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那身披着黑蓝螳螂甲胄替身‘白驹过隙’,在阴暗曲折的小道中前行。前脚底面产生出某种稠状半透明液体,如同油膜一般附着在脚底上。他并不是在奔跑,而是在以某种特殊的‘技巧’前进。
“GO!GO!ZEPPELI!”经典电影《S.B.R》中一句知名台词的声音从‘白驹过隙’头部装甲的内侧音响器中传出,那个纵马疾驰横跨北美大陆的男人的身影,似乎在此刻与皮尔那的背影重合——
脚底的液油突然弹向地面,反作用力瞬间反转了这个疾驰于暗夜中的男人的运动方向,金属刃锋在空中旋转出一道弧状的流影,暗蓝的尖刺冲击在一个冻结成冰的手臂之上,冰屑裂射,发出尖锐的刺击声——
‘白驹过隙’的口部缓缓张开,露出了一口银白色的金属牙齿,其上刻画着——
“GALLOP——GALLOP——”
此刻,左臂被蓝冰封冻,正面承受皮尔那侧旋冲击的乔迪,他的金发如同迎风之野草在无数片拂过脸庞的冰屑中乱舞,左半脸被阴影所覆盖,右脸在巷口对面的路灯所射来的淡白色灯光中显现,映照出他毅然的神色。
乔迪如同表达彼此的致意一般,也将自己的嘴缓缓张开——
数发三角弹划出金影从乔迪口中飞射而出直击‘白驹过隙’的目部!
眼三角弹炸裂爆出的无数冰球与头甲只有几厘米不到的间距,皮尔那头盔内侧的声响器中发出了绝望地哭喊声——“杰——洛——”
近在咫尺的冰球突然失去了控制,在半空中裂成了沫渣!
乔迪来不及惊异,皮尔那的身躯似如流水一般柔滑地躲过了自己的反击刺拳——只见皮尔那曲腰伏身前倾,足部稠液向地面炸出,腿部的金属软甲勾勒出暴起的肌肉,右臂上斩划向乔迪左臂肩臂关节,左臂从侧面呈弧线角度刺向乔迪胸腹。
生死关头,只能弃车保帅——
在这短短一瞬,乔迪整个左臂被齐肩上划斩断,血液从狰狞的断口中狂喷,鲜血瀑布缓缓崩裂坠下万丈悬崖;乔迪紧急时刻只来得及将胸口皮肤‘破坏’,释放出的三角弹瞬间炸开,无数冰球在胸口制造出了坚硬的蓝冰之甲;而皮尔那的手臂竟突然转变了刺击方向,或是说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一刀捅爆乔迪的心脏——
黑蓝的刀锋向下方的侧肋划下,蓝尖划裂肋部——从右肋砍到腹部——黑红的血流从深达骨髓的恐怖伤口中喷射而出。
也正是在这同一瞬间,身体后跃,脚尖还未离地,头颈布满汗珠的乔迪正在思考——
“WH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皮尔那嘶吼着超高速挥斩双刃,化出无数道黑蓝乱影向乔迪之身刺去——
皮尔那的后脑甲处突然发生了爆炸,冰屑在他的后方扬起!
乔迪本想趁机凭借吸血鬼的肌肉力量一个重拳锤烂‘白驹过隙’的目甲,可右身的剧痛使他难以集中精力将拳力爆发至最强——乔迪右臂一个下肘击砸击在‘白驹过隙’的额头之上——只见皮尔那的额头处黑甲出现了裂纹与凹痕,透明目镜之内皮尔那的眼中露出大片的眼白,口中喷泄出鲜红的血液!
头部受到双重轰击的皮尔那瞬间失去了一切理智与平衡感,但是他的‘本能’在指引着他向‘胜利’不断‘前进’——足部稠液自主地弹射而出,瞬间把皮尔那向后方带离,双脚在地面擦起两道石烟,与乔迪拉开了距离。
乔迪单膝跪地,热汗狂喷,身侧的深长伤口周围发出浓密的白色蒸汽,生物组织快速愈合......
