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警官啊,这舞台可是用木板一块块拼起来的啊,我们在拼的时候连门都没有留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能进去呢,甚至还像这位女士所说的把人藏在里面,这样是不是有点故意找茬的意味啊。”一个马戏团的成员看上去有些恼怒的喊道。
虽然他的表现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阿诺尔督察凭借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还是发现了这人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戴克看了这个人一眼,用似有似无的音量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既然各位这样坚持,那就请吧,我带上两个人陪您过去。”
阿诺尔督察也没有拒绝,让五六个人去将舞台拆出一个可以让人通过的缺口,自己则带着玛利亚和安一起走到了舞台附近等待着。
看着渐渐被拆出一条通路的舞台侧面。阿诺尔拿出了自己的烟斗叼在了嘴里,放松的靠在墙边说道“我可是因为你们的证言而犯了身为警员不该犯的戒啊,要是最后你们两位只是在无理取闹的话,我可是得把你们请到警署去喝茶了啊。”
“放心吧,我是不会看错的,还有,请不要在我的身边抽烟,我不喜欢那种味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玛利亚却都没有看向过阿诺尔的方向,而是眉头有些微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阿诺尔看着玛利亚愣了一愣,纠结了一番之后咋了咋舌还是将烟斗拿开了嘴边,悻悻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继续看着自己的手下拆除舞台。
这个木制的舞台想要拆开一块可以供人通过的缺口并没有什么困难,但却花费了比预想之中要长上不少的时间,当舞台被打开之后,这下面却是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什么嘛,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结果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嘛……”阿诺尔随便瞥了一眼就从缺口处钻了出来,或许是因为里面的空间确实逼仄低矮,又或许是那里面看似干净的地面踩上去却有种不适的黏腻感,这让他丝毫不想再在这里面多待。
这时他却看到玛利亚从他的身边走过,弯着腰走进了那个舞台之下,伸出手在虚空中摸索了一番,然后就听到了仿佛什么东西破碎开的声音,玛利亚前方的空间直接碎裂了。
这下子映入眼帘的景象和刚刚阿诺尔所看到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数具残缺的尸体陈列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之中,那些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就像是为了让这些可怜的受害者流出更多的鲜血一样,四肢破碎,脏器流出,头颅被斩下,此时,甚至还可以听到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
那来自于刚刚在表演中上台进入铁处女的那位,现在他的身上全是血肉模糊的孔洞,鲜血从其中潺潺流出,但却都没有直接致命,似乎在等待着他全身的鲜血慢慢流尽。
那些从他身上的血液和已经有些发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将地面染成了黑红色,凝结起来的血液让人将脚踩上去甚至可以拉出丝来。
阿诺尔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底,那里果然粘上了一层黏腻的黑色物质。
有几个年轻的警员当场就被吓得脸色发白,弯下腰去吐得翻江倒海。
玛利亚的表情也不好看,因为看到这种场景的玛利亚对于戴克的身份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
就在这时,几声惨叫从周围传来,之见几个距离戴克还有那几个马戏团成员较近的警员正捂着自己的喉咙,跌跌撞撞的向后退着,可无论怎样用手去捂住伤口也无法阻止鲜血的喷涌而出。
“娘的!”阿诺尔嘴里骂了一句,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火枪,直接射向了其中一个马戏团成员。
这一枪直接击中了那人的额头,当场倒地身亡,阿诺尔来不及填充弹丸,又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军刀,挡住了另一边刺过来的短刀。
同一时间,无论是留在后面的马戏团成员还是前来调查的警员都乱战在了一团,场面十分混乱。
混乱的战局中,异变就这样发生了。
“这家伙在干什么?自杀吗?”一个警员喊道。
只见那边,一个马戏团的成员用自己手中的短剑狠狠的划过了自己的侧颈,这人沐浴在自己的血雨之中,脸上却透着疯狂的笑意。
“以我之血祭我血神!”
而那些被他的鲜血所淋到的马戏团成员,顿时肌肉鼓胀,眼瞳充血,竟然在一瞬间爆发出了难以抵挡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员们,顿时就有几人抵挡不住那狂暴的攻势而惨遭毒手。
而这一边,哪怕警员们联手击杀了一人,只要对方在临死前完成了献祭,就会让他身边的同伴在强一分。
这根本就是死循环!
阿诺尔丝丝咬着牙,看着愈下的局势自己却根本对此无能为力。
而且身为对方魁首的戴克还没有动!
就在他绝望之时,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那是安。
只见他已经脱掉了外套,迅速的冲到了一个正在苦苦支撑的警员面前,重重的一击冲拳打在了那名狂暴的马戏团成员的肚子上,对方因为疼痛而弯下了腰,这时,安擒住了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拧以行云流水的动作夺下了那人手中的短刀。
接着,之间安左手捏住了短刀的刀刃,重重的一划,在左手手掌中央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但从伤口流出的鲜血马上就被黑色的雾气吸了回去,趁着这个机会,安直接伸出了左手按在了眼前这人的脸上。
几秒之后,那人顿时瘫倒在地,再也不见之前的狂暴。
那是安从玛利亚那里得到的「猎命」!在经历了那次暴走之后,安就尝试过主动使用这份力量,现在虽然还没有练过几天但胜在有玛利亚指导也总算初步掌握了这项能力的运用。
他刚刚就是依靠主动给自己制造伤口而是自己的生命力流逝来激发自己体内的「猎命」,只要趁着伤口还没有被黑雾修复,他就可以利用这招将对手血液中的生命力夺走,这样还可以顺便补充自己被法兰抽走的生命力。
一般人只要一次性被夺走了大概百分之五的生命力之后,那人就会因为人体的自我保护而失去行动能力。当然对于这种邪教徒,安为了保险一次性抽了百分之八左右,从实战效果看上去,这招还是蛮不错的。
只是如果期间伤口愈合了就又得往自己手上来一刀,这……是真的很痛啊……
而不远处的戴克,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面色凝重的喃喃道“他难道是「不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