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咕……？”
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所处的黑暗与冰冷、诡异与凶煞，通通消失不见了。
一间宽敞明亮的闺房，充斥着清淡的素雅花香。看不见任何花的影子，但夹杂着的少女处子元阴和馥郁体香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
靠近窗子的位置，摆放了一套合适的桌椅。时近黄昏，天边和煦的阳光，已经沾染了几分沉醉的夕红，洋洋洒洒地，透过窗棂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切。
摊开在眼前的，是一本古老而厚重的书籍。扭扭曲曲的文字，犹如田地间散乱的麦草，不仅隐晦难懂，而且有着迷惑心念的古怪特点。
还没等他做什么时，腋下毫无征兆地伸出一双纤白的柔荑，将他的小身子轻轻地抱起。阳光顿时明媚了许多，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一双修长的玉润美腿上了。
“姐姐刚才不是说了嘛，初次使用阴阳道息参悟双修大道，或多或少会有一点后遗感觉的。叫你乖乖地躺着休息，你不乐意，结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吧……”
少女的嗓音依旧是那般的淳和温雅，一字一句地倾诉过程中，把她特有的气质和风华渲染的一览无余，似鹃鸟娇啼，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乖宝贝，你现在是准备吃饭呢，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呢？”
她整理着小人儿凌乱的衣服，如若葱削的纤纤玉指，揪住他之前随意提起的小裤裤，替这个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小东西安置好了作案工具。
“……咕……唔啊……呼呼呼……”
尚且不能正常说话的小人儿，完美无瑕的小脸蛋憋出了一抹可爱的红晕。明明参悟修炼的时候两相赤诚了，但现在依旧摸摸索索的，实在让人顶不住呀……
他慌忙地抓住她的凝脂皓腕，略是气恼地抬起小脑袋，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正好对上了她的美眸，霎时，时间像是停滞了。
一双璨如星河的纯洁眼眸，黑的纯粹白的唯美，那盈盈的眼波里，慢慢荡漾着无限柔溺的清浅欣喜和深刻爱恋。少女的眼睛流动着莫名的火焰，像是振翅欲飞的高贵凤凰，芳华千里倾绝天下。
小人儿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眸子，稍稍低垂的眼帘，证明了此时的他，心绪并不宁静。
谁叫这样倾城祸水般的美人儿，是将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姐姐呢……
“你要看书啊，那姐姐陪你看一会儿好不好？”
“……嗯……咕……”
趁着其他姊妹在做别的事情，绝美少女举止自然地揽着他有所亏损，又收获满满的纤细小腰。
“……让姐姐康康啊……呀，昕晓和薇莹最近喂了你多少好东西，感觉你长胖了一点点嘞……”
“……咕……咕噜咕噜……”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摸起来软乎乎的，姐姐很喜欢。”
小人儿吸了吸小鼻子，忍住腋下两侧传来的轻微的痒痒感，将两只白糕似的小手手放在桌子上，上半身向前倾斜一点，才算是调整好看书的姿势。
“你看的是什么书啊，这上面的文字都能看懂吗？”
少女心生疑惑，把古籍翻到书皮页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大气磅礴的书名：《上古重生诀》。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上古重生，重生的明白么？”她不屑地撇了撇鲜润的樱唇，准备把书仍在一旁抱着心爱的乖宝贝去吃饭。
“……咦……咿咿呀呀……”
小人儿顿时就不乐意了，挥动着白嫩嫩的小胳膊，死活要看这本古籍。少女拗不过他，只能抱着哄着，把书翻到之前的那一页。
他捏着秀气的小拳头，气呼呼地逐字逐句地看着歪歪斜斜的字体，稀里糊涂之下，倒也把心神投入进去了。
少女微微地眯着美眸，狭长的眼缝里，流露出一丝丝仙凰的飘渺神韵。她对这种歪门邪道不感兴趣，毕竟自己的凤凰道法实属当世最顶级的法门，无需领会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呼哧呼哧……咕咕咕……”小人儿指着一行深奥的文字，娇声娇气地叫着自家姐姐。
“这段看不懂啊，那就不看了呗。”她捏了捏他的精致脸蛋，耐心地引导他放弃阅读。
他果断地摇摇头，表示一定要读懂这部分。
“那行，亲姐姐一口，姐姐就给你翻译。”少女点点芬芳的唇瓣，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啵唧啵唧。”
她心满意足地绽开笑容，会心的笑意布满在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上，犹如一朵纤尘不染的素雅茉莉，高贵而大方。
“嗯嗯，这段文字翻译过来就是：上古时期的极道修行者，为了将体魄淬炼到人族所能达到的极致，便开创了一门剑走偏锋的功法。相传这门功法修炼至巅峰境界，即使粉身碎骨，也能凭借一腔不灭的意志，再塑躯体、重活一世……”
小人儿似乎不是特别理解一些字句，便伸出手指指着文字要姐姐解释。
“极道修行者，一群疯子而已。淬炼体魄，今天的阴阳合修不就是最好的淬炼方式嘛。粉身碎骨，一种……死亡过程……或者状态……？”少女蹙着黛眉，粉唇呢喃着简单的四个字。
不过声音落入小人儿的耳朵里，就变了一个意思。他还年幼，听到这类词汇难免会往坏的意思去想，想着想着，清瘦的小身子就开始颤抖了。
『我们以后也会经历这种状态吗？』他眨巴着灵动的眼眸，点点泪光在好看的眼眶中闪烁。
“不会的，姐姐是凤凰你忘了呀，我可是会涅槃的。瑜溪、昕晓、薇莹她们有着滔天气运，自然也有着逆转生死的手段，所以就不用担心啦。”
『……那……我呢……』
“姐姐在今天不是说过了嘛，只要你乖乖地和姐姐们参悟阴阳大道，我们的道果不都是你的吗？乖宝贝不要多想，只要姐姐们在世一天，就会爱你一天宠你一天……”
“清霜，别和乖宝贝腻着了，快出来吃饭了。”
“好嘞……”少女拍拍他的小屁股，笑着说道：“走吧，瑜溪叫我们了。”
……
经历很长，回忆起来却很短。
一颗金黄色的小草……哦不，不能将其称之为小草了，一条枯枝败叶被数之不尽的沙砾巨石压在地下，通体冰凉，宛若离世。
唯一能确定他还活着的，是茎杆顶部的芽苞，受到外力的挤压，而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缝隙里面释放着微不足道的生命气息，证明他还没有死去。
不过说他还活着，其实也跟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粉身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