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大人，请你穿上这件衣服。”poco拿起一件黑白二色、样式跟林修之前上台时候差不多的女仆装说。
“好，”林修现在已经放弃抵抗了，他看清了那个莉莉丝的真实面目，明白反抗也是无效的，“我也只能穿了不是吗？”他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脱下自己的水手服和短裙，把女仆装套了上去。
poco围绕着林修转了几圈，伸手去抚摸林修的裙子，然后再看看他的皮肤：“真好啊。。。”他走到一旁，把等身大小的镜子推到林修面前，悄悄羡慕道。
“真好？”林修看着镜子里的容颜，眉头皱起，“你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这张脸。。。自己长得不像自己的妈妈。”
“因为长得像女孩？”
“对。”
poco叹息。他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再端给林修：“我记忆比较早。。。小的时候，我也被他们给。。。”
“啊，是啊，”林修道谢后接过水杯，捧在手心里，就是没喝，“大人总以为孩子就是在闹着玩。。。其实，那些所谓的闹着玩，真的会带来一辈子的创伤——我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们成伙把泥块往我身上丢、说我是个女孩不配跟他们玩。。。”
“我倒是不一样，”poco搬来两把椅子，一把放在林修身边、示意他坐下，在林修坐下后，poco才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只是。。。您应该没有兴趣去听一个故事吧？”
“故事。。。故事从来都不是凭空捏造的，总是有原型的。”
“不，我指的是。。。算了。您有没有兴趣听我讲我自己的故事？”poco把手合拢放在膝盖上，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勉强，“我就随便讲一讲，就随便讲一讲，您愿意听吗？”
林修沉默了几秒：“愿意。”他轻轻地下决定道。
“好。。。我其实跟你差不多，小时候也被同龄的男孩子、女孩子欺负过，但是主要不是因为脸蛋，而是因为——”他看着林修，“因为我喜欢哭。”
“喜欢哭？”林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喜欢哭。。。就会被排斥？”
“大人对男孩子的定义是什么？要勇敢，要坚强，哭。。。似乎永远都是女孩子的特权，”poco摆弄着胸前的扣子，“而我小时候就喜欢哭。没买到想要的东西就哭，跌倒了就哭，被欺负了就哭。。。反正只要受委屈了就哭。”
poco勉强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打小就喜欢哭。。。泪腺发达？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大人们可能还会用‘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句话来开脱，但是我是男孩子。”
poco的声音很低，他的头歪到一边，眼没有看向林修，不知道正看着什么：“我是男孩子，我是男孩子。。。男孩子就不应该哭，男孩子就应该去玩机器人，男孩子就应该在外面玩球。。。这都是什么啊！我就是喜欢洋娃娃，我就是喜欢过家家，我就是讨厌球，我就是喜欢漂亮的衣服。。。也都不行？”
poco嘴角是笑，但是林修没有从那抹笑里面感受到任何跟乐趣相关的东西：“然后那时我就有一个念头——既然我喜欢的都是不被允许的，那么我就做女孩子不好吗？”
林修本想在这个地方插嘴的，但是看到poco讲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闭上了嘴。
“说来也好笑。。。我8岁那年过生日，我就向爸妈许愿说：‘我想当一天女孩子。’当时父母笑得很开心，随随便便就答应了——我怀疑他们后来后悔死了。”poco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完，眼睛紧紧盯在林修身上，像是要把他盯出两个洞。
“额。。。那当时伯父伯母是怎么做的？”林修在poco期许的目光下问道。
“当然是在我生日的隔天。。。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带我上街，”poco笑得很甜，眼睛里盛满温柔的光，像是想到很美好的东西似的，“当时的感觉。。。真的很神气，明明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但是世界感觉不是那个世界了。
“那种感觉。。。就好比以前一直是阴雨密布的日子，今天突然就晴空万里——那种舒畅感，真的，我从来都没有过。我可以随便哭，可以去买好看的洋娃娃而不被旁人指指点点，可以享受美丽的衣裙——不过就在我试衣服的时候，我看到。。。”
“怎么了？”
“下面那个东西，”poco语气阴冷，“真的好碍眼。那不是‘我’的一部分，那是男性的东西，不应该是我的——那就是我那会的想法，我。。。一直忘不掉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对着脑门来了一枪一样，难受。”
