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汝算什么东西

作者:莫怜墨莲 更新时间:2020/4/20 7:46:38 字数:2889

夕阳西下,天宫车站前的高楼大厦在残霞的照射下被染成一片艳丽的美景。

此时有两人正走在位于高台上,能将如此美景尽收眼底的小公园里。

“哦哦,好美的景色啊!”

十香从刚刚开始就不断将身子探出防止坠落的栏杆,眺望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天宫街景。

“你真的不去了吗?”莫怜站在高台上远望天边,发与眸在落日的残霞下被染成了橘红色,显得异常娇艳美丽。

“唔——我想把这两张奖券留下来。而且莫怜你也不是说过不能什么都要的。”十香手中轻攥着那两张奖券,那双灵动的眸子闪着异色的微光。

“是吗。”莫怜淡淡的说道,不得不说他这一句是真的

“莫怜!那个是怎么变形的?”十香指着向远方奔驰而去的电车,目光闪闪发亮地此说道。

“那是电车一种协助行动的工具,彼此间可初步连接,并不会变形。”

“哦哦!”

十香表现出理解的样子点点头之后,身体转了一圈,一边将全身体重倚靠在扶手上,一边转身面向莫怜的方向。

“……”她沉默了。

位居高地,被夕阳染红的公园里,如今只有莫怜与十香的身影而已。

除了偶尔从远方传来的车声以及乌鸦的叫声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一阵微风拂来轻摇他二人的长发,残阳与夜色共舞,交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仿佛不可亵渎。

十香伫立在以晚霞为背景的景色中,美丽得犹如一副画。

“——话说回来。”

彷佛想要改变话题般,她一边发出「嗯~」的声音一边伸了个懒腰。

然后,脸上浮现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约会这种东西真是不错啊。事实上,那个……该怎么说呢?很快乐。”

十香说着将目光上抬,同莫怜一样远望着天边绚丽的残霞,轻轻叫了一声:“莫怜……”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嗯,大家都好温柔。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

“是吗?”

十香说着露出自嘲的苦笑。

“大部分的人类居然都没有拒绝我,也不会否定我的存在——但是,那个机器人军团……呃,叫什么名字呢?A……?”

“AST。”

“对,没错。假设街道上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的手下,目的是为了欺骗我。这种说法的可信度似乎还比较高。”

虽然这种想法非常不符合逻辑,但想来于十香而言并为有什么问题。因为对她而书,这种情形反而才是算正常。

“……那么,你认为我呢?”

莫怜说完后,十香用力摇头。

“不是,莫怜不一样。你完全有杀了我的力量,如果你是敌人的话根本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

……所以我不认为你是我的敌人。”

“是吗。”

听到莫怜的回答十香将脸别了过去彷佛要强迫自己改变表情般,用手使劲地拍拍脸,然后再次将视线转回来。

“说真的,至少今天对我而雷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温柔、如此有趣、如此美丽……”

十香说着将眉毛皱成八字眉后露出苦笑。

“他们——AST那些家伙的想法,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然后,十香低垂着脑袋露出了略为悲伤的神情。

是一种会使看见的人感到揪心的,一种充满悲壮感的表情。

“我……每一次现界的时候,就会破坏如此美丽的世界。虽然无论是现界或是当时所引发的现象,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居民而言,这种破坏的结果并没有任何差异。我总算明白…AST想要杀死我的理由了。”

莫怜靠在栏杆上静静地倾听着十香的自语,他没有去打断什么,看似神色如常。

“莫怜。我果然——应该消失吧?”

