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简直是幼稚!”急速的坠落间,蜜拉贝尔大骂,“我可是恶魔、我有飞行能力,你以为你能摔死我?!”
“谁知道呢?!”哈伦只紧紧抱着蜜拉贝尔,用全身的力量压制着她的动作,而背上附魔印提供给他的、那原本属于恶魔的力量也在帮助他遏制住蜜拉贝尔的飞行能力。
哈伦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死命把她往自己身下按!蜜拉贝尔暴怒、却一时不能挣开哈伦,她发了疯似的用手抓哈伦的头,十根尖利的指甲瞬间划破了他的脸!哈伦伸长脖子、试图让眼睛避开攻击,然而地面已经迅速靠近,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仿佛是一座山撞在了自己身上般剧烈的冲击袭来、撞得他全身骨骼几乎粉碎!
哈伦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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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另一边,凯特琳正百无聊赖地陪伴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伊登师傅,她在伊登的身边坐下、用软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又垂头丧气地蜷缩在了一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猫的模样。
只不过、凯特琳虽然感到十分无聊,但却也没有离开半步,她坐在地上,把玩着一小块从废墟上掉落的石子、也是不亦乐乎。
“呜哦……”
忽然、一声动物的低吼却渐渐传来,凯特琳停下了手里的玩耍、直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耳朵高高竖起、连尾巴也不摇了。
果然、有两只犬魔渐渐从废墟里靠近。它们龇牙咧嘴,口水一丝丝地耷拉下来、恶心极了。凯特琳见状便放下了小石子,她站到了伊登师傅身前,然后举起两只手、握成了两个小小的拳头。
“喵!”
她冲那两只犬魔十分没气势地叫了一声,而这样的威胁显然不会将它们击退。那两只犬魔相互看了一眼、继而不再犹豫,直接飞扑上来!
——砰!
然而却只听得一声响,率先扑上来的那只犬魔竟然原地起飞了有五米之高!随即狠狠摔在地上!那只犬魔是背着地摔下来的,想必是摔断了脊椎、只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另一只犬魔有些惊慌地回头看去,而凯特琳也顺势回头、正见一只雪白的鹿盈盈然立于废墟之间——这一看就是魔法的产物,它浑身上下散发着如月光一般柔和的光芒,看不清五官等任何细节、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缥缈感。
那只犬魔便朝白鹿奔去,鹿也低下头、毫不畏惧地迎战。一来一回间,白鹿虽然十分矫健,但犬魔却趁机一掌劈在了它的侧腹!白鹿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而犬魔即刻扑上,一下咬断了它的咽喉!
刹那间、白雾弥漫,那只白鹿化作无尽的魔力星子,瞬间消失在了废墟当中。
白鹿已死,可凯特琳却并不害怕,因为有更多的白鹿正在缓步走来。它们全都低着头、用长而尖锐的角将犬魔逼到了废墟的角落里。最终、犬魔寡不敌众,在被一只白鹿用角挑穿了喉咙之后倒地死去。
鲜血染红了那只白鹿的鹿角,它转过身、姿态轻盈而优雅地走向凯特琳,而凯特琳也看着它、像是在看着一位熟人般温顺可爱。
最后、那只白鹿低下头来,伸出舌头,在凯特琳的脸上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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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哈伦费力地睁开眼睛,觉得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使不上一丝力气。他倒在地上,任凭汗水和血水将他污染得如同一块抹布般脏乱不堪,视线却即刻开始了搜索。
蜜拉贝尔……蜜拉贝尔在哪里?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迷迷糊糊地看着,忽然看到了那个身影,在不远处慢慢直起身子的样子。
“……畜生……真是畜生啊!”
蜜拉贝尔咬牙切齿,她的脖子上被哈伦掐出了五个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一只翅膀也耷拉在地上、像是因为遭到撞击而暂时无法飞翔的样子。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再看到哈伦那一瞬间、视线明显变得残忍而嗜血。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她走到哈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站不起来了吗?看来我的力量也没能让你变强多少啊……真是垃圾。”
哈伦说不出话来,他动了动嘴唇,却只觉得自己的牙已经被摔掉了好几颗、血正在汩汩地往外流。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类算计……还被搞得这么狼狈。”
蜜拉贝尔抬脚、高跟鞋狠狠地碾在了哈伦的指尖上!然而哈伦却并不觉得很疼,他手臂上的骨头早就摔断了,这样的碾压已经激不出他更多的身体反射。
“真是无聊,”蜜拉贝尔白了他一眼,继而高声命令,“史考宾!喷射毒液!我要杀光这阵子上的所有人!”
史考宾显然是听见了,它缓缓摆动被乔蒂砍伤了的蝎尾、似乎是在聚力。不一会儿、一滴硕大的黑色的粘液便在它的尾巴上凝聚成型,一晃一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在地面上。
“很好、很好!”蜜拉贝尔放声大笑,“人类!给我看着吧、看着你的同类全部死在你面前,看着他们全部因为跟你扯上关系而家破人亡!”
她再度挥手,然而史考宾的动作却有所停顿——是那几个身影在竭力阻拦,为首的正是乔蒂!
“啊……该死的僵尸!”见史考宾被拖住了脚步,蜜拉贝尔牙关紧咬、却也不着急,“算了……我等会儿再去收拾她们,再说了、光凭她们三个怎么可能打的赢我的使魔呢?”
她冷笑着、视线又缓缓落在了哈伦身上,她的蝎尾高高抬起,尖锐的钩子指指过去。
哈伦倒在地上,一丝也不能动弹,这具肉体早已没有了行动能力、也不可能再承受更多的恶魔之力。口腔里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好像连脑子里都是那种衰败腐朽的感觉。
哈伦一下下用力地喘气,然而进少出多,在世界逐渐变得模糊的同时、他的力气也渐渐散去……是真正的曲尽人亡。
嗒——嗒——嗒——
忽然、有皮鞋砸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高贵而优雅。哈伦竭尽全力地看过去,却只能隐隐分辨出一名全身缠绕着绷带女仆形象,以及漂浮在那女仆身前两步远左右的、一团浓烈到化不开的黑烟。
……是个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