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作为一名圣骑士,你应该要把这次失败当作奇耻大辱。”披着白袍的教主对着她说道:“竟然被人暗算,这种失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圣骑士身上。”
“抱歉,主上。”雪莉只能低头回应道。
她很想说就算没有背后偷袭那个男人她也不可能战胜,可这个理由在教主眼里实在太扯了。战无不胜的圣十三骑个个都是精通体术魔法的人才,单挑能力人妖两族中基本无可匹敌,这时候告诉他一个人,一个没有天赋和能力的种族竟然可以胜过圣骑士,这在教主耳边简直瞎扯淡。
“这次就算记你一过,这边正好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完成。”教主摆了摆手,说:“青丘的那个阵法已经严重影响到我教的信誉,有些家伙已经在谴责我教对于魔法阵控制的机密性。虽然不确定那个法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青丘已经触碰到了我们的底线,不可饶恕。听说那个洛紫已经派遣使者前往虎国求助。”
“杀了他。”教主道。
“雪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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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赤鸢略显疑惑地看着眼前穿着紧身衣的少女——丰胸翘臀的完美曲线一览无余,带着一幅漂亮的小脸蛋,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少女对赤鸢行了个军礼:“赤鸢先生,我叫清雪,是陛下派来保护您人身安全的。”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赤鸢心想要不是你看上去的确像是练过的我简直要怀疑那小丫头片子是不是要对我进行色诱术。
清雪的脸颊透着一丝红晕:“这是我的战斗服。”
能打扮得如此不合体统的,恐怕也只有隐卫一个部门了吧。
赤鸢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来的确是我误会了,不过我觉得你最好穿正常点的衣服,就这么在我身边别人可说不准会想什么。”
“我不会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清雪只身一闪,便藏在车子底下:“大人只管安心上路。”
你这样我更没法放心了。
想想自己在马车上承载着重要的使命,要为陛下分担分忧,挽救青丘的历史责任,而路上一直藏着一个穿着紧身衣美丽性感的女郎,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了。
绝对会被史书写成一个色狐狸啊!
深思熟虑之下,赤鸢还是下了车,往车底下一探,阴影与黑色的紧身服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赤鸢分不清哪里是腰哪里是腿,就随便往一个方向拍了拍。
这柔软的触感,赤鸢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
“啊”(小声嘤咛)
赤鸢赶紧抽出手来,一本正经地对藏在车底下的少女说道:“穿上衣服,坐到我车上来。”
“可,陛下嘱咐我暗中保护大人。”女孩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赤鸢苦口婆心劝她:“你家陛下说的是暗中保护,暗中保护的意思是你不要被人发现是在保护就行了,没有说你要藏在某个地方!还穿成这样,这不是色诱是什么?”
这感情就是趁我不注意想上我身了。
“好吧。”
所幸车的箱子里竟然还有几件女装,赤鸢随手拿出一件,竟然是一件唐风青衫(青丘女性贵族所着衣物)
听着车底下换衣服的声音,赤鸢陷入沉思状态。
过了一会儿,青雪终于披上衣服上了车,脸上粉扑扑的,大概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衣服跟别人同坐在一起。
她向远处吹了个口哨,云层中飞来一头猎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飞到清雪的手上,英气的眼睛对着赤鸢上下打量。
然后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仿佛像看到了一团不可描述物。
赤鸢抽了抽鼻子,感受到了来自下层生物深深的恶意。
“小叽,不可以不礼貌。”
小叽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赤鸢回敬它以同样的恶意。
哦哈哈哈哈哈。
“小叽是我的搭档,可以帮我们探查周围的可疑人物。”清雪抚摸着小叽的羽毛,后者露出享受的样子趴在少女的腿上。
“你这头鹰......平常是不是对所有雄性都不讨好?”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清雪惊讶道:“对呀,包括我的长官也没办法管小叽。”
“清楚了。”这是一只渣鹰。
马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时不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
“罗曼已经传来消息,这里一切安全。”艾尼路看着前路,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副将军一头雾水。
“我笑骨榕无谋,希月无智。此战虽然不利,但我们依旧保存了大部分实力。如果他们在这摆下伏兵,我军必然遭受重创,这可惜呀,可惜......”
