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因为我只是是一把专门负责处理污秽的武器,武器是不配拥有名字的,因为他们只是用来杀人的器具而已。
哪位大人赋予了我灵魂,身体,人类一切的情感,以及审判者的名号。
我很感谢他,但是我并不喜欢他。
明明给予了所有我情感,却只要我保持着那份冷漠。
每天都是重复着单一的动作,举起…挥下,举起…挥下,举起…挥下……
没有任何理由,所接受到的命令只有一个,就是杀掉眼前的那些人。
手中的武器总是可以轻松斩杀那些被带来这里的愚昧之人,鲜血将“家”——也就是休息的地方染成了红色,虽然空气中的味道开始变得奇怪了,但是我很开心,因为“家”,不再是那单调的白色了。
但这也只是单调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而已,日子开始一点点变得麻木起来了,虽然被带来的猎物一点点开始变得有趣,但最终都会变成我的“食粮”,当他们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早已经被决定好了。
我是审判者,是负责处理有罪之人的人,说是这样,其实也只是因为那个男人不愿意让鲜血弄脏自己的手而已——这些都是我从一个猎物手上知道的,那是一名老人,却和其他的猎物不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让我厌恶的事情,而是反倒和我聊起天来。
我并不讨厌聊天,反倒还很喜欢,可是被带来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怎么愿意和我聊天的样子,于是我也只好履行我的义务了,毕竟我的任务就只有杀掉出现在眼前的人而已。
那个老人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不仅告诉了我很多外面的事情,而且在我以为他会向我求饶的时候,却扬起了刀,自己了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这里自杀,虽然没有吃掉有点可惜,但看在那个老人对我说了这么多的份上,便也就不在意了。
力量在一天天的变强,情感也在一天天的变淡,每天都活在杀戮里面,没有战斗的乐趣,也没有杀人时的欢愉,在这里所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孤独而已。
那个男人每天都会来这里检测我的成长,但他却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明明每天都可以见面,却如同第一次相见那般陌生。
至今仍旧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就是男人那略带冰冷的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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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萧先生,络萧先生,络萧先生?”
耳边传来少女略显担心的叫声,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柜台上的克丽丝满脸担心的表情看着我。
“有什么事情吗?克丽丝。”
打着哈欠,有些疑惑的问道。
“呀,没什么啦,只是看见络萧先生睡了这么久,有些担心而已。”
克丽丝露出一副商业式微笑对我说道。
“是这样子吗?多谢关心了,克丽丝。”
“我只是昨晚很晚睡觉,现在感觉太困了而已。”
我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身体是本钱,还请好好珍惜。”
“克丽丝真是温柔啊。”
看着站在柜台上满脸认真的提醒着我的克丽丝,我浅浅的笑了笑。
“没…没什么了,只是有冒险者突然昏倒在冒险者公会里,我会很困扰的。”
克丽丝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害羞的说道。
“真是可爱啊,克丽丝小姐,不,或许是叫你裂空小姐比较好点吧。”
看着面前故作娇羞的少女,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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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味道,我看着十字架上已经化为焦尸的少女,满脸写着不敢相信。
「就这么……死掉了?不可能的吧,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毕竟那可是奥莉丝特尔,那可是这个游戏的中心人物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
像是要确认什么样的,我扭头看向四周,却看见了让自己由衷感到厌恶的一种表情,那种让人恶心的愉悦笑容。
此时我的胃里感觉到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已经无法再忍受那种感觉了,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扶着墙角。
“呕呕呕呕呕!”
就这么弯下腰,对着地面止不住的干呕着。
“或许吐出来会好受些。”
在我的感到极其难受的时候,一张白色的手帕出在视线里,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由于没有像以往绑发带的关系,少女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漂洋着,她浅笑着这么对我说道。
“好久不见啊,络萧。”
我看着少女的模样,拒绝了她递过来的手帕,用衣袖擦拭这嘴角。
“你到底是克丽丝还是“姐姐”?”
“呀,发现了吗?本来还想给你点惊喜的,这样子就没有意思了呀。”
女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的样子。
“为什么?”
“?”
被我突然的问话而感到奇怪的克丽丝看着我,眼神满是不解。
“为什么不救她?她是你的妹妹对吧,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她的吗?”
内心的的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经管我知道这是在迁怒,但如此弱懦,且毫无实力的我,除了这样,又还能做什么呢?
“你是在说奥莉丝特尔吗?”
克丽丝这么说着,望向不远处,挂在十字架上的一具焦尸。
少女那头漂亮的秀发已经被大火燃烧殆尽,就连那昔日绝美的容颜也因为火焰的灼烧而变得血肉模糊,明明身体各个部分都存在着裂缝,却没有看见有鲜血流出来,是因为血液已经被火焰烧干了的缘故吗?
这样丑陋的一句尸体,如果没有人亲眼所见一定不会认为这具尸体曾经是一名容貌的宛如人偶的少女的,但是我看见了,看见了少女被火焰吞噬的整个过程,没有惨叫声,没有咒骂声,更没有求饶的声音,少女只是微笑的看着我,默默的承受着一切,直到死亡。
克丽丝看着那具焦尸,有些不以为然的对我说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权利阻止。”
“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死法吗?”
克丽丝呢喃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纯净的火焰会洗去所有的罪恶。”
“果然还是在渴望着救赎吗?真是个笨蛋啊。”
声音很小,但也不至于小到连我都没办法听见的程度,而且声音控制的恰当好处,就像是故意让我听见的一样。
“这到底是?”
“是奥莉丝特尔自己有意为之的呦,所有的所有,都是她早已经被计算好了的,虽然你的出现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已经计算好了的?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计算自己的死亡的啊!”
“奥莉丝特尔她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要想她继续活下去,就是抛弃人类种的身份。”
“抛弃……人类的身份?”
“触及神明禁忌的法术,让已经死掉的人以另一种姿态继续活着。”
“以另一种姿态继续活着……你是指…复活吗?”
“正是这样的,如果想要奥莉丝特尔继续活着,唯有这个办法了,答应那个人的要求,成为他的手下,为他服务,虽然有些不爽,不过只要那样子,那么妹妹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克丽丝这么说着,扭过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就仿佛现在十字架上的那具尸体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既然无法理解,那么就不要理解就好了。”
她这么说着,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镰刀。
“真是的,毕竟是妹妹,尽管只是人类的脆弱驱壳,暴尸荒野也不太好啊。”
少女笑着,缓缓走向已经开始渐渐离去的人群。
尽管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也不想阻止,更没有办法去阻止她。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少女在火焰中微笑的模样,尽管知道那不是我的错,但总觉得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己被羽杀掉死也不曾拥有的空虚感,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明明只是一个相处不过一个来月的女生而已,明明只是一具被当做工具而呈现出自己虚伪感情的NPC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这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总感觉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看着在人群中挥舞着镰刀的黑发少女,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一点点模糊,我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这样的世界,要是毁掉就好了」
像以往一样,意识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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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现在到底是要称呼你为克丽丝,还是裂空呢?”
看着面前的少女,我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