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更,铁定更新,指不定是周六还是周日20201031)
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起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无知疯狂淹没。
为了融入群体,个体愿意牺牲自己的价值观、道德观,甚至是放弃自己的人性底线。
但是羊群效应又滑稽地将一个没能保持理智的人推到了领头羊的位置上。
当第一个民夫意识到活死人像活人一样能够使用工具的时候,当第一个民夫怪叫着从最前方的队列里脱离的时候,情况就像倒进热水里的速溶咖啡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有结块的异端,但也也不影响一杯咖啡的出现。
三十多个民夫很快就冲开了盾兵组成的线列,掩体上的裂痕却越来越多,银亮的铠甲在火光中探出身子,翻了进来。
四个盾兵两个长枪兵和两个士兵组成的小组却一个没动,呆呆地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动手。
这些东西太像人了。
“动手啊!别愣着了!”瑞秋大喊着,反手一枪托挑飞了一个探进缺口的头盔,露出了里面活死人的脸颊。黑色的咒术纹路在皱起而且惨白的皮肤下隐隐若现,无神地眼睛看着少女,接着又滑向了其他人。
接着就一个收枪,标准地直刺进活死人的发红的眼窝中,暗红色粘稠液体溅射在白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显得尤为恐怖。
并不是所有人的心理素质都有受过专业训练,加上活死人嘶吼声给他们压力太大,阵线非但没有往前推进将探进来的活死人逼出去,反而还有些向后退却的趋势。
而且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的瑞秋根本不知道怎么指导这些武器装备水平还在中世纪的士兵冲锋陷阵,只能将防暴警察那套驱逐足球流氓的方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只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短到连牛顿-莱布尼茨公式都弄不明白。
“我槽,你们动起来啊!”瑞秋试着抽回手中的步枪,但是刺刀却卡进了活死人的头骨中,情急之下,少女对着它的脑门就是一个短点射。
她并不想在战斗刚开始就浪费她宝贵的子弹,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她难以相信的。
子弹已经不是最终决战的底牌,而是不得不往前配置火力的消耗品。
虽然刺刀的利刃穿过了活死人的眼窝,但是刺刀的实际杀伤效果有限的情况也显露出来,加上人头骨的保护,刺刀真正能让他们立即停下活动的方式是将刺刀精准而且完全地扎进它们的眼窝,并且从中破坏掉它们的脆弱的脑组织。
和常规的军事训练不同,军队里从来就没见过用刺刀往对方的头上刺的神奇操作,而且自动武器和各类重武器的普及,刺杀的训练已经沦为了二流的辅修专业,刺刀在义务兵中甚至沦为了起罐头的工具。
不停流淌的血液虽说会抽干尸体里最后的生命力,但是暴徒最后几分钟的疯狂往往是最恐怖的。
相比于锐器来说,钝器反而更容易能收获战果。
“卧槽,动起来啊,混蛋们!”瑞秋高叫着,从抓起了一边不知道谁留下的短斧,用力敲击着用来堵门的大木桶。
瑞秋依稀记得这个桶里装着做火把剩下的火油,如果没有办法守住防线,也不要将阵地留给敌人。
桶的两边很快就被敲出了智能手机大小的孔洞,黄褐色的刺鼻液体迅速流淌到地上,与地上那滩暗红色的东西混合成了一种令人恶心的淡红色液体。
“动动手啊,小伙子们。”瑞秋轻轻向后退了两步,看着逐渐后退的阵线,又看向了渐渐破裂的木板墙,也缓缓向后退去。右手默默地从胸口口袋里摸出了仅剩的半包烟,轻快地叼起一支。因为进入缝隙时无组织无纪律导致的拥挤才没让这些恐怖的东西立即冲进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岌岌可危。
“嘛,至少你们还站着不是吗?”黄铜的煤油打火机在昏暗地月光下闪过一团橙色的火光,像是变魔术一样消失,只留下了一闪一闪地红色火光。
“后退点,重整队形!”瑞秋喊着,但这条命令却是溃退地开始。前排的人刚开始向后退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混乱却在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在了后排身上。
后排几乎是一触即溃,转身向后跑去,前排则紧随其后,转身跟了上去。
就在一群人挤作一团,争先恐后地翻过第二道防线的矮墙时候,木墙当着少女地面化作了一堆碎木块,接着是潮水般涌入的活死人集群。
“艹!”少女看着滚进教堂的活死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接着将还剩半截地烟卷吐进了油渍,暗红色地火星在褐色的油渍上暗淡地跳动了一下,巨大地橙色火焰瞬间爆燃里起来,掺和着碎木块的油料在教堂前立起了一道火墙。
坐在门梁上的骑士大叫着向上爬去。
活死人扭曲的吼叫声在火焰中传来,但是还是有许多活死人越过了仅有的火幕,翻进了教堂,空无一物的第一道防线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越过火幕的活死人浑身粘着火焰,冲向了还在翻墙的队列,七十多人才刚刚过去一半多,二十几个士兵还在胸墙的这一边,还有几个反应慢的乡民在油桶破裂的时候才开始向后退去。
重甲步兵撞击在矮墙上,沉重的木墙也发出了一声哀嚎,接着冲进来的重甲步兵就像疯子一样抓住了身边的人,残忍地咬了下去。
尖锐地哀嚎打破了单调的撞击声,也打破了时不时传出的爆鸣声,让还没有越过矮墙的士兵浑身战栗了起来。
“不要怕!将他们挤出队列!”少女清脆地声音压过哀嚎,枪口转向了接着翻进来的活死人,墨绿色的弹壳接连不断地从来回运动的枪膛中蹦出,绿色的曳光弹在升腾的火光中接连不断地落在挤进缺口的活死人。
几乎近战的距离,瑞秋几乎不用瞄准都能让将一个个短点射落在活死人的上半身上。
“动起来,动起来!把它们挤出去!”瑞秋高喊着,将一个盾兵往前推去,自己从腰间抽出了工兵铲,反手就向扑上来的活死人砍去。
“列队,白痴们,动起来,动起来!”
慌乱中一个领头的人的出现带动了剩下的人,手持着武器向那些活死人招呼过去。
虽然队形混乱但是阵线却还是被剩下的十几个盾兵稳固了起来,用盾牌和那些穿着重甲的活死人推搡着。长矛手则在他们盾牌缝隙中不停地向外攻击着。
而瑞秋则是将人一个一个从掩体后面拖出来,填补进阵线中。
战斗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前线所有的活死人都被推进了火堆里,大家绷紧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这一波攻击来的人并不多,加上重甲步兵的灵活性极差,再砍断四肢之后再围困一下,基本上就被这群不成熟的士兵挤出最初组成的阵线,然后再被游走的轻步兵砍去脑袋。
但是仅仅三十人的活死人军团就让这支不成熟的队伍付出了伤亡近六分之一的昂贵代价。
战斗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即使有掩体和自动武器的支援,队伍打的很顽强,但是最初的混乱还是让队伍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伤亡。三人在混战中被踩踏或是冲撞奄奄一息,十五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有些人被咬伤和抓伤的伤口露出了狰狞的肌肉组织,让人不忍直视。
“长官,他们怎么办?”几个士兵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最后看向了这里最高的实权者。
由王国军指派的军官——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