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匆忙的过客的那一刻,现实的你早已入了剧场。
……
“叮铃铃~”
凛绪安分的坐在后排位置望着窗外发呆……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有事要说。”
讲台上的男人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还是能够回忆起他的相貌,年轻的一名男教师,应该是今年入职的毕业生,学生的稚气一眼便能看得出。
“今天我们班级从外地来了一名新的成员,大家们欢迎。”
掌声响起,印入人们视线中的一片雪白,银色的长发以及灰色的眸子出现在众人视线。
普遍可见的灰白搭校服在她身上,仿佛高了几个档次。
她就这么静静站在,周围时间因她的原因仿佛变成缓慢流动。
突如其来的视觉感让台下的大家们都陷入寂静。
“那个,”讲台上的教师见此情况提醒到:“上杉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可以吗?”
“上杉惜檩,请多关照。”
女孩话音落下,座位上的学生们激动的向着台上提问。
“上衫同学是外国人吗?”
“上衫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上衫同学能交个朋友吗!”
“上衫同学可不可以……”
…………
氛围在一瞬间热闹了起来,同学们都问题她并没有回答,女孩嘴角始终还是挂着那不失礼貌的笑容。
“好的!安静一下,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激动,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我们下课再讨论好吗?”
班主任的一句话断时给大家们浇了一道冷水。
“上衫同学,后面还有几个位置,你先选着先吧。”
后排的男生们激动的看着慢慢走下来的她,同时间都希望自己能是那个天选之人,毕竟谁不想要一个美少女能做在自己临桌,每天都能够养眼又心动的感觉呢。
视线跟随着女孩的身影移动,在最后停留在某处靠窗后排。
“……”凛绪瞄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上衫的姓……应该是她母亲的姓氏吧,与她相识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很久以前了。
……
……
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的自己还在外国上小学,所就读的是一所国际小学,里面的学生都是一些大有来头的人。
比如中世纪皇家的小孩,比如国家元首的小孩啊之类的……生活风气像着上一个世纪般。
令人感到反差的是课程方面,及其着所有先进现代化课程教育,以及才艺课程:礼仪,美术,舞蹈,音乐,体术,茶艺,剑术等课程,一天下来除了睡觉和吃饭全都是在课程内容度过。
在这样的学校,凛绪自认为自己的身份甚至不配于帮他们提鞋,同时他也好奇,是凭什么进入这所学校的,再后来听父亲所说是因为外公的关系……
呃……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凛绪都还不清楚自己外公到底是什么来头。
生活在这里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自在的多,这边学校只有他一个人,与家人的联系只有每个月汇款过来的生活费。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问题,凛绪并没有想和班级内的同学打好关系,毕竟对于自己的身份有明确的意识,外来者,而且还是不起眼的家族,考虑到种种原因,倒还不如想着明天吃什么好。
但是在众多课程都能的取得老师们青睬的凛绪,在别人眼里却是那么显眼,虽然当事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或许是贵族们调查了凛绪的身份,心高傲气的他们当然不会承认,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外来小子,于是请来了上一届的中小学生剑术比赛的冠军向自己发出了挑战。
凛绪当然是懒得接受这种这么麻烦的事情,直接跟他说拒绝。
什么好处都没有的,而且还是已外来者的友好切磋为理由,简直是莫名其妙,还不如多睡一觉好。
但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情况是,早上的热门头条早已变成《亚种人公开挑衅上一届中小学剑术大赛冠军?!》
“??!”
头条上贴着自己的照片和上一届冠军,凛绪的照片甚至连脸都看不清,反差冠军的照片就差一个皇冠带在头上了!
这种反差感让自己左眼皮跳了跳。
头条一出,整个城市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他们相信着自己国家的冠军不可能输给一个外来人。
就连一直处于冷静的凛绪脸都黑了……
这什么玩意……
自己要是输了肯定是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了,赢了的情况下后面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得知此事的父亲也是迅速的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他只是说了句:“待不下去就回来。”
“又是这样,全都交给我一个人……”凛绪低声自语。
凛绪当然不会选择逃跑。而且这个比赛输赢都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只能是输的那一方,就算自己赢了,裁判方都会在明天打新闻头条上公布自己惨败。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关于他们脸面的问题。
比赛的时程最终定在明天下午的体育馆。
……
……
来到教室发现学生们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感觉会是一天的坏心情,凛绪索性请假了一天跑去外面看风景。
这所学校对于自身来说,也就景色的地方让自己喜欢,因为石林处一条小道有着他喜欢的银杏林。
正直秋季,银叶呈着金黄色的闪光,凛绪身子一躺,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便让意识慢慢所沉。
……
自己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应有心智父亲他们都明白,对的,都明白……但是他们不明白自己还只是一名八岁不到的孩子。
哪怕心智再成熟,承受能力却还是这个年纪孩子啊。
曾想过对家人撒娇,躺在舒服的床上听着故事说晚安,哪怕生活在那个地方,凛绪也曾幻想过。
当自己能够控制情绪后,这些想法都早已被自己舍弃,哪怕有也会立刻扼杀掉。
……
凛绪用右手遮住脸的上半部,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就已经理解明白,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之处。
“晚上了么……”透过指尖的缝隙,凛绪仰望着这片星空。
在两岁开始记事的时候,照顾自己的是凛绪的生母,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父亲,就算自己问了,母亲也只是温柔的笑着说,爸爸在外面工作,总有一天会来接我们母子的。
她们的家有着一间破烂的小木屋,厨房里有着一口快要生锈的锅,一张木质的小长椅……
母亲每天早上都会背着自己去外面帮别人缝衣服,用着缝衣服赚来的钱买布料做鞋子和一些衣服,她的手艺很好,利用着这些手艺赚取着微薄的生活费开支。
待自己可以走路的时候便是牵着手走,母亲走得很慢很慢,因为她不能抛弃身旁的孩子,在凛绪走累的时候母亲会低下头抚摸自己的头发柔声道:“慢慢来,妈妈不会离开你的。”
“……”
或许是昨晚上熬夜的原因,又或许是想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溢出,凛绪便让自己再次随着意识沉去。
……
……
……
在睁眼一看的时候,昏暗的路灯下,视线前是一名银色秀发的女孩占据了眼前的所有视线,她俏丽的脸蛋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在干什么?”凛绪微微不悦,因为女孩就蹲在自己头部身后。
“- oui?”女孩神情Y微微疑惑不理解男孩在说什么。
“法语?”凛绪坐起身微微叹气。
“Let's communicate in English,Yes?”
