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在空中画出恐怖的弧线，朝着卫牧逼近。
“对，对不起。”黑之狂战士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无法停下。
这时一共六棵大树被卫牧的魔眼连根拔起，然后极速飞旋而来。可也只是阻拦狂战士一瞬间。
但就在黑之狂战士用自己的利爪撕碎大树时，她脚下的地面飞出一块，正面砸在她的腹部，将其推开几步。
“唔。”女孩发出一声闷哼，但很快就稳住身体，如猛虎一般朝着卫牧扑了过来。
然而一块碎沥青路面从侧面砸过来。突如其来的攻击弹开了黑之狂战士的身体。接着数十块碎路面在卫牧面前盘旋而起，形成一面护盾。
“没有水银，凑合着用用吧。”卫牧摇摇晃晃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但他毕竟还在站着。
黑之狂战士三番五次朝着卫牧扑过去，却都被高速运动的碎石弹开了。可也仅仅是弹开，一点有效伤害都无法造成。
“真是麻烦啊…这样下去被活活耗死的人就是我了。”卫牧嘟囔起来。
但下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就证明他错了…
黑之狂战士后退两步，利爪居然肉眼可见的变短变小，最后和普通人的指甲差不多。接着她握紧双拳。
“对不起了啊…我不是故意的……”黑之狂战士低下头，满脸通红地道歉。
下一刻，她就双腿发力，一跃而起，左手一记重拳打在碎石上。这一拳摧毁了被击中的飞旋的碎石，并狠狠地轰在卫牧腹部。
卫牧如炮弹那般飞拉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被击中的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而砸在地面上背部更是传来一阵钻心剔骨的痛。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他就觉得自己的骨头有几根已经裂开了。
上一次这么凄惨，还是在阿富汗呢。
“啊…嘶……啊…”卫牧挣扎着翻滚身体，朝着不远处躲避——就在同一时间，黑之狂战士的右拳击中了他的首级刚刚所在的位置。
卫牧顾不得身体的状态如何，急忙用魔眼操纵身子下方的石板，将自己托起来，向不远处飞去。
但是他退的快，黑之狂战士追的更快。
只见那小女孩双足点地，似一支利箭般追向卫牧。
卫牧在石板上大口喘息。
这时，他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怀表没有显示出存在魔术基盘的反应，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没有活物的反应。
“宝具吗？”卫牧想明白了。只可惜他现在明白过来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像这种复刻现实的结界，也就是大魔术级别，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而且根本没有线索可以用于猜测对方的真名。
再者，黑之狂战士的拳头就快要落到他头上了。
卫牧撑起身体，从石板上翻到地上，同时将石板甩过去。狂战士的右拳果然贯穿了石板，只是变成的碎石还在卫牧的控制下…那些碎石缠绕在黑之狂战士的手腕上，强行封锁住她的动作。
另一块石板飞了起来，对准黑之狂战士的脑袋拍过去。无奈之下，黑之狂战士只得用左手去防御。结局自然和刚才一样，也被碎石锁住了。
“呼…成功了。”卫牧坐在地上，用力喘息着，似乎要将肺部撕裂。然后…
黑之狂战士以被固定在半空中的双手为支点，来了个空中转体。她包裹在高跟靴里的玉足就那么直接抽在卫牧胸前了。
巨力将卫牧打得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他被砸在丽景桥上，差一点就掉到水里去了。
原来，卫牧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丽景门附近。然后他才遇到袭击的。
虽然他靠着运行魔力回路，让自己暂时保住小命。但毕竟移开了视线，总不能指望碎石的惯性可以锁住从者吧……
“对不起了……”黑之狂战士真的哭了出来。她来到卫牧面前，用力掐住他的颈部。以从者的力量，想要掐死卫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拼尽全力使用魔眼抵挡，可能早就死了。
但纵使如此，卫牧也不过能坚持半分钟罢了。死神正在不断靠近他。
“真的很抱歉……但这是主人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主人的……对不起…”黑之狂战士的声音在不断颤抖，眼泪沿着脸庞滑下。她挤出一个笑容，一个无力的笑容，看起来比号啕大哭的表情还难看。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卫牧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哪怕是几个字，也在消耗他的生命。
但他不在乎。
“最讨厌…比哭还难看的……笑了。”
在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一个水球以极速从天而降，砸在黑之狂战士背上。
爆炸立刻就诞生了。冲击波将卫牧轰飞出去，也加重了他的伤势。唯一的好消息是黑之狂战士被迫放开了卫牧的脖子。
卫牧硬撑着肋骨断裂的痛苦，对着河水使用魔眼。水流托着他的身体，让他平安落到不远处的路面上。
刚刚降落的是云。卫牧用魔眼强行将天空之中的一朵云压缩成水球，拽了下来。而且在他的魔眼作用下，水被强制汇聚在一起，水球的汽化被尽可能地削弱了。
从那么高坠落，转化为动能的重力势能何等庞大。更何况还有魔眼赋予的加速度。
所以，那水球产生的冲击，摧毁了整个丽景桥，并把丽景门的城门轰成碎片……还好这里是结界内部。
卫牧在路面上稳住身体后，他的双眼，释放出紫水晶那样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