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算传送时会消耗掉不少的高级战力,但,''魔鸽靠在宝座上,身在教堂,心却已经飘到九霄云外了。
''这样,就可以拖延更长一段时间了吧。''魔鸽坐在宝座上,手里抚摸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色的鸽子。
教堂大门外,赛亚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蹬一蹬地走下那高高的台阶。
教堂很大,也正是如此它的名字用这里的语言来说,叫:黎月爵德教堂。
黎月爵德在当地语言中的意思是,神的后花园。
教堂的大门高大,又给人以无比的压迫感,散发出来的不是神的祝福,而是恶魔的恶臭味。
周围的建筑物不多,大部分都是草地,草地上只有几位魔法师在巡逻,想必魔鸽的力量之强大,用不着严密的保护。
离教堂不远处有一个喷泉,但里面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无比珍贵的魔核内液,黑色的液体喷洒在空中,每一分钟所流失的能量都够武装一位初级魔法师了。
黑色的魔核内液与这时的天气很搭,天上乌云密布,这种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云越来越浓,却还是没有下雨的迹象,因为在那层层的乌云当中检测不到水的存在,而地面也越来越干燥,越来越寒冷。
''还是这个鬼天气啊,有点冷,父亲大人的老寒腿应该又犯了,忒赶紧回去。''赛亚抬头望了望,随即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的曦虞院。
此时已是午夜,夜深人静,醒着的人只有猫头鹰的叫声还回荡在耳畔,咕咕咕。
''怎么办,院长一定有问题,但院长的实力可不是我能够对付的,一定要有个缜密的计划才能够提前预防危机,''六长老孙侗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他低着头,早已斑白的双鬓正在向天灵盖进军。
''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趁着这个黄昏之际,我要为黑夜的到来准备好最后的一颗晨星唉。''六长老眯缝着眼。
''该怎么办呢,如果真的会有大事发生那可就糟糕了,待会先去林子里去转转,巡视一下院子周围,然后明天.......''孙长老正在想对策,一个人的对策。
现在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再去和其他长老一起讨论如何应付了,孙长老步子越来越急,哒哒的脚步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尽管如此,还是不太放心,幸好,我留了一手,能不能靠这个变数来对付院长,就看什么时候这个变数会增大吧,没想到啊,我居然也要听天由命了。''
没有事情是绝对的,卢陨房间的访客也不会是绝对零度的,还是会有两个人时常来造访卢陨的,一个是苏荨,另一个就是。
砰砰砰。
卢陨的房间里回荡着敲门声,''......''卢陨听见候并没有回答,而是回敲了三下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对面又敲了三下,这时卢陨才起身打开了门,门口的就是卢陨唯一的一位朋友,左光道。
门口站着一位很瘦,个子不及卢陨的男人,他笑眯眯地看着卢陨,而卢陨却是一脸冷漠。
他看见左光道后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扭过了头去,卢陨没有把他拒之在外,但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左光道也就跟着卢陨走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似乎能和卢陨都是些性格开朗的人。
自从两人碰面后左光道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变过,而且那种笑不是机械的装出来的,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
''卢陨,你都见到我了还不能说句话吗?我看你又没在......''说着左光道看见了墙角里的无数张纸团,然后就收回了刚要说的话。
''哎呀,卢陨,你看有多少人想追苏师妹,却追不到,她就差粘你身上了,你却还是这副模样,你至少也像我一样,笑一个?嘿嘿。''左光道把嬉笑着的头伸向卢陨面前。
卢陨正低着头却看见他的笑脸缓缓伸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把左光道给拍了回去。
''啊呀呀呀,你的力气又变大了呀,疼死我了。''左光道捂着自己的鼻子。
''说吧,你来我这到底要干什么。''卢陨突然开口了,但仍然是低着头。
''唉,我就想和你先聊会,你就正常点说会话吧,能死?''左光道手舞足蹈地说。
''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的,你到底来干嘛,快说吧,我懒得被你套话。''
''哎呀呀,不愧是卢师兄啊,还是这样不理人事啊,好吧,我说,''左光道自知无法改变卢陨的现状,只好服从了。
''今天我玩符纸时居然突破了长老们的防火墙,然后我就不小心偷听到了这次长老会议里的部分内容。''
''!?''卢陨听见说偷听长老会议立刻扭过了头来,紧盯着左光道。