说完后——她露出了微笑。

不是今日白天时所见的天真笑容。

简直就像是察觉到自己死期的病人——既虚弱又痛心的笑容。

“汝算什么东西。”待十香的话音落下莫怜面色冰冷,漠然的说道。

“那个,莫怜……”十香看着他满脸意外的说道。

“……呼!”日下部燎子眯起眼睛舔着嘴唇。

白发少女的身分还未有结果,至于另一名名少女——

“存在一致率百分之九八点五。这个数据可不能用偶然来解释啊。”

精灵。

摧毁世界的灾难。

三十年前将这块土地化为焦土、五年前招来大火,相当于最凶狠瘟神的存在。

“…………”

但是,如今照映在燎子眼中的那个身影,却只是一名可爱的女孩子。

“狙击许可呢?”燎子的背后响起平静的——或者说,是让人冷彻心腑的声音。

无须回头。身后的人正是折纸。

她身上穿戴着与燎子相同的接线套装与飞行推进器,右手拿着比自身要长的对精灵步枪。

“……尚未下达,只有要我们待命而已。那些大人物应该还在协商吧。”

“是吗。”没有安心、也没有沮丧,折纸点点头。

此时,燎子他们这些AST成员总共有十人,以两人一组的方式分成五班,在精灵所在的公园四周一公里内待命。

她二人目前的所在地也是其中的某一地点。

这里是比公园更远离都市中心、兴建住宅中的台地。虽白日里会有大排长龙的货车、起重机、作业车等,但是到了这个时间就会变得十分安静。

几小时前,当折纸确认自己看见的那名少女是精灵后,马上就得到了启动CR-Unit的许可。

但是,防卫大臣与参谋总长似乎还在协商对策。简单来说,就是在讨论是否应该发动攻击的议题。

由于这次的现界没有观测到空间震,所以警报并没有作响。也便是说,此时所有居民都没有前往避难所。所以如果现在精灵突然失控的话,将会酿成严重灾情。

话虽如此,万一现在发布警报而刺激到精灵,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

情况可以说是相当棘手。

但是——

“这是一个好机会。”折纸以一如往常的冷淡语调提出自己的看法。

她说得没错,现在的情况同时也是一个好机会。

因为此时精灵并未有将灵装显现在身上。与燎子他们的随意领域相似,那件能让精灵变成最强、最终极的无敌生命体的外壳,并没有穿在精灵身上。

如果把握这个时机,她们的攻击从理论上来说可以直接击杀精灵。

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可能性,且还必须确实地给予一击毙命的致命伤才有办法成功。这就是为什么折纸要携带不属于平时装备的步枪之理由。

使用者发出悲鸣、弹道隆隆作响、目标喊出临终前的惨叫声。因此称为〈CCC〉(crycrycry)。可以说若是未展开随意领域,那把枪会让狙击手因为反作用力的影响而变成手臂骨折、精神错乱的状态。

但是,燎子不认为现在是使用那把枪的好时机。

“……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大人们,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宣布允许攻击的命令。”

“如果不允许的话,会让我感到很困扰。”燎子说完后,折纸没有迟疑地立即回话。

“……哎呀,待在现场就是这么一回事。一种情况是下达允许攻击的命令之后,因为无法一击毙命所以导致精灵开始肆意攻击;另一种情况是即使精灵四处作乱,但是依旧可以强调『不知道精灵在这个世界现身了』。当外界追究责任时,这两种情况所代表的意义可以说是天差地远。”

“只因这种理由来决定,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话虽如此,但是将自己的地位看得比那些无辜老百姓的性命还重要的大人们,可是不胜枚举呢。”说着她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此折纸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不知道为何,看起来似乎显得有点不悦。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燎子的耳边响起混杂着杂音的声音。

“喂、喂,这里是地点A。结果如何——咦?什么?那么Immortal(仙)怎么办?”

燎子听见传进耳中的情报后,睁大了眼睛。

“——了解。”她只有说了这句话,便结束通讯。

“……真是令人吃惊。已经下达允许攻击的命令了。”老实说,燎子她有点意外。原本以为铁定只会下达待命的命令而已,毕竟

不——如此说来,就连昨天攻击校舍的命令也是如此。都是目前为止相当罕见的强行攻击政策。是上层出现人事异动了吗?

不过,燎子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具体来说——是将扣扳机的重责大任交付给在我方之中作战成功率最高的队员。

“——折纸,由你来射击。在所有现场人员之中,你是最适任的人选。瞄准Princess(公主)不容许失败。”

“那么Immortal(仙)呢?”

“不要在意Immortal(仙)的动作绝对要一击毙命。”

“了解。”

听见这段话,折纸毫不动摇地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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