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云集,聚拢于山气浓郁的桑林里,时有曦光穿过叶隙,为这般美景增添了几分世外桃源、仙家洞天的闲逸感。
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缓步走来一大一小两个人。他们背着背篓,腰间别着工具,闲庭漫步,心情溢于言表,乐观而舒畅。
女子面容稍显清秀,眉宇间充满着勤劳与干练的英气,她身材匀称,背脊挺拔,双臂纤细有力,浑然散发着农村人的质朴豪迈。
她的身边,有一个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小孩子,两只大眼睛透着涉世未深的光芒,仿佛对世间万象都抱有好奇心。而那张莹白无瑕的脸蛋,犹为精致绝伦,细如凝脂、吹弹可破,让人见之心怜、望而生喜。
“传说,有一位仙人云游四海,路过此处,遗留了一颗桑树种子,经过千秋万载,此处也就成为了一片栽满桑树的山林了。”
桑语气平缓,为他讲解着自己所知道的古老传说故事,引得后者眼神光彩涟涟,沉浸在一个个值得回味的事件中,流连忘返。
“有祖辈先民流留下了一个美好的传闻:谁能采摘九百九十九颗散发金光的特殊桑椹,那位仙人便会降临一道法身,以满足那个人的一个心愿。”
“哎?还有这种说法吗?”
何稻絮听完一愣,下意识地以为这传闻实在不切实际。
“俺也不太清楚啦,不过俺确实采摘到几颗散发金光的桑椹。”桑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吗?我不信。”小家伙也不笨,抖了抖手指,示意她把东西拿出来瞅瞅。
“……俺……”桑脸蛋一红,支支吾吾说道:“……俺送给刘大哥了……”
何稻絮无话可说,毕竟人家弄到搞好东西,送给心上人不足为奇,只是她到底有没有采摘过那什么奇怪的桑椹,却是一个问题呢……
“小客人,俺们到了。”
桑带着呆头呆脑的小人儿来到后山桑林,找了几棵比较低矮的桑树,准备开始今日的采集任务。
“桑姐姐,我们应该怎么摘呢?”
何稻絮以前没有做过这种活儿,只是蠢萌地站在桑树边,望着沉甸甸的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
桑扒开叶子,露出一串挂满桑椹的枝条,另一只手捏住桑椹的根部,轻轻一拽,便摘下一颗色泽紫红、汁水饱.满的果子。
“哦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何稻絮了然,如法炮制,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卖相很好的桑椹,笑着说道:“桑姐姐,你瞧一下,是不是这样?”
“对的,小客人真是心灵手巧,一学就会嘞。”
桑夸赞一声,帮助他将他背后的小背篓取下,然后耐心教导着更为细致的采摘步骤。
小家伙学得很快,或许这项工作也不是很难。两人说说笑笑,有些枯燥乏味的环节,在比往日更轻松愉快中,于两筐背篓装满而结束。
“小客人可以背起来吗?如果不行的话,就让俺来吧。”桑看着他的小身板,有点担心他不能胜任。
“放心吧,我力气大着呢。”
何稻絮微微一笑,轻松背起那个小背篓,脚步轻快,犹如蝴蝶蹁跹,灵动娇俏。
“小客人还是……很神奇呢。”
桑想不出什么贴切的形容词,便随意捏造了一个“神奇”以来含糊其辞。
“桑姐姐,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侧着小脑袋,目光闪烁,狭促问道:“我之前有说过我们来自于天外哦,既然是天外来客,那么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特殊点,也不奇怪吧。”
桑已经完全接不上话了,而这般表情,落入他的眼中,又变了一个样子……
气氛瞬间冷淡了不少,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漫漫山道上,晒着上午明媚的太阳,呼吸着山间清爽的空气。
“小客人晚上想吃点什么吗?俺下午把这些桑椹拿去卖了,买点你想吃的东西,好不好?”
“当然好呀,我想想……”何稻絮摸了摸小下巴,嘿嘿一笑,道:“桑姐姐,我还是想吃肉,你多买点肉,做些荤菜好吗?”
“好嘞。”
这都是小问题,桑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又顺着话题,和他继续攀谈起来。
两人回到院子里,放置好装满桑椹的背篓。桑打了一声招呼,去水井打点清水,弄点温茶解解渴。
何稻絮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表情呆呆的,盯着墙角目不转睛。
那里有一点露出土壤的根须,会不会是书中记载的何首乌呢?
“……小絮师弟……”
熟悉的嗓音响起,惹得他回头,瞳孔一缩,小心脏怦怦直跳,眼神中的倾慕之色一闪而逝。
燕书晨今日的打扮一反常态,刻意梳了一个端庄的头髻,由两只玉簪牢牢定住,显得温婉知性,又不是隐隐转变的贤惠大方。
她穿着一袭白裙,勾勒而出的曲线如月下惊鸿之影,纤腴得体、袅娜其妙。绣着碎花的裙角,堪堪没过膝盖,两段小腿洁白似玉,雪润莲足踩着一双清凉秀鞋,足趾娇美小巧,形若莲子、细嫩至极。
感受到他有些放肆的目光,燕书晨内心羞怯半分,旋即想到昨夜的一度春风欢好,芳心溢满了柔情蜜意,被他猛然盯着私密的小腿足踝,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毕竟该给他的都给了,今天穿着这身也是给他看的,再扭扭捏捏可不像什么样子呢。
“好看吗?”她颤声说道,自美颈起的红晕爬上了香腮,仿佛伸手一掐,甜滋滋的春水便会淌出。
何稻絮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的娇颜,千般话语堵塞在喉头,不可描述。
这也太好看了吧……她今天画了美美的淡妆,专门勾了细眉、抹了红唇、打了胭脂,将本就姣好美艳的容颜,再次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那几分刻薄冷厉,皆在脉脉含情的秋水眸瞳里,化为了情丝缠绕的风情万种。一个回眸,一声哼喃,犹如梦醒时分的亲昵耳语,厮磨轻咬,不胜一番滋味。
“好看。”
稚童傻傻愣愣地笑了笑,被她介于少女与妇人之间的深深吸引。他吸了吸小鼻子,问着空气中的馥郁体香,喃喃说道:
“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