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零表面上很是苦恼地保住脑袋，“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你说什么——”
“不过呢，”花零打断莉莉丝没有说出来的话，拿出斧头“我可不会再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了，所以，”斧头瞬间变成对花零来说最为趁手的模样，“您确定不投降？”
莉莉丝垂下眼睛，低低地回答道：“不投降。”手上血雾凝结，镰刀再现。
“那还真是遗憾，”花零眼睛中的感情淡去，她用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莉莉丝，“莉莉丝，我还真的不想跟你打。”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花零突然出现在莉莉丝面前，她高高地举起斧头，直直地劈下去。
“刺啦！”莉莉丝保持呆滞的表情，中间亮起白色的光，然后对半裂开，坠落。
花零跟了上去，直接面对面。
“咕。。。”莉莉丝的再生能力很快生效，她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吼叫，然后。。。
花零再次把她的身体劈开，接下来的一瞬间，在花零的周围闪过无数刀光，莉莉丝的身体在刀光中化为深红的血雾。
“——！”
“你，”花零的斧头丝血未沾，她飞离莉莉丝身体形成的血雾，嘴角不变，像是在陈诉事实一般，“太弱了。”
血雾在半空中慢慢凝结。“你说什么?!”看来莉莉丝的声道是率先恢复的组织，“我太弱了？！”那声音里充满不甘、震惊、后怕以及许许多多难以说明的感情。
“不过莉莉丝，”花零站在高空中用谁动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大不少，居然这么快就再生了。。。”
莉莉丝在快要坠落在地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手持镰刀，眼睛里似乎还是燃烧着跟之前无差的熊熊怒火，但是只有她本人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甚至在自己心里，恐怖占了上风。
“打不过她，”莉莉丝心里的绝望如黑色的潮水在慢慢扩散，“绝对打不过她。。。跟她交手，是不可能的，能把我瞬间砍成血雾。。。”
“喂，”花零的声音传了过来，“莉莉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ni。。。问。”莉莉丝惊呼了出来，为了挽回自己的脸面，她把那没有出口的“n”给咽了回去。
“逃跑估计是希望渺茫的。。。但是，”莉莉丝在心里盘算道，“等到蒂尔夫来了之后胜算就会大上不少。。。她们说蒂尔夫叛变了，蒂尔夫怎么可能叛变呢。。。”
“你的衣服，”花零脸上带有很重的疑惑，用手指着莉莉丝说，“是由血雾做的吗?之前只是被腰斩了，所以衣服看上去没事，这我能理解；但是刚才你被斩成碎片了，为什么衣服还是没事？”
“衣服？！”
“所以我就想，你的衣服是不是由血雾构成的，嗯，就这样。”莉莉丝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零见莉莉丝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说道：“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你们那个世界的吸血鬼，不好意思，我们的资料非常少，所以才会——”
“实由我自身的血拟态而成的衣服，”莉莉丝回答道，“我们这类吸血鬼在共血，也就是结婚仪式上要用自身的血拟态成衣服，拟态出来的衣服越漂亮，就说明力量越强，也就预示婚后生活越美满。”
“那林修的衣服。。。”林修大吃一惊，双手在自己所穿的婚纱上摸来摸去。
“啊，那是由这个世界的布匹、白纱之类的做成的，不是拟态的，”莉莉丝的声音低落了起来，“说不定这就是我遭受这等事情的原因啊。。。以前没有跟外族通婚的例子。。。”
“原来是这样。”花零点点头。她明白为什么那些赶来的吸血鬼虽然明着不说，但是暗地里会对莉莉丝此次的行为指指点点。
林修不是吸血鬼，所以无法在共血仪式上用血拟态成衣。
“多谢了，”花零一闪身，出现在莉莉丝面前，她举起拳头，把她一拳打飞，“不过公事公办，我还是得逮捕你。”
莉莉丝的身体被花零的一拳深深打入大楼，接下来又从大楼的另一端冲了出来，不受控制地飞着。
“咳！”她咳出一连串的血，想要控制自己身体停下来时，花零又一次出现在莉莉丝身边，举起斧头劈了下去。
一斧，两斧，三斧。。。莉莉丝不知道在短短的一瞬间花零她劈了几下，反正她只知道，如果不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进行再生的话，自己会。。。