“Yes。”
凛绪默默坐起看着她,月光照射下闪着银光的秀发,披散在身背公主头,银灰色的双眸注视着自己,月光下的她如同人偶一般。
“有什么事吗?”(对话是英语)
“……”女孩摇了摇头。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凛绪问。
“……”女孩比划了一个手势,说明是十分钟前。
再看了看手机时间,自己是前三十分钟来这里,也就是说,自己打了个盹应该有将近半小时久。
“这样……”凛绪轻声念念。
“为什么?”女孩突然发问。
“什么?”
“为什么流眼泪了?”女孩抬起手指了指眼角处。
“……眼泪。”凛绪摸了摸眼角处。
“还有在一直念着妈妈,”女孩倩丽的脸上微微疑惑:“妈妈是母亲的意思吗?”
“嗯,是母亲的意思。”凛绪回答。
“你是哪里的人?”女孩问。
“我是混血儿,父亲是法国人,妈妈是日本人。”
“我叫墨凛绪,是个中国人哦。”。
“……”女孩神情似乎犹豫了下才道:“梅迪斯艾莎·冯·曼陀罗。”
“嗯?冯性不是德国人的贵族姓氏吗?”凛绪前一秒听她说是法国人,现在冒出一个德国贵族姓氏。
“……”女孩双手捂住嘴巴眨着双眼看着自己。
“……”凛绪断时哭笑不得,既然是不能说的,那从一开始就不说出来不就好了。
他也不过多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为什么哭了?”
女孩再次问道,很明显她想知道为什么,凛绪明显的愣了一下,微微笑了笑说。
“秘密。”
“……!”女孩鼓起嘴巴气呼呼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表达着,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看到她这张气呼呼的小脸蛋,凛绪再次哭笑不得,秘密本身就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还怪自己了……
“唉。”看女孩这样,应该不会轻松放弃了,凛绪想了想说:“做个交易怎么样?”
“?”女孩疑惑的神情表示着是什么。
“明天我有个比赛,要是我赢了你就把你秘密告诉我,我要是输了就把我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比赛?”
“啊,就是今天那个头条上写的那什么,剑术比赛。”
“!!”女孩似乎记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开心了起来:“那个傻子就是你?”
“?”凛绪满头黑线。
“我会去给你加油的。”
“谢谢。”凛绪微微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明天在会场里面大概就只有她会为自己加油了吧?
“就拿这个当做交易怎么样?”
“……”女孩神情发生了许些变化,似乎在考虑。
凛绪也不急,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输赢都是一个结果。
“好,我答应你。”过了一会,女孩轻快的声音传来。
“嗯?”
怎么回事,那么快答应了?
回过身看向她那月光下的笑容,如同已经知晓事实的一切神情。
凛绪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她是笨蛋呢,没想到还挺聪明的。
自己挖的坑还得是自己填啊……
“成交。”
双手对握,交易达成。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比赛,双方都已知晓。
……
……
比赛结果是自己赢了,但是新闻上的报告如同自己所想,他输了,标题上写着《亚种人奋力迎战冠军,结果却是惜败!》
毛勒,看到这个标题,凛绪内心第一时间吐槽,那人还冠军,三分钟没到就倒下了,鬼扯哦。
但没办法,输于权力之下,虽然自己对于输赢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没什么关系。
答应和那个女孩的交易,凛绪也只好把自身的秘密告诉了她。结果没想到女孩了解他的身世后苦得泪雨满面了。
哭着说要守护自己。凛绪哭笑不得的只好看着她,认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当天居然向学院长申请与自己同一个宿舍时才知道,她是来真的……
看着她当晚把行李搬到自己隔壁一铺床的时候,凛绪才发现这已经是事实……
之后他和她成为了同居一房的两年室友。
……
……
再次相遇的时候便是在多年后的赛事,那时的凛绪身心早已变成麻木的傀儡机器……
各种大赛的冠军对于自己来是只是一种筹码,他要把墨家之名变得世人皆知,这便是那个男人最后的条件。
但最后的筹码还没拿齐,那位他称之呼为外公的男人便离世了。
丧礼的时候,凛绪望着躺在一片白色花瓣上的男人,那一脸严肃的面孔,明明是剥夺了自己人身自由的人却发现恨不起来。
心中念着自由了,却未发觉自己已是泪如雨下。
原来,又一个在意自己的人已经离去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