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渔歌互答、此乐何极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享受着依然残留的美妙余韵。
不过说是一同躺在地毯上，不如说美人儿躺在地毯上，而小家伙则是躺在美人儿身上，轻轻闭合着双眼，耳畔腮边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粉晕。
“……小秋……”
“嗯？”
他带着刚刚睡醒般的困倦，简单应了一声，像一只在安静晒着太阳的慵懒的小猫。
“今天还算满意吗？”
“嗯。”
何稻絮是十分满意的，只是几个时辰下来的阴阳合修，过度运转功法秘力的血肉与经脉已经隐隐发胀发痛，他浑身上下有些酥麻疲软，所以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你也太敷衍了吧，难道是我没有满足你吗？”
『又来了又来了？』
这女人哪里都好，就是某些时候，她觉得他的答复不满意时，就会反问他一些问题，他若再次回答让她满意倒也无事，她若不满意就会很……难缠。
当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总结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应对方法，那就是不开口不回应。
小人儿安安心心地侧躺在她温香如玉、美艳绝伦的娇躯玉体上，小脑袋正好落在那深邃的沟壑中，鼻尖轻嗅，即可闻到如梅如雪、清凛馥郁的凝脂清香。
“唉，你这小冤家，还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呢。”
烛言话虽如此，又怕他出了一身薄汗躺着回着凉，便随手拽来一条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嗯。”
何稻絮除了回话毫无反应，实在懒得动弹哪怕一根手指。他没有睁眼，身子感受到了盖在身上的毛毯，舒服之余，难言的温馨感充斥在心里。
“话说，你也应该突破到地阶后期的境界了吧？”
烛言好奇问道，一双玉手揽在他的腰间，十根修长葱指交叉相错，像是抱着布偶娃娃一样的抱着他。
“不好说呀，按理来说我确实该突破了，可是三位一体的修炼下，我感受不到丝毫的破障的明悟。”
“嗯，此事怪异非凡，你都三位一体了，不存在任何修炼上的短板之处，既然还是迟迟不来突破的冥冥感悟，那就说明……”
“说明什么？”
“你是真的废物。”
“……唉……”
何稻絮闷闷不乐，心绪沉重地叹息一声，说道：“对于这种评价，我本以为外人说一说就算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我们是自己人，你还这样说我，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你现在把我当成你的自己人啦，我还以为陪了我快十天的家伙是一个不念温情的外人呢……”她娇哼一声，不急不缓地说：“你年纪还小，有时候要不要脸面，其实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小家伙呆了一呆，想抬起小拳头轻轻捶她一下，可他动了动手指，终究舍不得挪动一分一毫，整个人依旧像一只软趴趴的小鱼，躺在美人儿所化作的沙滩上。
“当然啦，我只针对你的天赋资质才这样评价的，其他方面……你挺厉害的。”
烛言兴致勃勃，玉指在他的腰际肌肤微微滑动，温润指尖摁在了他的尾椎骨上，用力一按，他立马抖一抖身子，全身肌肉骤然绷紧又放松下来，犹如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最后挣扎。
“哎？！”
从尾椎骨沿着脊柱一路向上的触电感觉，让他头脑一片空白，莫大的刺激使得他睁开了眼睛，粉润小嘴微微张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舒服吗？”
她吟喃一声，有如暗夜之中盛开的凛色玫瑰，魅惑、轻浮、谑弄等挑拨之情纷纷出现，加上温润美躯和寒梅体香的影响，他仍然不语，张开的大眼睛已然换上了几分春桃粉色。
然而她美则美矣，红颜众多、群芳环绕的他早已拥有一定的清明能力了。他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再次合上眼帘，嘴角挂着笑容，呢喃而道：
“……舒服……感觉身体不听自己的话了……”
烛言心如明镜，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他所说出口的回答并非是她想听到的结果。她想听的，是他娇羞不已、软软糯糯的粘腻，那种完全敞开心扉、放下所有顾虑的依赖之语，才是她渴望听到的完美回答。
“没意思。”
她又觉得无趣了，掐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听到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她才在无趣之中找到了一点点欢乐。