“嘣!”
周围的山上突然竖起无数面旗帜,大希的铁骑从山头出现,俯视着下面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骨榕满面春风地站在山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杀!”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把西方的精锐们吓得抱头鼠窜,大希的铁骑从山下俯冲,借着强大的惯性把几十万的军队冲得四散而逃。
他们身上的盔甲成为了他们仅剩的依托,这是他们逃跑的资本。散乱的阵型中骂喊声,求饶声起此不断,大希的士兵已经进入状态,对着他们的脖子就是一刀劈下。
战场上,西方的士兵已经没有任何战斗欲望。艾尼路见势不妙,骑上马立刻就跑。要说这幸运值也是MAX,大希杀在兴头上,愣是没有看到这正在逃跑的艾尼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武神山,一处不知名的山穴中。
老者抱着一只猫,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端着一只茶杯。不过里面的茶水似乎已经放很久了,在这寒冬中冒不出一丝热气。
倒不是老者泡了茶不喝,只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这幅棋盘上。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棋谱。黑子呈优势,刚刚才吞掉了数枚白子,对剩下的白子呈包围的趋态。白子开始加固防线,在一起抱团取暖,保住这所剩不多的地盘。
在老者眼中,这棋盘另有深意。
直至猫咪不满的叫唤了一声,老者才徐徐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放开手让猫咪跑到外面去,自己慢慢站了起来,经过另一副棋盘前。
这幅棋盘比之前的要大,格子也多了许多,相当于一张请客用的大圆桌。这里的棋谱看上去比之前的也更为复杂,但可以看出来黑白两方势均力敌,互相牵制,这是如果有一个下棋高手途经此地,也无法解开这个死局。老者对此更是兴趣毫无,他对外面扯着喉咙叫唤一声。
“小亦!”
外面的小亦正玩在兴头上,对于老头子的声音充耳不闻。
“小亦!”
“干嘛!”
“过来!”
小亦头疼地抓抓脑袋,只能满头大汗地跑到老头面前:“叫我干嘛?”
老者训斥道:“你小子又贪玩,我问你,昨天叫你看的书看完没?”
“背都背完了。”小亦嘟着嘴巴反驳。
“唉。”老人也是无奈,他也知道这小子的聪明,所说的话一定不假:“你过来,陪我下一盘。”
“才不要,下棋枯燥又无趣,还老是下不过你,不如蛐蛐好玩。”
“你就算背下来了,不会用也只是个空腹子罢了。”老者拿起棍子就往小亦的屁股上一顿敲打:“给我过来,不让我满意今天就别想出去。”
“好了,好了,别打了。”小亦龇牙咧嘴地摸了摸红肿的屁股:“我下就是了。”
一老一少端坐在棋盘两边,小亦的表情也从原先的不情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眉头一挑,瞅着一个破绽,给老人来了个回首掏,淘气地笑了起来。
老人看着小男孩,眼神中透露着70%的不满,25%的无奈和5%的欣赏,手中夹着黑子一个华丽的抛物线丢到一个点,狠狠地咬住了小亦的攻势。
老人拿起棍子又敲了敲对面的脑袋:“这种当你上几次了?不思悔改!”
小亦赶紧抱头蹲防,嘟囔着:“学这个有什么用嘛,你还老打我。将来我下了山,难不成还能跟别人下棋谋生?”
“你敢小看棋?”老人又是一棍下来:“棋子的精妙你将来就会慢慢领悟,几千年的智慧岂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又来又来,这话都啰嗦死了。”
老者捋一捋花白的胡子,往小亦的头上轻轻拍了拍:“你知道吗?棋,包容万物。你只要学会了这一手,万物皆可下棋。”
“这么玄乎,我才不信呢!”
“不信也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