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繁星点点。鸢一折纸来到了AST的总部。
陆上自卫队——天宫驻防基地。
“退后一点!让担架过去!”突然,从右方传来犹如怒吼般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稍微移动视线看往那个方向,发现有一名穿着接线套装的队员正躺在担架上。
“……可恶、可恶,那个女人……!绝对……我绝对要杀了她……!”
躺在担架上的队员压额头与四肢缠满了正在渗血的绷带,被人抬着走的途中还不忘愤怒地大声嚷嚷。
她便是最后那个被莫怜一板砖砸下来的女子。
实际上那一下对她的伤害并不大,仅是让女子昏过去罢了。
但显现装置和随意领域却是需要人脑来掌控的!
试想一下,若是在没有任何保护和准备的情况下从高空坠落的结果如何?
所幸当时她离地面仅有两米之多未受多大的伤害,仅是手部与膝盖被惯性带着在地上摩擦了一段,中度擦伤。这种程度使用医疗用显现装置可以轻易治好。
实际上只要莫怜愿意以他的能力是全然可以避开AST成员的,但刚一被离愁算计,若在这么离开总觉着像是自己让步了似的。
反正他便像是一时兴起怄气般同AST成员杠上了。
“………………”
一旁的折纸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既然还有力气咒骂的话,代表对方的伤势应该无大碍吧。
反正只要使用医疗专用的显现装置进行治疗,就能立即治好除了致命伤以外的所有伤势。之前自己的脚骨折时,隔天就能正常行走了。
“——————”
折纸轻轻叹息的同时,稍稍往上看。
她回想起前几次的战斗过程。
——毁灭世界的灾难——精灵。
即使集结了好几位如同自己那样拥有超人般能力的人,依旧无法伤害对方一丝一毫。精灵就是如此异常的存在。
毫无预警地现身,随心所欲地四处破坏,犹如天灾般的怪物。
………………
听说,今天的战斗也是以两只精灵自动消失的情况收场。
虽然说是消失,不过并不是指精灵死亡的意思。
简单来说,那仅仅代表精灵穿越空间并且逃跑到别处而已。
尽管书面报告上应该会将这起事件记载成AST击退精灵——不过,包含折纸在内,所有在现埸战斗的队员们都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精灵根本不认为这里存在着任何威胁,会自动消失也只是一时兴起的举动。
“………………!”
鸢一折纸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她用力地咬紧臼齿。
“折纸。”
从飞机库深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折纸的思考。
“………………”
折纸沉默不语地朝着那个方向转身。
“辛苦了。”
一位身上穿着接线套装,头上缠着绷带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的女性,手叉着腰伫立在眼前。她也是被莫怜砸晕的人之一。
实际上除了在空中留守的四队外,其余一、二、三队,包括身为队长的日下部燎子皆是被莫怜一板砖砸晕了过去的。
日下部燎子上尉。折纸所附属的AST队长。
“鸢一折纸,请求归队!”她身体立正右臂弯曲向上,肘与肩齐平向燎子行了个标准的日本军礼。
“不需要再休息几天吗?那天你来请假的时候我可真的被吓坏了。”燎子看着折纸关心的问道。
这么说倒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自从折纸加入AST后可是一天都没有缺席的。独自一人训练到深夜,面对精灵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不管是训练还是战斗她都是最拼命的那个人。真担心折纸会在那一天撑不下去,尤其是昨天她竟然打电话找自己请假……
“没事。”折纸回答。
“真的没关系吗?如果需要的话……”燎子担忧的问道,但还未说完便被折纸打断了。
“我没事。”
“……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来训练吧。”
对此折纸似乎并不满意。
“现在。”
“什么?”
“现在我就要开始训练。”
“不行!”
“我一个人!”折纸说道。
◇
另一边。
莫怜正盘腿席地坐于草坪之上。
只见他双眸轻闭不睁,秀眉不瞥不动,面目平和。其面颊浅染樱红,薄唇轻启一呼一吸间便是吐纳先天真气和天地灵气,而灵气却又不曾减少,隐于这天地的充沛灵气随着莫怜的吐纳而被炼化,但周围的灵气有如涓涓细流般不断向他涌来,不缓不急。
体内灵力、元力(万物之源,进化之力)、真元(固化、液化的真气)、剑气,仙灵之力,谪庶之力交织汇聚。
广袤无垠的灵力、真元之海各守一边,交接边缘的灵力与真元不断融合而有相互排斥;其内部元力洋流不断冲刷两片**欲使之进化融合;澄澈无暇的通明剑山屹立于两海之间直指天地、巍峨磅礴,一道道剑气恍若过野的蝗虫直欲湮灭所有;剑山之上一座壮丽仙府坐落其颠,无数仙气显化纠缠妄图同化一切,又有一座枯寂草庐隔山而落似若无物,却又隐隐间欲贬谪非凡……
灵海海眼、气海海眼、源引、剑心、仙府、庶庐,明争暗斗各不相让。直欲绞破束缚,各守一方。
那宛若盖天锦衣般的蔽日道韵更是被绞得稀碎,化作天边的点点晨星驱至边疆。
此时莫怜正内敛心神入主识海之中随天意而寻一丝缘法。
既随缘去寻那个心烦之始好好说道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心火旺想找到离愁然后打一顿。
他并非愤怒而是不喜,不喜那云幽的所作所为,故而欲寻其踪迹想同他讲一番道理——物理。
反正当年立下誓约之时也并未说不可蓄意报复。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惹得自己的情绪这般接近愤怒了。
于莫怜而言真正的愤怒他只出现过一次。
第一次愤怒,亦是第一次悲伤。
在此之前他七情之中仅有喜恶二者矣。
这便是先天的道心所缺。也正因为如此他即便是到了这般境界,执念也依旧如此之承重。
“墨莲。”忽得一道沉稳声音传来。
他扭头便见一身着红白长衣的俊朗男子向自己缓缓走来。
“忘情。何事?”莫怜及其淡漠的说道。
他对着莫怜做了个道缉。“我是来劝你莫要再去寻离愁了。”
“为何。”
“唉——”忘情长叹一声道,“单不说以你如今的状态已是无力执掌自身识海如何寻得离愁,我且问你那明日的约会你可曾有何准备?”
“……”莫怜看着忘情沉默了许久道,“只需解释清楚便可。”
“这便是我最担心的,以你的性子真的能一言两语将事情讲清吗?”
“…………”他沉默了一会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心神离开识海当即解除了入定。遂即素手于空中虚推出一道方正通道当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