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要炸,先放出来试试)
瑞克当然知道那个士兵在担心什么,他们手中的KS-23霰弹枪的枪管来自机炮炮管的失败品,即使是她用的橡胶弹直射,四十米内击中无防护人体躯干也足以致死,在膛线的辅助下可以将催泪弹抛射到一百二十米开外。
而教程上则是让他们抛射橡胶弹,或是射击地面让这些橡皮弹反弹到暴徒身上。
直射的命令则意味着宣判了前排暴徒们的死刑,他们是内务部特种部队,从诞生以来就从事着镇压足球流氓和维护国家秩序的职责,击垮一切试图从内部分化和分裂祖国母亲的势力,用一切手段消灭和摧毁祖国的敌人。
“一寸也不能让,将他们挤出去!”
“一寸也不能让!”
双方高呼着口号,催泪瓦斯弹和拖着白烟砸向了人群,火焰瓶也像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焰丢向了警察,橡胶弹的重击,手持防暴盾牌的警察踏出了整齐的步伐,夹着钢芯的橡胶棍狠狠地落在暴徒身上,装着细碎玻璃粉末的塑料袋落在金属盾牌上清脆的铛啷声。
人群中似乎也响起了沉闷的枪响,不明所以的民众开始四散开来,躲闪着蹦跳着的橡胶弹,呐喊、怒吼、枪声、拳击声、催泪瓦斯的释放声、高压水炮的.喷.射.声交织在一起。
瑞秋的视野像洗衣机一样搅和在了一起,激烈的眩晕感将他的愤怒和遗憾抛弃到了远处,取而代之的却是民众的呼喊声。
维克多少校安静跪在他的左手边,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愤怒的群众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没有致命的子弹向他们射击,没有沉重的棍棒攻击他们,也没有燃烧着的火焰瓶,但是他们却觉得自己的心···都揉烂了。
“我们做错了什么?长官?”一个中士小声地问着他,他们都忠心耿耿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力地维持秩序,保护人民财产不受伤害。
在行动上,他们雷厉风行,作风清廉,大多数人两三个月没有回家,而有些人甚至永远都不会回到他们身边。
然而暴徒们赢了,他们虽然输了行动,但是他们却在舆论上占据了主动,内政部已经准备解散奥摩部队下辖的别连库特特种部队,而他们这些“血腥镇压群众的皿煮情愿”的内务部军官将会失业,或者被编入惩戒性质的国民警备队。
“我们什么也没做错,我们只是尽了我们的义务。”瑞克小声说道,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他几个月的行动是不是真的有意义,对方老练的像是打过几十年仗的狙击手到现在都没有被捕。
他们连的连长和连指导员阵亡,在六个排长位置上牺牲了十一个,剩下的两个排长都是像他这样新提拔起来的后备军官。
他们本来前途无量,甚至很快就能拿到国立陆军大学的邀请函,但是现在,他们连一场基本的葬礼都无法举行,激进暴徒砸烂了牺牲者的棺材,将尸体拖出游街,甚至扬了烈士的骨灰。
“那他们凭什么逼着我们下跪,”这个年轻的中士突然低声抽泣了起来,在持续了即四个月的动荡中,他们每个人每天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尽可能维持着国家的秩序,即使每天都会扯烂几件军服,即便是多次受伤,这个年轻人都没有流过一次眼泪,但是现在受委屈却不止他一个人。
成千上万名忠于职守的警察、消防员和医护人员,数十万即使面对着暴徒也能安静工作的公务员以及数百万能维持居民正常生活水平的各行各业的从业者们。
西方帝国主义媒体的宣传显然是有选择性的,人民只能看到向往着“自由”的示威者被警察殴打,而看不到有八十多名警官在这些示威者“和平”的情愿中牺牲,看不到一千多名军、警、宪、特、医、公务人员的受伤,看不到成百上千万格里夫纳的经济损失,看不到警察和内务部特种部队挡在身后的地狱之门。
可笑的是一个国家的民选总统却被.公.知.们以.暴.乱.的方式推翻,数百名防暴警察和内务部军官将会被判刑。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没有人能幸存。
“我们挡在地狱前,伊万,你想想如果没有我们,我们的首都会变成什么样?”瑞克平静地说着,但是疤痕已经留下,营指导员在混战中牺牲,一个第二十八独立山地旅刚刚调过来的年轻小伙子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双眼…
像这样的战士还有很多很多,微薄的薪水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功绩。
“时间会告诉我们,我们是不是罪人。”瑞克顿了顿,露出了一丝苦笑,“别担心,小伙子,出了什么事,有我们这些老兵帮忙顶着。”
“是,排副。”
“安德烈,安德烈中尉,你要不要和我们去联邦。”维克多少校拍了拍瑞克的肩膀,将他拉到更衣室的角落里,“纽科林容不下我们,但是同为斯拉夫兄弟他们会对我们更好的。塞族人永远不会离开罗宋人。”
“可是,我是通古斯人,长官”瑞克突然愣住了,但是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回答道,“你不了,长官,我被调到了第十边防旅,我想我还是忠于国家的。”
“那好吧,这个给你,虽然…没办法正式授勋了”少校无奈地笑了笑,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了一个陌生的带着黄铜色五角星的菱形勋章,轻轻地佩戴在了瑞克的军服姓名条下,温和地说着,“说来惭愧,在联盟解体之后我就没拿过新的勋章了,哪像你,光三级勇敢勋章就有两个。”
“这是…”
“在武装力量中为祖国服务三级勋章,小伙子不要贪心,英雄勋章是拿命都换不来的。”少校微笑着拍了拍瑞克的肩膀,接着长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太艰难了,
我们没做错什么…
我相信我们部队中的小伙子们都希望能够得到认可…
但是我们的职责是执行国家的法律,维护社会的治安…
我们中的很多人为了保护民众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他们却把我们像垃圾一样抛开…
这真是太让人心痛了。”
突然,灯灭了,绿色的曳光弹在划破了黑夜中,士兵的惨叫,嘈杂的无线电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交织在一起。
一双温热的小手覆盖住了躺在血泊中喘息的瑞克的眼睛上,温柔的女声轻轻地在瑞克耳边响起。
“睡吧,睡吧,梦醒就好了,瑞克先生,如果见到我的妹妹,麻烦您替我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