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天早上啊。”
放下组装完成的枪械，我朝一旁的倩绫看去。
“嗯？”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吧、要是真有现在也不至于坐在这里，啊说起来，我后背的那个术式……”
“那是我以防万一设置的。”
“唔，唔。虽然十分感谢你的好意和关照——但真的很危险，今天就在训练中走火了。还误伤到同学。”
“如果单纯只是训练的话，不应该啊。”
“你是指。”
“我将触发的门槛已经拉高许多，不是威力足以造成严重损伤的攻击，是不会处罚的。”
“可是今天早上，对方真的只是单纯地劈砍。”
“我这边怀疑是有人从中搞鬼，或者说对你进行针对性的报复行为。”
也明白倩绫不可能和别人结怨。但现在的事态发展只能朝这方面想。
“万、万一只能事故或者意外呢，如果仅仅只是上午那次。”
“是很难说明。但是，结合今天下午别人告发作弊。连当事人瑶月都不在意，到底是谁告发的？”
“也就是说——”
“注意你周围所有可疑的人，有什么发现记得第一时间汇报我。”
“这样，不会麻烦到你吗？”
“比起麻烦，我更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这样啊，嗯！我明白了。”
“感谢理解。时间不早，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泽曳明。”
“晚安。”
倩绫走进房间后，不一会儿，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
——同样时间，泽霖颉的房间内。
十分俏皮的语气，让我感到少许恼火。
“这种玩笑，以后就别开——那不是姐姐你说的吗？”
“哼哼，玩笑啊。很可惜，这是事实。失踪的我的弟弟，也是你的哥哥——泽曳明，他已经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他现在人在哪、不会告诉我，是在地球的某一处吧？”
忍不住语气变得有点冲。不过都是姐姐的错，如果不开这种玩笑的话。
“诶，我还以为，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脑海中浮现出今天遇见的那个少年。
不，不可能。
他的头发是带有些灰色的，和哥哥的纯黑不同。而且喉咙还带着少许沙哑，尽管脸很相似。
“什么，意思？”
“今天我给你的那个地址。是你哥哥现在住的地方哦。”
咚咚——心中的跳动变得剧烈了，而且头脑开始发热，呼吸也不自觉变快。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毕竟你的难过，我是有眼目睹的。但，拜托了。不要说什么，自己不希望哥哥回来，之类的。”
“但、但是！我……”
“如果不相信的话，就去找他吧。本来我是这样和他保证：会帮忙保守秘密，然后曳明觉得合适再去找霖颉。现在姐姐可以说毁约了，就是希望你能早点见到他——”
不知道说什么。脑海一片混乱。
心情比想象中要浮躁的多。
为什么回来不在第一时间找我。如果真的是生活在连城岛上，
“……今天已经没时间了。”
“嗯。所以你觉得合适找个时间去吧，然后代替姐姐向他伸出援手。”
“可是，曳明不会生气么？你没能遵守约定。”
电话那边的语气柔弱了几分。不知道姐姐这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我打这通电话。
“唉。姐姐更担心的是，他不敢来主动找你。”
“为、什么?我们可是家人啊。”
十分不能理解，如果作为家人的我们，都不值得依赖和信任。那他在这社会又能向谁寻求帮助呢。
“你还记得曳明失踪前段时间发生什么吧。”
即使过了两年，依旧印象深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会忘记。
“当然。我跟爸爸，和他吵了一架。”
“没错。当时的我因为工作不在家，现在想起来真是难受。”
“这不是姐姐的错，硬说也是我和父亲的冲动。”
“你们只不过是为他好。只是时机稍微选错了，那时候的他刚因为学业问题被退学，然后父亲帮他找了份兼职，后来又发生意外导致被解雇。”
现在回想起来，在这种心理压力下，人是真的会很难受的。
“然后就是你说的、以及后来我了解，父亲因为你的成绩感到欣慰和喜悦，然后乘机刁娜曳明。他忍不住还口，就发生的吵架事件。迫于曳明本身不作为，母亲也插不上嘴。本想着事后再去安慰——”
“然后当天晚上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补充道。
“姐姐说的没错。确实在这种情况下，曳明他不讨厌我，都是奇迹了……”
“他一定没有讨厌你的。我们聊了不到两小时，其中大部分时间话题就是关于你的。”
“这、这样啊。”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以前不成熟的自己总是不断伤害着他，还以为会被他恨之入骨。
“可惜。姐姐现在工作任务繁重，没办法给你们提供帮助。”
“没事的，姐姐。交给我就好。”
“啊啊。父母这边我再考虑下怎么转述，然后他的一些身份证明和资金我都送过去了，就是今天给你的那个地址。如果可以的话，就代替我们帮助他吧。”
“姐姐真是爱操心呢。”
“嘛，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不多加爱护，就怕没有机会了——另外，他本人似乎不想谈及，在失踪的两年内发生的事情——你也别死缠烂打地问。”
“明白、明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奇心方面会抑制住的。”
“那，叮嘱的事情就那么多，也打搅你不少时间。晚安。”
“没事。姐姐晚安。”
——
将手机放在旁边的浴巾架中，整个人泡进浴缸里面。
热水侵蚀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舒筋活络感刺激着全身每一处神经。
望着空旷的浴室，和雾遮盖、若隐若现的电灯。不自觉嘴角勾了起来。
“啊，不应该吧。这种感觉自己应该习惯才对。”
但是，还是想笑，心情十分愉悦。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试着反问自己。答案虽然不想承认，但只有那一个确切的可能。
“哥、哥……唔唔，我在想什么啊！”
将脸整个泡进热水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啊，脸比想象中还要烫。
这样下去要怎么睡觉，想着洗完澡之后出去散步凉下身子。
结果到最后，还是凌晨时分才正式入睡。
——
——
第二天，抱着疲惫却少许激动的心情。
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断叮嘱自己道。
同时，敲响了604房号的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