乔迪缓缓抬起了头,银灰色的双眼死锁着眼前那个沐浴在路灯白光之下,没有发出一声痛嚎的战士。被血与冰屑浸染的金发,狂乱地垂挡在乔迪那雪豹般的狩猎之眼前方——
自己刚才是利用了在半空中运动的残断左臂,将其顶部的蓝冰引爆,给断臂强烈的向下推力,将其冲击在对手的后脑之上,随后再引爆断臂底部与对方后脑相贴的蓝冰,起到“奇袭”的作用。
然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去用来思考了——那个对面的男人再一次站了起来,此刻的他被血与觉悟所披身。
“容我表达对您生命的敬意。”乔迪撩开了自己凌乱的金发,直视着那个正在向自己一步步踏来的男人的眼睛,大声说道。
皮尔那没有回答,他静立于石砖道之上,白光从他的身后照耀而来,他的影子溶解在了身前的阴影与血污中。只见‘白驹过隙’的银齿从被血染红的铁甲中露出,其上刻画着:“GALLOP——GALL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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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并不总意为着平静,动荡并不总意味着不安。
对于皮尔那.奥列德来说,疾驰是最能让自己安心的事,《S.B.R》则是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厌倦的经典作品。
皮尔那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跨上自己的摩托,在灰色高楼的迷宫里疾驰穿行,一直纵身狂浪到中午十二点,午睡过后则继续飙车,直到累到虚脱为止再停止。和死人一般摄取必须的能量,做一些所必须做的事情,然后倒在床上——接着在睡梦中继续疾驰下去。
皮尔那很清楚,‘疾驰’是会上瘾的,当他体验过‘疾驰’的**后,就再也无法在‘低速’的生活中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一离开疾驰,陷入低速的泥潭,自己的心脏似乎会停止跳动,自己似乎只是一具麻木地行尸走肉。
静止不动的房间,静止不动的高楼,静止不动的人群,一切都让他感到无味。
一旦跨上了乘骑,疾驰起来,自己的心脏就会跳动,就会发出热量——
只有在疾驰时,自己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灵魂的力度,
在疾驰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运动的,这种运动具有无法描述的美感,会直接抵达皮尔那的心脏。
疾驰的生活,疾驰的记忆,疾驰的时光,过往逝去是如此之快——
皮尔那已经记不住自己到底有过多少个兄弟姐妹,反正都是一样的骨瘦如柴,骨头软绵绵的,被理想的狂风轻轻吹一下皮肉就会炸裂,只要稍微跳离现实的地面就会被重力拉扯下坠把浑身的骨架都砸烂。
说实话,他似乎记不住童年的事情,低速地躁动着的人,聚得越多就越是让他反感,他们的声音传达不出去——他们的呐喊只能徘徊在离地面两三米的高度,声音被现实的重力给拉扯住了。
于他来说回忆过往是没有意义的,他的生命即是疾驰,在疾驰中前进,在疾驰中死亡——
无论在任何时候,在自己是一个和干尸差不多的小皮囊时,是一个被繁重的劳动与压力砍裂了脊梁的失败者时,是一个深陷在高速的泥潭中无法逃离的逃避者时,还是一个在疾驰中获得了新生的‘替身使者’时,自己都不会回首,自己只会疾驰!
从‘白驹过隙’这个替身诞生的那一刻起,在它那沉重的口部铁甲之下,就存在着那句蚀刻在银牙上的话——
“GALLOP——GALL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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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那.奥列德站了起来,他在此刻突破了自己“从不回首”的‘原则’,不过也正是这突破,致使他的灵魂得到了成长。
疾驰的假象是堆砌在逃避之上的幻象,成为‘替身使者’,执行剿杀的命令,都是为了获得幻象中的‘愉悦’。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要开始咆哮了——
乔迪的目光中逐渐失去了‘敬意’,大片的阴霾浮现在他的脸上。
乔迪站了起来,无言地注视着那个一步步靠近崩灭的男人。
此刻,断臂的敬畏者立于黑暗之中,咆哮的失败者立于明暗之界。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点燃了巷道的阴影。
二人开始向对方跨步迈去,咆哮者踏入了黑暗,断臂者保持着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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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时间——
白驹过隙——破坏力:C 速度:A 精密度:C 射程:E 成长性:E 持久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