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诅咒,就是将某种特定性质的魔力打入人体内,魔力的性质决定了诅咒的效果。”
虽然无法使用魔法,但这并不妨碍泰伦掌握渊博的魔法学识。
“那么只要知道了这种魔力的性质,就能解除诅咒了?”黛西理解得很快。
“话虽如此,但过程却很复杂,毕竟植入体内的是非常小剂量的魔力,而且被诅咒者自身的魔力性质也会影响对诅咒的判定。”
“可如果交给资深魔法师来解析诅咒,比如克莱尔会长那样的……”
“不行。”泰伦马上否认,“那个老女人也不行。”
老女人……他是这么看待会长的吗?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种诅咒几乎感应不到魔力!”泰伦摇头,“我从一年前就寻找过各种治疗的方法,但连诅咒的原理都搞不懂。”
“就好像没中过诅咒一样?”
“对,就是这种感觉,被一种不存在的东西诅咒着,却找不到源头。”
黛西思索片刻:“那么我的诅咒呢?会不会碰巧就可以被感知?”
泰伦没有立即回答,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瓶紫色的药剂。
“这是魔力测量液,滴在皮肤上就能感知到任何细微的魔力,变色就说明有魔力在体内流动。”
“我来试试。”
一滴药液落在黛西的手背,凝成滚圆的露珠。
“啊,你看这不是变色了吗!”
不到几秒钟时间,药液俨然变成了橙红色。
“那是当然啦,这是你自身的魔力颜色!“
“哈?不会魔法的人也有魔力?”
“魔力几乎人人都有,包括魔物也一样,但转换成战斗用的魔法就需要学习和练习了。”泰伦的双手一摊,“话说回来,诅咒检测才进行到一半呢。”
“接下来怎么做?”
“需要再用药液检测你的头发。”
“这些够吗?”
黛西说话间就拔出巨剑,一甩头斩下了一大把头发,看得泰伦目瞪口呆。
“一根,一根就好……”泰伦扶了扶额头,“切了这么多头发,发型却一点没变,毛发有够旺盛啊……”
下一秒巨剑就架在了泰伦的肩上,不长记性的泰伦又因为多嘴付出了代价。
“快点检测!不然马上让你体验一下毛发稀疏的感觉!”
“是!”
药液沾到头发时,有一次显现出橙红色。
“毫无变化,看来和我的情况一样。”泰伦叹气。
“这是什么意思?”
“诅咒只能进入血液,但不会进入毛发,毛发和皮肤感知到的都只有你的魔力,说明没能检测出诅咒的存在。”
这样啊……
虽然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但黛西通过交谈知晓了不少关于魔法的知识,这些内容对法师而言是再基础不过的常识,对外却是严禁外传的秘密,更不可能告诉一个敌对公会的勇者。
“对了,你有兴趣吗?”
“什么?”
面对泰伦的跳跃式思维,黛西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魔法,你有兴趣学吗?我可以教你。”
“真的可以吗?我是战士,会不会在天赋上有点……”
黛西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让战士学法师的魔法,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一点。
“魔法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连智商相当于公鸡的蘑菇怪都能学会,你看起来应该比它聪明一点吧。”
“公鸡?你这叫什么话,那我偏要证明给你看!”
黛西的坏脾气再加上泰伦的乱说话,碰撞在一起就少不了冲突。
“好好好,那我跟你讲一下魔法的基本原理。”泰伦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本笔记本,“相对体力而言,魔力的存在更为隐秘且不易使用,初学者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冥想来感知体内魔力。”
“冥想?就是静坐吧。”
“是的,长时间静坐,逐渐排除其他干扰。先是外界的声音,接着嗅觉,肌肉的伸缩感,脉搏的跳动,等到连自己呼吸声都听不到时,剩下就是魔力流动的感觉了。”
听起来很难的样子,尤其对黛西这种好动的人来说更是困难。
“那么要冥想多久?”
“这就看天赋啦,我是静坐3小时就学会了,其他人也有坐一整天的。”
“如果只是坐几小时就能学会魔法,我可以试试……”黛西有些勉强。
“哪有那么简单,这才是第一步好不好。”泰伦接着翻笔记,“单纯用魔力转换成魔法自然是不够,更何况初学者能使用的魔力非常少,所以先从元素魔法开始。”
“元素魔法,就是那种火焰、雷电之类的?”
“不全对,真正的元素魔法只有水火地风四种而已,魔法理论中称它们为自然元素,其他一切魔法都是在它们的基础上衍生的罢了。”
黛西还是没能弄懂,为什么像雷电或是冰冻不属于元素,但泰伦很快给了答案。
“因为这四种元素是可以直接从自然界借用的,法师认为它们由四位神明掌控,只需要非常少量的魔力就能调用威力巨大的元素魔法。“
”就是说以魔力作为信号,向元素神索取更强大的力量。“
”没错,所以法师都会在战斗中尽可能多的使用元素魔法来减少魔力的消耗,至于那种直接由魔力转化的魔法并非第一选择。”
黛西若有所悟:“原来如此,那么使用元素魔法的方式呢?”
“初学者需要念咒语来辅助,熟练后就不用啦!”
“快教我。”
“你先静坐领悟魔力再说吧!如果用时超过一天,我就不太想教了。”
“又小看我!”
两人就这样时而拌嘴,时而讨论,悠闲地打发时光。
派对的喧闹还在继续,悲伤的过往固然值得纪念,希望却已像点点篝火般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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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森林的哨所,戍卫官正在阅读公文。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因为声音太大把他吓了一跳。
“进来。”
但是并没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以为对方没听清,戍卫官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到底是谁啊?”
带着愠怒,他起身去把门用力拉开。
空无一人。
“跟我开这种玩笑,马上就查出你是谁!”
“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啊?”
!!!
一个充满挑衅的尖细嗓音从身后传来,戍卫官惊地回头,一个身材清瘦的长发男人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随意地翻看文件。
“兰德里,你什么时候……”
“是你叫我进来的啊,可没说要从门进来。”兰德里举起一份公文,大声读道,“原A级通缉犯泰伦·菲克西斯正在潜逃,经宪兵总部裁定,通缉等级升为S级,悬赏金3000金币,死活不论。”
戍卫官的表情更加严峻:“想想看怎么办吧,要是他知道了我们的事……”
“不好么?”
“你说什么?”
“有他在我们才能继续赚钱不是吗?听说他被抓的时候我还担心得不行。”
戍卫官牙关紧咬,他不敢和面前这个疯子多理论。”
兰德里又看一遍公文,突然兴奋起来。
“不!我改主意了。”
“你又想做什么?”
他放下公文,起身对戍卫官咧嘴一笑:“我们为什么不拿他换赏金呢?”
“这……”
“一人1500金币,做完这单我就金盆洗手,你也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当然前提是,”兰德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摆弄了几下,“不能拿活的。”
“你决定吧,钱你可以都拿走,不要和我扯上关系就好。”
戍卫官越来越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他甚至也后悔过和对方合作。
但是兰德里并不会因此就放过他。
“这怎么能行呢,就算你拒绝,我也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给我的帮助哦,戈贝尔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