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小公主是个什么样子的吸血鬼？”
——“哪方面？”
——“各个方面。”
——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叹气，从鼻梁上取下眼镜仔细擦好，再次夹在自己的鼻梁上：“怎么说呢，我觉得小公主是一个……”
——“不必犹豫，直说即可。我们请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听你如何为她辩护的。”
——“是个，很扭曲的吸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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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血液流进自己的嘴里。
很神奇的味道，如同火焰般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发觉自己很渴望林修的血液，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渴望了。
与那个魅魔相似但又有所不同的味道。
“呜……”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肤里，能听见她喉咙里诱人的呻吟。
啊，自己吸太多了吗？让她起反应了？
有些不舍的离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脖子。
在颤抖。
脖子上的小孔在我的力量下缓缓愈合。
她睁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喘着粗气看向我，里面满是情|欲：“你，你……”
“冷静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现在的林修后，自己反而有些不想继续下去了。如果是男性的她的话……
好像有火焰在自己身体里面燃烧。
“很真实啊，”她的手心满是潮乎乎的汗，摸在我身上却不会让我感到反感，“我感觉自己是真真实实活着的。”
“真实活着的？”
“啊，”她有些迷乱的眼睛失去了焦点，“血液在我身体里流动，痛也不是很痛，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痛楚……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变回男性。
活着？
她说的，活着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扭曲啊，”手放在林修的喉咙上，就算是变回男性，但他的脖子还是很脆弱，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这段吧，“我们都是一样的扭曲。”
转向那个方向：“你一直在那里吧？还不出来吗？”
在片刻的沉默后蒂尔夫的身影出现在那个角落。
果然呐，蒂尔夫。
“大人。”
她一袭黑衣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身体在发抖，她在害怕。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也是从一开始一直看到现在了吧，有什么想法？”
她的头死死压在地上：“莉莉丝大人，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什么想法……都没有吗？怎么可能？那么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和林修？”
“……”
叹气。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吐露自己真正的心声，无论是跟我，还是跟其他人。
“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你在此照看林修。”
“可是大人，你……”她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应该是说错愕吧。不错，我确实没有事情，只是想让林修跟她呆一阵子。
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一问古冰枫她们。
有关林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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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还真是老套路啊，”林修躺在地上喃喃道，后脑勺是一卷衣服，蒂尔夫的，“莉莉丝呢？”
“莉莉丝大人说是有事出去了，所以现在不在。你……还好吗？”蒂尔夫端着一碗红糖水走到林修身边，蹲下来，“喝点红糖水吧，你被蒂尔夫大人吸了不少血，现在你缺血。”
“红糖水啊，”林修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脸上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喝。”
“不是例假喝红糖水。”
“那我也不喝。”
蒂尔夫傻眼了：“你还真是……奇怪呢，跟莉莉丝大人有些像。”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蒂尔夫用勺子取了点红糖水，轻轻的哈气，待它冷却到合适的温度后举到林修的嘴边，“喝吧。”
林修露出无奈的表情，乖乖的喝下了蒂尔夫手中的红糖水：“谢谢。”
他砸吧砸吧嘴，眼睛到处乱飘，“莉莉丝呢？”
“莉莉丝大人有事出去了。”蒂尔夫很温和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蒂尔夫，”蒂尔夫抬头去看林修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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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莉莉丝的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轻轻的敲打，尖锐的指甲像是掠过玻璃似的，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林修也有一点点毛病？”
