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哈克洛兰达,魔法师公会议事厅。
会长克莱尔·古斯塔夫一如既往保持着她严肃的面孔,正襟危坐在长桌的主座位置。
四位贤者已经到齐,分坐在会长两旁。
这是公会的最高层紧急会议,只限贤者级别的会员参加。
“事发突然,我花五分钟时间跟大家讲下情况。”克莱尔会长翻开手中的急件,“艾弗恩监狱那边出了点事,我收到的消息称是和泰伦·菲克西斯有关,现在元老院要求我们派人去现场。”
“那人早就踢出公会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红衣贤者向来心直口快,顶着一头茂盛红发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个肌肉壮汉,和贤者之名格格不入。
克莱尔会长摇头:“不行,战士公会那边也会派人去,跟泰伦有直接关系的我们更没有理由拒绝。”
“那么会长希望安排谁去呢?”
蓝衣贤者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10岁左右的模样,浅蓝色的卷发为她平添了几分洛丽塔气质。
没等会长回答,先前在监狱探望过泰伦的白衣贤者尤里乌斯站了起来。
“我愿意去,一小时前我刚从艾弗恩回来,比较熟悉情况。”
“尤利乌斯你坐下。”克莱尔会长将急件丢在桌上,“这件事就由我单独去,你们的任务是在我离开的时候维持公会。记住,尤其要盯紧公会的防务工作,对手很有可能趁机下手。”
“是。”
口头上的遵奉掩盖不住尤利乌斯的失望。
当他初下过决心,探望最后一面即就此别过,此时内心却又涌上了去见泰伦的理由。
只有他知道的理由。
以绷带蒙面的黑衣贤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做着会议记录。
四贤者中他无疑是最神秘的一位,据说公会里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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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恩大监狱。
混乱还在持续,囚犯与警卫正激烈交战。
关押在艾弗恩大监狱的囚犯大多是恶名昭彰的重刑犯,其中也不乏A级甚至S级的通缉犯,这些凶徒即便戴着手铐脚镣也依然能和全副武装的警卫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略占优势。
“让开!”
一名身穿盔甲、手持钢刀与盾牌的战士沿着走廊向前推进,所过之处尽是倒下的囚犯。
是杰拉德,装备了一身战斗防具的他比先前更为强大。
“别让我找到你,黛西·乌利切斯特!”
走廊的另一端,泰伦也已经杀出了一条路。
是命运的安排,站在走廊中间,他面临的下一个对手正是杰拉德。
看着昔日的仇人杰拉德,泰伦百感交集。
“我从没想过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从没想过你还能再越狱一次。如果我猜得不错,整起事件从你被抓获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吧。”
“是我的计划没错,但你却在计划之外。”泰伦举起短剑,“事已至此,用战斗解决吧。”
“谢谢你给我机会!在下战士公会士团长杰拉德·盖诺,为贯彻骑士道斩杀越狱犯泰伦·菲克西斯!”
决战正式打响,一年前的旧仇必须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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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黛西觉得自己耳边总有“嗡嗡嗡”的声音,却又找不到来源。
“应该是花精们的恶作剧。”库罗罗随口答道,“你们还是别捉弄她了。”
花精?难道是那个?
随着库罗罗的话音落下,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弱。
几只飞虫大小的魔物出现在黛西面前。她们都是女孩子的模样,长有薄而透明的翅膀。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花精们绕着黛西轻快地跳起舞来,连性格也像极了人类的小姑娘。
黛西有些惊讶:“她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泰伦被关押进来起她们就在这里了。”库罗罗向黛西说起了计划,“花精们的任务是藏在泰伦身上混入监狱,听到爆炸声响起就偷来钥匙打开监狱牢房门。”
擅长盗窃也是花精的习性之一,尤其对闪闪发光的物体很有兴趣。
因此在哈克洛兰达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当人们发现硬币不翼而飞了,那八成是被花精偷走了。
“泰伦真是交了一帮不得了的朋友啊。”黛西暗自感慨。
“按原定计划,泰伦会先去破坏楼顶的指挥室,然后花精会接应我们,前往四楼与他会合,一起冲出监狱。”库罗罗拿出监狱图纸对照了一下,“前面右拐就是约定地点了,走廊的中点位置。”
黛西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杰拉德就在附近,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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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的战斗,就是呼吸的战斗。
装备齐全VS衣服残破,状态良好VS严重负伤,无论怎么看杰拉德都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呼吸一点都没乱!
就是在如此不利的状态下,泰伦却能稳定地躲闪杰拉德的进攻。每一次挥动钢刀使出的攻击,都会在杰拉德认为就要砍到时被泰伦轻巧躲开。
“「神速斩」!”
是朝额头方向横劈过来的极速斩击,快得几乎看不到轨迹,泰伦依然能稳稳当当地俯身躲过。
“你知道吗?一年前的那场决斗为什么你会输给我?”泰伦后撤两步后开口道,“你以为是因为我会魔法对吗?今天我可以告诉你,这和魔法无关!”
冷汗从杰拉德脸上冒出,他回想起那场战斗。
一年前的哈克洛兰达斗技大会,自己作为战士公会代表之一参赛,在半决赛第一次与泰伦交锋。
惨败的结局让他抬不起头,身为战士的自尊仿佛都被践踏了一遍。而结束时泰伦的那句话更是往他心头插了一刀:
“没意思,赢了又怎样,输了又怎样。无聊的战斗。”
如果不是那件事,自己也不会处心积虑地报复,甚至还去黑市买了诅咒药水,埋伏在夜晚的街道,用涂了药水的钢刀袭击了泰伦。
“你错了,战斗从来不是实力的简单堆叠。”眼前泰伦的一句话唤醒了杰拉德,“重要的是对战斗本身的理解啊!你真的了解自己,了解对手吗?”
对啊,我了解他吗?
为什么他的呼吸从来没有过混乱?
他明知道被我碰到一刀就等于没命了,为什么还能如此从容?
连即将被刀刃划过时,呼吸都没有一点停顿。
他真的不怕死吗?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名叫泰伦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目标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或者说他每一秒都做好了立即死去的准备!
“只要我的呼吸不乱,那么变乱的只会是——”泰伦的声音响起,“你自己的呼吸!”
短剑绕过杰拉德的钢刀,直刺向他的破绽。
“苍啷”一声,是剑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终于明白了。”
杰拉德抬起头,他的左手用盾牌挡住了泰伦的攻击,短剑直接断成了两截。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会输给你。如果你对战斗的理解是以命相搏,那我的战斗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活下来,活下来就有的是机会干掉敌人!有种就来试试吧,全哈克洛兰达最强的防御——「不灭圣盾·阿基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