“死。”
再生！
再生！
再生！
。。。
给我再生啊！！！！！！
莉莉丝感到自己的身体火辣辣的疼，但是却感受不到大块的组织在哪里——
“呜！”当她开始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掉在了地上。来不及呼痛，身体迅速再生，而就在眼球再生的那一瞬，映入她视网膜的东西让那红色的眼瞳绝望地睁大了。
小小的拳头夹杂呼呼的风声重重地打在了自己身上。
“轰！”
莉莉丝听得见自己身体里那些好不容易生成的血骨，在被花零那强大力量蹂虐的声音。
血肉像是气球般炸裂，而骨头，则在冲击下化为了碎渣。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背后的水泥路承受不住花零的力量而龟裂，肉体深深嵌进那些勾勾缝缝里。
接下来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是一拳，把她刚刚获得的光明给再一次剥夺。
打不过。
真的打不过，差距太大了。而且。。。花零她还没有出全力。
莉莉丝心里在升起悲哀与绝望的同时，属于她莉莉丝·德·菲戈尔德自尊也随之疯狂地高涨起来。
“花零——！”她放弃了再去做防守的再生，选择了攻击。
“血刺！”血雾像是沸腾般躁动着，瞬间化为无数尖锐的刺，带着破风声向花零袭去——
莉莉丝沉默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血刺在花零的皮肤上停住了。不是她出了什么善心而停住，而是。。。
“我连你的皮肤都无法刺破吗。。。”莉莉丝一个打滚躲开了花零的拳头。她能够感知到，那只拳头上抵着的血刺，被花零拳头的风压给——
彻底摧毁。
在这之前莉莉丝还可以靠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只不过是自己血刺的力量不足才不能刺破花零的皮肤。而现在。。。
自己的身体抓住这短暂的一瞬再生。“怪物啊。。。”花零用自己新生出来的嘴巴说道，她那双新生的红哞盯住莉莉丝，“比起我——不，你，花零，比起所有其他存在来说，更像是该被处理掉的对象。
“你不是人类，你是真正的怪物。”
“你想怎么说就这么说吧，”花零震开环绕在自己身体周边的血刺，“这是事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跟你辩论。
“还不打算投降吗，莉莉丝？刚才我可是放了不少水，见识到放水后的力量后还不打算放弃吗？”
莉莉丝感到自己的嘴唇很干，但她没有伸出舌头去舔。眼下有相较于舔嘴唇这件事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绝望愈加扩大，莉莉丝看不到比投降更好的处理方式。
“我——”
投降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道影子打断。那道影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在放出冲击击碎大地的同时也解放出无边的烟尘。
林修不得不承认的是，魅魔化之后，自己各项指标都比人类时期要强上不少。“那个人是。。。”
烟尘散去，一个穿着女仆装、手持异形巨锤的女人出现在那里，白发飞舞。那把巨锤身是赤红色，而它的把手则是苍白——一个是血雾凝结，还有一个是白骨合成。在巨锤锤身中央，一颗心脏在疯狂跳动着。
“蒂尔夫！”莉莉丝喜出望外地叫道。
“蒂尔夫？”花零说话的时候有些奇怪，但是很快恢复正常。
“。。。蒂尔夫。。。”林修盯着下面的蒂尔夫，自言自语道。她不知道蒂尔夫对自己来说是敌人亦或是朋友。蒂尔夫。。。那个帮助莉莉丝的吸血鬼，那个据说攻击花零的吸血鬼，那个。。。帮助自己的吸血鬼。
她闭上了眼睛。蒂尔夫对自己是友善的，她帮自己避免了成为魅魔人偶的道路，但是她真的是友善的吗？如果友善，又怎会助纣为虐、帮助莉莉丝？
仅仅是因为莉莉丝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背景、不知道异常处理局？
林修认为蒂尔夫绝对知道那些信息。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为什么不阻止莉莉丝？
蒂尔夫的到来让战局停了下来。
“莉莉丝大人，”蒂尔夫转身向莉莉丝跪下，“恕属下救驾来迟。”
“无罪，”莉莉丝迅速地说着，在蒂尔夫耳边俯下身，用只有蒂尔夫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我们逃跑为上，等会我先攻击，然后你再攻击，注意，全力！然后我再放障眼法。。。”
“莉莉丝大人。”
“嗯？”
“扑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