“算不上是毛病，只能说是扭曲——林修的心理很健康，但也很不健康，”花零手里抱着一叠文件走回到茶几边，抽出其中几张纸放在莉莉丝面前，“这个是异常处理局的心理分析师对林修做的心理侧写，你可以当作资料看一看，但是不要太当真。”
“人类的心理学，我实在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弗洛伊德不一定都是对的，他思想中很多都是瞎扯的——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花零打了一个响指，在莉莉丝对面坐下来，看到莉莉丝在认真阅读后不由得笑了，“没想到你这个吸血鬼也会有关心别人的一天。”
“他是我的东西，”莉莉丝表面漫不经心、实则非常认真的翻阅，“我关心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没，”花零的身体一点点的埋进沙发中，“我只是在感慨一些事情……当初跟我战斗的那个吸血鬼，居然会这么老实坐在我对面看资料。”
莉莉丝没有搭话，把文件放回到茶几上，说：“我看完了。”
“看完了？那就好，你还要去——”
“我已经去过古冰枫那里了，”莉莉丝的眼睛飘到窗外，“看来在某方面我和林修是天生一对啊。”
花零挑起眉毛，没说话。
“他是在痛苦中追求存在的证明，而我，”莉莉丝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是在占有和施虐中寻找爱的真意……我和他，都好扭曲啊。”
“一个S一个M，”花零喃喃道，看着被莉莉丝打开的门，“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般配。只是……
“在这方面，我觉得还是古冰枫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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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林修吗？”
蒂尔夫的手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惊讶的看向说话的吸血鬼。
“莉莉丝大人，你在说什么——”
“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在短暂的沉默后，蒂尔夫回答道：“喜欢。”
“很好，那么有兴趣跟我一起来吗？”
蒂尔夫被吓住了，她压低声音，指着隔壁说：“莉莉丝大人！你是疯了吗？那个人……就在隔壁啊！”
今天莉莉丝把林修接到她家里过夜，现在林修正在隔壁休息。
“怕什么，你对于我来说是必要的，”莉莉丝走到蒂尔夫身边，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发现我在跟林修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中，不经意间伤害林修。”
蒂尔夫瞬间懂得莉莉丝在说什么了：“您是希望我——”
“啊，是的，尽管很不愿意，但我还是愿意与你分享林修，”莉莉丝走到门前，一把打开，眼睛落在蒂尔夫身上，“来吗？”
蒂尔夫沉默的跟了上去。
……
“总感觉很孤独呢。”林修的眼睛扫过装饰的很豪华的房间，手搭在缝了刺绣的椅子上，微微叹气，“一个人，真的——”
左手划过右手的动脉。
“自己现在，是睡的，还是醒的？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
“痛苦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那个感觉……”林修想起被莉莉丝吸血时的感受，“那个感觉很分明的告诉我：我还活着。”
简直想颤抖。
“我真的是……无可救药啊。”
“林修。”
林修转过头，看见莉莉丝在大开的门旁，身边沉默着站着蒂尔夫。
“莉莉丝？”
“我来了，”一袭白裙的莉莉丝光着脚踝，走进房间，由于地毯很厚，所以脚深深陷进地毯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你能来，我很高兴。”
林修发现自己在颤抖，在兴奋。
但是有一件事……
“蒂尔夫也在？”
“嗯，”莉莉丝的眼睛扫过默不作声的蒂尔夫，“她说喜欢你，之后会怎么做我不管。你按照我说的话打扮了啊。”
“嗯，”林修的手捏起裙角，“还是有些——你在干什么？”
仅仅是一挥手，林修就恢复到出生时的状态：赤身**。
“果然，”莉莉丝低语道，“还是这样最好。”
“什么——”
莉莉丝把林修扑在床上，牙齿的尖端缓缓的舔舐林修的脖子。
“呜……”
只要稍加用力，就能穿透那个脖子。
“果然，今天还是算了吧。”
林修的心瞬间就凉了。
“林修，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认真听：你我都是扭曲的存在。”
扭曲的……存在？
“你是试图找寻自己的存在，而我，是在占有一些东西——因为我小时候被夺走过很多。”
“……”
“现在还真是稀奇啊，两个有问题的，聚在一起，试图修复彼此的伤痕——对，就算我们俩的扭曲相性很好，但我还是想与你一同修复扭曲。扭曲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情。”
“……”
“所以啊，你想跟我一起，修复自己吗？”
莉莉丝听着林修的呼吸声。很平稳，没有波澜。
他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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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莉莉丝的故事到这里就完结了。嗯，怎么说呢，或许，莉莉丝是最接近于疯子这个定义的人物。
其实最后也是没有写完，留下很多……是的，最后会怎么样，就看他们会如何选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