让岛上的人员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实目的。
他也的确成功了,作为主要目标的这个场地没有被任何五境照拂,里派来协助的人是两个名气虽旺,实力却普普的年轻组合,表演会的主办者仅仅只是一个四境后期,各个参与学院派来的护卫最强也不过四境中,其余都可以不谈,这种水平根本别想脱离音媚掌握。
而就算已经明确清楚己方强过于对方,卡其安排的进攻方法也没有半点变动,先以黑星的神格投影来使会场中弥漫足够的神力,再一举展开结界,隔绝内外气息,从外观测只会觉得是个平平无奇的地方,并强化与黑星相关的人。
即便胜券在握,他也没有放下任何可能失败的因素,就算他在瞧不起这些对手,但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人手握着些能逆转的底牌。
所以他在展开结界之后,将自身的气息隐没在黑星的力量中,在会场中无处不在,让人无法辨别他的真实所在,然后由着音媚去吸引火力,他来完成真实目的。
都已经算到了这个地步,目标物也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抹除这最后一层护罩就能够收入囊中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个人的存在让他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成了个玩笑。
"堂堂黑星教会大祭司,也会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啊,真是引人发笑!"
这么一句话从身后响起,让卡其连手上的动作都有一瞬停滞,转过头震惊的注视出现在身后的少年。
明明处在他控制的结界之内,却让他在完全察觉不到的状况下出现在他身后。
即便双眼已经捕捉到了少年的存在,从结界的反馈和自身的感知中却没有这个人的气息。
亏得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却没想到出现了计划之外的存在。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表示你也是来自里吧,不仿把面具拿掉,光明正大的来谈谈。"
卡其震惊归震惊,但看到来者是名少年时,还是松了口气,年龄在那就算在强又能强到哪起去,能上五境吗!不能的话谁怕谁。
"真是好笑,以你们黑星教会的做派,还有脸说出光明正大四个字啊。"
白键倚靠在门上将门盖起,发出了一声嗤笑嘲讽道。
"至少我没有藏头遮脸的..."
卡其试图要用话语来讥讽眼前的少年,以年轻人的心性,应该没几句话就能够刺激对方把面具取下。
不料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白键就又说出了让他忌讳的话语。
"那麻烦你让本体出来说,我就把面具拿掉。"
"你...是谁!?"
卡其有些难掩心中的震惊。
要知道他这个分身是以黑星的神力凝聚而成的实体分身,每一处都与真实躯体没有区别,包刮每一丝皱纹、每一个痣,不说长相,连气息都与本体相同,不知所以的人绝对不可能分辨出这是分身。
提问的同时,卡其身上涌出澎派的力量,庞大的威势张牙舞爪的对白键示威。
"我?只是个普通的过路人罢了,现在的话只是个区区学生。"
仅以气势就让白键的发丝在这无风的地下室中轻轻摆动,然而即便面对这样的情况,白键仍不改面色分毫,只是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