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你没事吧。”
“你先起来再说行嘛?”
“对……对不起,我马上起来!”
老实说其实少女并不是很重,甚至有点轻,但是因为向后摔倒,她现在正骑在许杰身上,姿势实在有伤风化,许杰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这万一被路人看到误会自己喜欢三次元女孩怎么办,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少女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满脸歉意,许杰活动了下身子,确认没有什么扭伤之类后也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女。
她的帽子因为摔倒掉落在一旁,露出一头柔顺的蓝色短发,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微微泛红,一双眼睛有些害怕地盯着许杰,许杰拿他多年的追番经验担保,这要是把那副黑框眼睛摘下来,颜值绝对不低。
“那……那个。”
许杰**裸的目光让少女有些害羞,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走神了。”
许杰回过神来,正事要紧,家里还有两个家伙等着自己投喂呢,赶紧解决赶紧回家吧。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我虽然不是鬼友社的,但她们社长把委托交给我了。”
“你,你能帮助我吗?”
少女听到他是来完成委托的人,立马上前抓住许杰的校服,十分激动地询问起来,要不是许杰及时稳住脚跟,差点又给扑到了。
“你冷静点,关于这个,其实……”
“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
许杰沉默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事情的复杂性。
身前的蓝发少女脸上两行清泪顺着白暂的脸颊流下,满脸渴求地看着许杰,可怜兮兮的神态让他不忍说出本已在心中想好的话语。
“哎。”
许杰叹了口气,看来无论多大,他都拿女孩子的眼泪没办法呢。
看来,这一个月饭票,有点不好拿了啊。
“说说具体情况吧。”
“你,你真的能帮我见到他吗?”
少女十分惊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老实说她其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但面前的男生却让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的。”
许杰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身向校外走去。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哦……好。”
少女连忙捡起掉在一旁的帽子戴在头上,小跑跟上许杰,在约莫一个身位后保持着跟他相同的步伐前行,一切都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许杰偏头瞟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此时他也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平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话他现在其实有点恼怒,不过不是因为少女,而是因为他自己。
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拒绝呢?
明明,那样更简单不是吗?
……
“喝点什么?”
“不……不用了。”
“不说那我就随便点喽。”
说完也不顾少女的拒绝,让她先找个位置坐下,直接向前台走去。
“两杯哈密瓜汁。”
“怎么又是你?”
熟悉的奶茶店,熟悉的配置,熟悉的前台店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仿佛昨日才来过一样。
也对,本来就昨天才刚来过。
这就是昨天许杰请客的那家奶茶店。
其实许杰也很无奈,两人逛了一圈才发现,学校周围除了饭店就是书店,走远点就只剩网吧了,能好好谈话的地方竟然只有这里,于是只好再回到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没想到啊,居然又换了一个,看来是昨天那两个见面后跟你闹翻了吧。”
“不是那样的。”
“对对,错的不是你,要怪只怪她们太单纯了。”
“……”
“这手段,下次有机会传我几招呗~”
店员一脸调笑,露出一个“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拍了拍许杰的肩膀,讲道理,要不是接下来还要在这里谈话,许杰早就给他来一发整容拳了,你这么骚你老板知道吗?
许杰端着两杯哈密瓜汁来到座位上,蓝发少女立马坐直了身子,一脸紧张地低着头,两只手放在下面不断抓捏,视线四处游移。
“放轻松,我没那么吓人的。”
“我……我知道了”
少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起码能好好跟许杰对视了。
“首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我是高二的许杰,你呢。”
“我叫魏依兰,高一(3)班的。”
是错觉吗?怎么突然感觉搞得有点像相亲一样?
许杰吸了口果汁,抹去脑中的想法,赶紧进入正题。
“那么,魏依兰,把事情详细说说吧。”
“嗯。”
魏依兰也喝了口果汁,稍微整理了下思绪,开始徐徐道来。
“昨天,我的父亲出车祸了。”
嗯?开幕雷击?昨天那起车祸难道就是……
“对,就是昨天那起新闻上的车祸。”
看出了许杰的疑惑,少女解释道。
许杰有些震惊,倒不是因为少女的一席话,而是少女的语气。
十分平静,平静得不正常,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父亲他,是个无业游民,平常没事就去赌博,输光了就回家拿妈妈幸苦赚来的血汗钱。”
“我从小到大的日常,就是父亲喝醉酒回家打母亲,母亲让我躲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
“我就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父亲的殴打声和母亲的哭泣,一个人哭。”
魏依兰似乎是想起那段日子的痛苦,咬了咬薄唇,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一年前,他突然就没回来过了,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从此世界就变得美好起来,这一年,母亲身上再也没受过伤,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我们两人过得很幸福。”
少女露出温馨的笑容,眼中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但昨天,母亲突然接到一则电话,说父亲出车祸去世了,需要家属来认领尸体。”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据说是母亲看到父亲的尸体后就晕倒了,医生推测是接受不了事实,伤心过度晕倒了,但我却知道,这不可能。”
“一个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恶魔走了,且不说高兴,又怎么可能会伤心过度晕倒呢。”
“……”
许杰静静聆听少女的倾诉,小口小口喝着果汁,少女苦涩的笑容是一种嘲讽还是解脱呢?
许杰不知道,但他知道,事情的重点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