“。。。”
“以前如果只是想当一个女孩子的话，那么从那时起，‘我就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想法就已经植入我心里了，”poco左手缓缓在右手上摩挲，“做了一天的公主、做了一天的真实的自己，我怎么可能再去做以前那个虚假的、男性的、被人叫做娘娘腔的、恶心的自己呢？
“怎么可能呢？”
poco的眼里埋着深深的光：“我的噩梦从青春期开始啊。。。身高、声带、胡子。。。好恶心，我真的好想把它们连根拔起，扔的离我的身体远远的，越远越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查了很多资料，然后，你就知道我查到什么了。”
poco傻傻地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眼泪从眼角淌下来：“我成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那些藏在抽屉深处的压岁钱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他们！真的对不起他们！”poco的脸埋到手里，低低抽泣，“第一次进药店买的时候只会指，不敢说。。。后来就麻木了。。。
“每吃下一片药之前都会祷告一番，就好像这样药效就会好一点似的。。。确实有了些作用，真的。。。不怎么长了，胡子也没有了，就是感到累。。。我爸妈还以为我是学习太刻苦了！！！！！！”poco尖叫，“但是他们没想到我是因为吃了那个！我是自愿的！那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对的！真，的。。。”
林修被突然的爆发吓坏了，他从地上爬起，按住poco的手：“你，冷静点。。。来，吸吸呼，吸吸。。。”
“没事，让我说完吧，”poco摇头，轻轻推开林修，“我的压岁钱不算多，也不算少，不过很快就用完了。。。用完了，那就只好去赚钱。我是绝对不想让父母直到我吃了糖的。
“那时我进的一个QQ群里面的人介绍我去卖yin。。。有些人厌倦了普通的女孩子，喜欢上长了丁|丁的女孩子，费用大概是一次三四百吧。。。当然，我没有去，就在最后那要上套|套的那会，我反悔了，踹到那个人的下体上逃了出来。”
poco低低地笑起来：“我把那个piao客伤得不轻，因为这个，我还把那个当中间人的那个前辈给得罪了。。。不过还好那两人都没怎么追究——piao那种东西，就是只能私下里的事情。
“糖是不能停的。。。没钱了，就没有糖了。我只能。。。”他无力地看着林修，身子完完全全瘫了，“偷。”轻轻一字，poco的眼角再次湿润了。
“真的，就是因为偷所以被爸妈发现了。。。真的，就是那么巧，还没有偷就被发现了。。。我妈哭，我爸几次想要打我，但都是手举到一半落下来了。他们认为我得的是病，就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去检查，还去心理医生那里去进行性别测试。。。结果出来了，我是mtf。他们。。。”
poco的望进镜子里，举起一只手，镜子里的poco也举起一只手。
“从外表看，是个女孩子啊，”poco喃喃着，完全忘记了身边还坐着林修，“可是。。。下面还是有啊，那个东西。”
“我离家出走了。”poco转过头，勉强着笑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想要一个儿子，而且。。。那时我已经有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弟弟了，所以要不要我都无所谓了不是吗？”poco擦去泪，“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近人情，但是有一个mtf的儿子，再怎么说他们脸上都挂不上去不是吗？
“家丑啊。。。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家丑啊。。。而且如果我留在那个家的话，与他们的冲突会越来越多。。。我甚至还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自己割掉那两个东西，你知道吗？”心碎的笑，迷乱的眼神。
“我啊，真的不想。。。真的不想。。。我不仅仅是喜欢裙子、洋娃娃的问题，我是真的，发自灵魂地想要成为一个女孩子。。。我用了群友凑的一点点钱买了票，逃到帝都，然后就遇到了我的恩人——蒂尔夫大人。
“她承诺给我提供帮助，清除了我父母、亲戚、朋友们关于我的记忆，与我签下了契约，承诺在我服务完成后用魔法让我成为女孩子，还帮我改证件。
“她，就是我的救世主，我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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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内容纯属虚构。。。纯属虚构，真的，别当真，别实践。还有，药不能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