既然没有乐子，话题还是要回归正题上的，她想了想，试探说道：“可能你还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顺利突破。”
“什么契机呢？”他来了精神。
“仅仅针对你个人的话，我不知道，因为你这个小东西吧，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她思索道。
“快说说怎么与众不同了？”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生来就能自行篡改灵力功法，并且还没有走火入魔的人，而你，是第一个。”
“你观察的好仔细。”
“同床共枕了多天，我总不可能还对你一无所知吧？不过我想认真地问你，你就不怕贸然篡改一部完整的功法，使得身体无法接受产生的后果，而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吗？”
“没那么严重吧？”
“非常严重。世间所有存在的功法秘术、法门神通，都是在大量尝试和经验积累下，才逐渐成型的。而那些人，有的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有的是俯瞰众生的强者，有的是沧桑老练的古董活化石……说是机缘巧合也好，水到渠成也罢，最终才形成一部部流传下来的经典。
可是你吧，我丝毫看不出来你和以上内容有什么沾边之处。”
“难道我就不能是万中无一的吗？”
“如果你是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那你说的没错，你是独一无二的。”
“不是，我是说……算了，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承认的。
不过嘛，我拿到《有灵诀》这部最基础的灵力功法时，一开始在姐姐们的指导下，按部就班的修炼，后来她们都走了，我又没有去请教别人，就自己摸索着修炼。有时候觉得某条细小的经脉可以拓宽，有时候觉得灵力运转可以细微地更改一下顺序和运行速度……就这样，从一点点细小开始，逐渐将《有灵诀》修改为最适合我自己的灵力功法，虽然没有达到完美无缺、万法自然的情况，但是收放自如、如臂指使是没问题的。”
听了他的言论，烛言沉默，轻轻蹙眉思考，隐约觉得这件对他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的解释之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半晌，她如梦初醒，发出了一声韵味悠长的感慨：
“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哎哎哎，烛言姐姐，你不想再说点什么吗？”
“你看似天资有缺、根灵不足，但是老天还是给了你一条出路，而你很幸运，抓住了这个机会。从你选择自行修炼你的基础灵力功法的时候，你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最开始的变化，对你后续的发展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你不再是寻常规则下的普通个体，而是一个未来无限、命运多舛的探索者。我想，这可以解释你为何迟迟没有突破境界了，你需要的不再是一个契机，而是一种变化。”
小家伙不是特别理解，似懂非懂。
“至于是什么变化，我就不清楚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旁人说得再多，不过是一个参考罢了。”
“那我是不是有可能……永远不会突破？”
“是。”
他缄默不语，脑子还是懵然无措的状态，直到冥冥之中的一根细小的丝线，牵动了一下思绪，他恍然醒悟。
“……只是一个可能而已……我竟然把我自己给吓住了……”他自言自语，小嘴巴吧唧吧唧的。
“是的，世上的路数不胜数，如恒河之沙，你总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变化的。过多的担忧反而会阻断你前进的脚步，就像你对女人的感情，犹犹豫豫、踌躇不已。”
他点点小脑袋，连带着两团雪峰玉脂一起晃动些许，嗅闻到让他口齿生津的甜腻味道后，他回过神，问道：
“怎么又回到感情问题上了？”
“我乐意。而且在你没有离去的这段时间，我得无时无刻地提醒你，让你将这个道理刻在心里，如此你才不会辜负每一个真心待你的女人。”
恬静美人温柔笑笑，打趣说道：“你找不到路也没关系，吃女人的软饭也可以让你吃一辈子了，这可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终极梦想的。”
“我会考虑的。”
他半开玩笑、半是严肃地回答，举起小手轻轻挪动，沿着她的玉臂捉住她的一只玉手，乖巧地将自己的小手塞到她的手心里。
“你非常有自知之明，且随机应变的想法深得我的欢喜，万一你某一天走投无路了，就回来找我，我养你一辈子……说不定下辈子也可以。”
“喂，你说得有点诡异了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跟你是一个物种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