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拍了拍膝盖起身给莱德前面桌上的茶杯续满茶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谢。”
莱德端起茶杯放在手心上，嗅着产自精灵之森的茶叶，一缕幽香袭入鼻腔，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许多。
时间已经是深夜。
老杰诺附耳贴在门上，听着屋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走了回来。
“门外监视的卫兵已经离开了，应该撤销了对我们的怀疑。”
“监视？”妮娜疑惑地问。
莱德放下了茶杯，热心的解答道：“白天的时候卫兵有说过，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会派遣士兵在暗中保护。”
“是这样说没错……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帝国的使者吗？”妮娜不善心计，所以听不懂言语中的意思再正常不过。
莱德竖起了两根手指，解释说：“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这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杰诺闻言呵呵一笑：“阁下的意思老夫是听出来了，帝国是帝国，西境是西境，我们被视为外乡人也在常理之中。”
莱德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妮娜无异于温室里的花朵，这些天的互相了解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她太善良了，以至于对任何危险都没有防备，不过她够幸运，至少就目前来看，她比很多人都要幸运。
啪嗒——
突然，楼上传出冷冽的寒风扑打窗户发出了声响，风声不大，却带来一袭寒风溜进屋内。
壁炉的火光摇曳着，忽暗忽明。
“阁下，我上楼去关下窗。”说着，老杰诺朝着楼梯走去。
“不用了，有人会帮我们关窗，她是一个很有礼仪的淑女。”莱德打了个哈欠阻止道。
“淑女？”老杰诺懵了。
可当他一转身时，一道刺骨的寒芒袭遍了全身，使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糟糕，有刺客！”
老杰诺猛地后退了数步，站稳身形时却发觉为时已晚，因为沙发上刚才还坐的好好的妮娜此时却像是睡着了一样瘫倒沙发上。
另一边，莱德的脖颈上贴着一把匕首，他的身后站在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
“阁下？！”
老杰诺大惊。
什么时候？这个刺客是什么出现的？！
“我收回前言，你并不是一个淑女。”莱德语气丝毫没有紧张，反而颇有一丝轻松。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我并不想成为淑女。”
语落，笼罩在黑袍下刺客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匕首，绕过沙发，在一脸懵逼的老杰诺面前，拉起袍角，朝着莱德行了一个帝国标准的贵族礼。
莱德看着她无比熟练的动作，微微惊讶地问：“你是帝国人？”
“忘了。”
“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记得有人曾经叫过我‘夜瞳’。”
“夜瞳……听起来很像盗贼公会的名字。”
“我没有加入过任何势力。”
“好吧，你可以把兜帽摘下来？”
“嗯……”她边说便摘下兜帽，一双灰色的眸子暴露在烛火下，紧接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洒下。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少女，金发灰眸，五官精致，美的令人窒息……而且，她暴露出来的皮肤呈小麦色，透出一股异域的风情。
既不像帝国人，也不像西境人……
金发灰眸……
“你的发色是染的。”莱德眉头一皱，因为不只是这样，他从眼前这名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灰发灰眸，或许这种特征并不足为奇，但是无论是脸部轮廓，以及稍许一些细节。
她和莱德的相貌上的特征极其相像。
“我忘了。”
少女语气冷淡地回答。
呃……你还记得什么？
莱德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朝着站在一旁的老杰诺使了一个颜色，对方很快领会，走去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把风。
“既然如此，我们来进入正题吧。”
莱德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语气颇为悠闲地说：“那么，刺客小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夜瞳眼眸一暗：“你带我离开凛冬城。”
莱德露出早就猜中的表情，耸了耸肩说道：“很遗憾，我近期需要呆在凛冬城一段时间，我恐怕帮不上你。”
“但是你救了我。”
“是的，我救了你，但是我不需要报答。”
“为什么。”夜瞳面露疑色：“为什么你要救我？”
“这就涉及到了道德问题。”莱德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就像你在路边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小动物，你会觉得可伶，并且愿意在自己承受范围内去施救。而我想的就更简单，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魔女教的信徒，恰巧的是我那时有能力去救你，非要说的话……”
“任何一个美丽的小姐都不该受到冤枉。”
莱德轻轻笑道。
夜瞳微微动容，一直冷淡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感情上的变化，她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多谢夸奖。”
莱德接着说：“当然，你可以更换另一个请求。”
“另一个请求……”夜瞳稍微抬了头，问：“如果我要待在你的身边，可以吗？”
“嗯？！”
一向冷静的莱德此刻却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差点没有将茶水喷出去，他问：“你这个请求……”
“不行吗？”
“可，可以。”
莱德揉了揉眉头，恢复了冷静，说：“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你这个请求对于我来说没有好处，你需要额外提供给我其他好处。”
站在门口的老杰诺闻言不禁苦笑，心想这位神秘莫测的使徒大人可真是有不少口癖，尤其是这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
说是等价交换，但是至今为止的交易对他来说都是亏本的。
“好处？”
夜瞳话一落，她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
“这是？”莱德惊了。
何止是变化，这已经是变了一个人了！
原本她和妮娜的身材相仿，但是现在……她的个头却突然拔高，站起来已经和莱德差不多的身高。不仅如此，就连身材的曲线都发生了变化，胸前的景象简直是波涛汹涌，相貌也从稚嫩未脱变成了一个透露出异域风情的妩媚女子。
一向见识渊博的莱德也傻了。
他知道无数个可以改变相貌的魔法。
但是，这种直接换了一副身体的魔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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