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宗。
身穿朴素黑裙的凌语儿面无表情的走向通往大殿的路上。
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比平时冷上几分。
“瞧,那位是我们的大师姐。”
弟子甲对着弟子乙小声的说道,看向凌语儿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尽的鄙夷不屑。
弟子乙不屑吐了口唾沫,“就她?她也配?”大声嚷嚷,好像生怕凌语儿听不到一样。
“小声点,别被她听到。”
“怕什么,她早就是废人一个了。”
......
听到二人的议论,凌语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脚步越走越快。
这一路上众弟子对凌语儿指指点点,各种污言秽语都放在了她身上,但是凌语儿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向前走,心情愈发低落,但是又想起了和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师傅,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想到这又恢复了一丝精神。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这就是天罗宗的议事大殿,平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天罗宗的高层都在此地商议。
在大殿门口停下了脚步,凌语儿抬起头看着高悬着最上面的写着天罗宗三个大字的牌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是人人敬仰的大师姐,那这一次呢?我会怎么样了。
自嘲的笑了笑,凌语儿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往里走去。
在高台上坐着七个人,这七个人则是天罗宗地位最高的七个人。
“弟子,凌语儿拜见掌门与各位堂主。”
凌语儿低下头恭恭敬敬对着坐在座位上的七个人说道。
“既然到了,那就开始吧,各位。”坐在最中间主座上的一身道袍的白发老人低着头喝着茶,甚至连头抬都不抬一下,他就是天罗宗的掌门。
“掌门!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将这小畜生废了,赶出去!”
掌门刚刚说完,就有一位红发老人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指着凌语儿大吼道。
而他身边的一个胖子则是半眯着眼睛,笑呵呵看着凌语儿,“难不成老五你忘记了吗?她啊,早就是个废人了。”他的圆滚滚的大肚子高高隆起,就像一口大锅反扣在他的身上如同弥勒佛一般。
“哎哟,所以妾身早就说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三师姐一意孤行,这不就是出事了吗?”
说话的这位女子,眼中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都别急,要按规矩来。”
一直沉默着的中年男人这才慢悠悠的说着,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一对深陷的眼睛,显得不怒自威,好像可以将一切罪恶看透一般。
听到他的声音,凌语儿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说话的中年男人凌语儿并不陌生,他就是执法堂的堂主,人送外号活阎王,一旦有弟子惹是生非或者是违背门规落入他的手里,不死也脱层皮,没有人站的进去站的出来的。
“啧啧啧,多很简单的事情,凌语儿意图联合魔教杀害同门,听说要不是弟子苏可可拼命阻挡,怕是另外三十五位弟子早就已经死在魔教手里。”
喝着酒,醉醺醺的白衣男子拿着酒葫芦瘫倒在座位上,打着嗝半眯着眼用可惜的眼神看着凌语儿,这么漂亮的弟子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凌语儿咬着银牙,用力的摇着头,明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到现在还敢说你没有?真的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红发老人被彻底气笑了,要不是其中的一位弟子刚刚好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并且拿性命担保,甚至还拿出关键证据,不然自己也不敢相信平时看起来一心为宗的凌语儿居然早就叛逃去了魔教,还与魔教妖人合伙来杀害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要是不赶出去简直是天理难容。
“哼!”
红发老人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和一份书信扔到凌语儿的面前的地上。“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凌语儿一楞,将落在地上书信拿了起来。
密令,信封面上写着这两个大字,字迹就像自己的一样。
双手颤巍巍的打开书信,虽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看到其中内容,还是让凌语儿心跳停了一拍,书信的内容是与魔教商议杀害自己的师弟师妹的消息,而落款正是凌语儿,而且这字迹和自己分毫不差,甚至连同上面的内力也和自己一模一样,哪怕字迹可以模仿,但是内力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一封书信在别人眼中可以说百分百是自己的手笔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低声喃喃着,书信都被凌语儿无意识的攥成一团。
双目无神,迟疑的拿起了另外一张纸,看到那红色的字的时候,不禁瞳孔一缩,上面写满了人名,而上面的名字凌语儿再熟悉不过,不正是一起出任务的师弟师妹们吗?这一份血书,是写给自己的吗?这一刻凌语儿的心都寒了,绝望着数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两个。
“你不用数了,一共三十四人。”
红发老人冷笑一声,又接着开口:“还有一个人因为昏迷不醒到现在还没醒来,不然就是三十五份了,看到这些你还想抵赖吗?”
“我......”
凌语儿沉默了,的确这些都是铁证如山,要是自己是旁人也会相信。
是谁?是谁在陷害自己?
愤怒的咬着银牙,凌语儿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师傅。
目光中写满了哀求,希望师傅可以帮帮自己,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可坐在最角落的中年美妇人,此刻却闭着眼一言不发。
已经完了吗?真的很不甘心啊,明明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做。
凌语儿跪着地上,脸上的表情从绝望逐渐平静下来,既然如此还不如认了,反正自己无论如何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弟子认......”
还没等凌语儿说完,在殿门口传来一道轻佻的男声打断了凌语儿的话。
“等一下!弟子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