''你知道,我是院长的眼线吧,若是有人偷听长老会议,你应该是知道下场的吧。''卢陨以一种近乎威胁的口气说。
''你不会,要举报我吧。''左光道先是心里一惊,然后镇静下来,脸上又出现了灿烂的笑容,''你肯定不会的,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啊。''
''我要告诉院长,这种事必须要禀报,太危险了,如果会有严重后果,至少要让院长做好准备。''说着卢陨突然站了起来。
''卢陨!你这是为何?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院长有问题的,如果你告诉院长,我肯定是不保的,你难道就不能顾及下咱俩的情面吗!?''左光道一听也有些急了。
他脸上的小弯月也快消失了,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继续微笑着看卢陨。
空气几乎凝住了,空荡荡的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紧紧地对视着,卢陨紧锁着眉头,左光道虽然笑着,但也如热锅上的蚂蚁。
卢陨听见左光道的辩解后,斜眼看了下他,但没有过多理会,''在我这,没有什么情面,只有任务。''卢陨说完,径直向门口走过去。
''卢陨。''左光道率先充到门前挡住了卢陨。
''卢陨,我知道,你也不想举报我吧,你一定知道我会尝试来堵你的,你却还是慢慢地走向门,''
''别去了,卢陨,我知道,你还是在尝试欺骗自己吧,''左光道眼神自信,身子稍弯。
''骗自己没有情面,却又在无形间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既然你会想给自己留个台阶下,那么就说明你从心底,还是不愿举报我的,对吧。''
左光道说完就笑着看卢陨。
''......''卢陨没有回应,他阴着脸,低头不语,''咯,给我让开,左光道。''卢陨咬着牙说道。
''不,卢陨,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去举报,来,朋友,把手给我,''左光道微笑着伸出右手。
''我来看看,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卢陨低着头缓缓地将手递了过去,眼向上瞄了一下左光道,然后紧咬着嘴唇。
嘴唇上一道半月样的暗红色的斑,看起来几乎要咬出血。
左光道握住了卢陨的右手,伸出食指去感受他的脉搏。
''哈,你的心跳很是快嘛,你紧张了,你在为我紧张吧,你的心率几乎快要失调了,很明显,你现在异常紧张,''左光道笑着说。
''来,朋友我们先坐......''
突然,卢陨的心跳在一秒间突然加速。
''嗯!?''左光道身体突然前倾,并且感觉到卢陨用了很大的力气。
嘭!咣当,左光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卢陨拽过去来了个过肩摔,并狠下心来将右臂扯脱臼了。
''咳,啊,啊嗯啊。''
左光道忍着剧烈的疼痛在地上抽搐着,左右翻滚,像一条刚被钓上岸的鱼,垂死挣扎的样子。
不到两秒左光道便满头大汗,但他并没有大声地叫出来,而是在狠心地忍着。
''库库嗯,啊嗯。''左光道咬紧牙关,很是痛苦。
''为,什,么?''
''......''卢陨睁大眼睛,同时瞳孔放大,盯了左光道几秒后,被他的质问给叫了回来。
接着先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可恶,他完全被院长利用了,接下来怎么办。''左光道咬着牙,心想,接着坐了起来。
''嗯啊啊啊啊,呀嗯。''左光道用力将右臂接了回去。
''哈,哈。''他喘着粗气,''卢陨,你这个样子我可不喜欢。''他稍微活动了下右臂慢慢地扶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边上,擦着满头的汗水。
我在干什么?我背叛了左光道?不,我这是在帮他,让他从错误的道路上拐回来,嗯!我是在帮他,帮他。
卢陨啪嗒啪嗒地在走廊中快跑着,如同''白驹过隙''一般。
''卢,陨?''正准备去打点水的孙长老正好碰见了狂奔的卢陨,不禁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竟会让卢陨跑起来。
因为道路狭窄,卢陨闻声急忙停了下来,''......左光道偷听了你们这次的会议内容,我要去,去禀报院长。''卢陨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慢慢地道出了原委。
''这......左光道现在在哪里?''孙长老一脸惊讶,又有些惊喜。
''在,我的房间里。''卢陨说完后赶快绕过了孙长老,但他这次没有跑起来,而是慢慢地走着,走着。
似乎每一步下去,都有万斤的巨石绑到他的腿上。
''你快去禀报院长吧,这可不是件小事。''孙长老说完,拿着水壶快步朝卢陨的房间走去。
卢陨没有吭声,没有跑起来的卢陨,心情更是十分复杂。
但这并没有写在脸上,他的脸上除了刚才跑步留下的汗水,没有多余的表明此时心情的标志,简直就像是镜子上沾了点水。
我真的是在帮他吗?卢陨不禁开始质疑自己。
就这么一句话,他一直想着,直到,他已经走到了院长的屋门前。
他摸着木质门,仿佛有千斤重,需要一万年的时间才能推开。
''......''卢陨又站在门前沉思了会。
我,在帮他。
接着推开了院长的门,凝视着十米开外,阳台上躺在摇椅上吹夜风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