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一片黑色的海里面，什么都感受不到。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就是飘在黑色的海里，什么都不想。
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
对，自已应该在网吧里面码字发书，或者是趴在公寓的床上欣赏自己新下载的番剧，而不是沉在这片黑色中。
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这个想法产生之后，溺水的感觉就泛了上来：像洪水一般躲无可躲，像闪电一般来之迅速，像光一般洒满全身，像。。。
像那把刀插在自己身体一样，毫无前奏。
就在感觉即将死去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醒醒，醒醒，你不该倒在这里，醒来吧。。。”
意识开始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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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大口喘着气在床上坐起身来，惊恐地四处张望——这里不是那个狭小的公寓，连一点公寓的影子都看不见。
镶嵌白色石块的墙壁大得空旷，身下白色的床显得小的可怜。头上那盏灯，无声地亮着。
“醒了？”坐在林修床旁边的女人合上手中的书，放在床上，站起来，“初次见面，来自华国的林先生。。。或者说是女士更恰当？我是扶桑异常处理局的高级探员，小林麻子，很平常的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小林，我并不在意。”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女人，黑色的西服笔挺地穿在身上，光滑德看不出有褶皱的痕迹。脸长得极其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话也是异常的官方。算是一个冷美人。
“您好，”听到如此熟练的日语，林修愣住了：难道真就全世界在讲中国话？“那个。。。如月在哪里？”
脑海里是如月浑身浴血的样子，林修直接从床上站起来，发疯似的看来看去，完全没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看到林修**的身躯后，小林麻子没有制止，眼睛也没眨一下，依旧用官腔回答道：“kisaragi。。。咳咳，如月小姐现在在别的地方接受治疗，请相信我们的医疗水平，如月小姐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身边的。”
“治疗？安然无恙？”林修感觉背后挂过一阵冷风。如果如月真的出事了。。。自己以后怕是会对旅游产生阴影吧。。。
“她到底怎么了？”
“请冷静，如月小姐是不会出事的。还有，”小林说着，语气变得不太友善起来，“别忘了您现在一丝不挂——尤其是那两只东西，别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林修哑言，沉默着低下头，看到自己白嫩的胸膛。
“puniu～”
她坐下去，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遮住自己的身体。
看到冷静到尴尬的林修，小林开始解释：“您们二位是被般若附身的我方探员袭击了，现在那名探员已经被拘捕，无法出来害人了。”
“被般若附身？”
“您应该听说过般若吧。”
林修点头。
“般若，在扶桑的传说中有三种：第一种是笑般若，第二种是白般若，第三种是赤般若。笑般若折磨孩童，白般若梦中杀人，赤般若则喜虐杀。。。这一次袭击你们的般若，并不属于上面三种中的任何一种。”
笑般若林修没有听说过，白般若则是在书中读到过，而赤般若。。。是第一次听说。难道还有别的般若？
“袭击你们的般若，是很特殊的鬼怪。。。很特殊，”小林垂下头，“我们在古籍里面怎么查都查不到，只能推测它是创造出来的。”
“这样吗。。。”林修想起那个女子头上的红色的角。
“不是赤般若吗？”
小林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并不是。。。它更像是赤般若与白般若的混合体，善妒而不会做无所谓的杀戮。”
“如月也是被般若恶鬼袭击了吗？”
“是的，并非是致命啥——但是在她挣扎地站起来后，伤势加重了，要不是我们救援来的及时，恐怕她早就死了，根本没有躺在急救室里的机会。”
林修听完小林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她在被子下缓缓地用双手抱住自己，低着头。
“林修小姐，我想跟您谈谈条件。”小林很是突兀地说道。
“谈什么条件？”林修现在的心绪是真的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说什么，于是不耐烦地问道。
“您知不知道，你跟如月小姐算是非法入境？”
林修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走的不是你们探员提供的合法路径吗？”
“对我方异常处理局的探员来说，当然是合法路径——这一点在隐藏法案中写过了。但是你们，并不属于我方探员，通过这个途径入境，是非法的。”
林修强迫自己冷静地听，但是越听，心越是凉。
“这一点在隐藏法案的补充提案当中有条例的，不信您看，”小林一边说，一边拉开椅子的座垫，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修，“这里是详细法案的影印。。。由日、英、中三国语言写成，您可以翻阅以下。”
林修颤抖着手接过文件，打开。日语的她看不懂，直接跳到中文的，半懂不懂地看完，再看英文版的——林修看了以后差点觉得自己学了这么多年英语，白学了。
“文件看完了吗？”小林在旁边突然开口，应该是看准林修看完，所以才插话，“现在，您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吗？”
“嗯。。。”林修想了又想，决定把自己看不懂这件事情给埋在心底、不对小林挑明，“我大概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危险啊？”
小林的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您。。。怎么说您呢？是该说您心很大，还是该说您完全没脑子？”
“什么？”
“按照相关处罚规定，您会被强行遣返，”小林看了眼林修，继续往下说，“但是，您不属于人类，您是魅魔——准确的说是，曾经是华国公民，现在表面上还是，但实则是没有登记在华国政府的异常生物，您知道吗？
“华国政府是不会对没有登记在册的异常生物，施以援手的。。。所以，您的华国公民身份，实际上是，”小林摊开手，“名存实亡，我们想对您做什么，其实都可以，您明白吗？”
“。。。”
“但是我方人员违约在先，按照规定去做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我方委派我在此提出协商条件，”小林站起来，看着林修，“我们会保护您和如月在扶桑境内的安全和人权，并承包包括最基础生活消费以外的合理消费——可以吗？”
林修被这个协商条件给惊得说不出话。这，这简直是——
“你们这么做不亏吗？还是说，保证我们的安全和人权、满足消费是有什么条件在先的吗？”自从被古冰枫坑过一次，林修之后在面对条约的时候都会谨慎谨慎再谨慎。
“并没有。。。只是要求您和如月小姐不要向上申诉，仅此而已——顺便一提，这个上，指的是扶桑政府。无论怎么说、怎么查，都是我方破坏规定在先，虽然犯事探员已经被捕了。。。但是如果这一系列的事情被上面知道的话，”小林指了指头顶，露出无奈的笑——不管怎么看，那个笑都像是挤出来的，“可不是能用钱填满的坑了。”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吗？”
“当然没有，”小林又从椅子的坐垫下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修，“这个是与此相关的文件合同，你可以看一看——考虑到您不会日语，所以只准备了中文版本的，请看一看。”
“我。。。”林修想答应，不过这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能不能等如月好了，再讨论这个？”
小林沉默数秒后，回答道：“我方答应，”说完小林就转身向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林修小姐，祝您在扶桑玩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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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把口红放到梳妆台的桌面上，慢慢地说，“刺杀失败了？没有把那个华国来的魅魔杀掉，也没有把如月十二月给抢回来？”她说着，看向镜中。
梳妆台刚好对着一扇打开的窗户，在窗台上有一只漆黑的乌鸦，现在正像人一般趴在窗台上，面朝地。
“是，是的，”乌鸦开口，声音沙哑，结结巴巴，“原本是想当场把如月大人给搬回来的，但是被她给挣脱了。。。”
“就算上了那只人造般若都不成功？”
“对，大人，恕小的无能。。。”乌鸦把脸给埋得更低了。
“呵呵呵呵呵，不，我才不会怪你们无能，”她把口红拿起来，盖上盖子，竖起来摆到琳琅满目的化妆品里面，“要是她真的那么容易就夺回来了，那不是证明，我连你们这帮废物都比不上吗？”
乌鸦这次什么都不敢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现在知道十二月在哪了吗？”
“还不清楚。。。但是好消息是异常处理局的那帮家伙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被附身的探员身上了——”
“不就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吗？迂腐的家伙。。。你且过来，我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说着，她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