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是平常的一天,林语歌来得很早,她的生活向来井井有条,自律陪伴她成长。有着良好习惯的她,成绩理所当然也是名列前茅。她不会像别人一样努力学习到废寝忘食,和凌晨两点半的台灯说晚安;不会人前人后,人们能看到的她就是最真实的她;也不会持才自傲,聪明从来不是她骄傲的理由。但她也是骄傲的,骄傲地散发着光和热,人们会在那道光芒下黯然失色,但却不会感到一分盛气凌人。自信而通透,这就是她,生来如此。
打开教室的灯,往自己座位上走去,这才略微惊讶的发现,今天她不是第一个来的。在她的邻座上,他失踪两天的同桌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类资料。
平常的一天,遇到不太平常的人。
林语歌注意到了白井月,白井月当然也听到了动静,抬起头对上了她平静若水的眼眸,爽朗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同桌。”
“早上好,来得挺晚的,足足迟到了两天。”林语歌打趣道,然后坐下。
“我有请过假的好不好,能来就不错了。”白井月自从和她做同桌以后,一直打心底佩服她,不得不说她很聪明也十分通情达理,话题总是接得很自然,简单的语句往往能撬开人的心扉,和她聊天总是很轻松。他知道这是在关心他,却又不会显得矫情,给他一个倾诉的机会,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看样子底气很充足,可不要是感冒发烧肚子疼。”林语歌一边拿出自己课本一边说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出事,哎呀难怪,这两天浑身难受,总感觉阴阴沉沉的,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诅咒我。”白井月耍起了无奈。
林语歌闻言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心道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白井月贱格地笑了声,也不再开玩笑,直截了当地说:“我被车撞了,命大,没死,不过医生说可能撞坏了脑子。”
林语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还真被她猜中了,她的直觉这么准吗?微微侧目,看来是真的没事,调笑道:“那可真是够可惜的,智慧可是无价的呢。”
白井月总感觉这话怪怪的,但她说完就开始了今天的任务,一本厚厚的单词本,做好了密密麻麻的标注,全神贯注的投入。
白井月只能看到她粉嫩的侧脸,睫毛微微颤抖着,长发披肩绾在耳后,迅速撤回头,坐在这样的尤物旁边压力很大的好吧。
不得不说这个年龄的女生隐隐开始有了些吸引力,尤其是林语歌,三分清纯,三分可爱,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三分妩媚,剩下一分留作长足的想象。
默念几声清心咒,他也要继续他的学习了。
整整一晚上,他一直在复习从前的功课,当然大部分和新知识无异。一直到天色微亮,他才回到身体,满血复活精力充沛,然后到学校继续学习,简直惊诧旁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不敢多想,消沉了一年半载,在自我认识这一点上,他已经是有很高的觉悟了,多余的杂念只会是庸人自扰,他可不希望这只是三分热度,玩个角色扮演扮了个三好学生戏弄戏弄自己。
于是就出现了奇妙的一幕,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却各自经营着自己的小世界,对外界充耳不闻,手中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
钟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跳动,伴着纸张磨砂的声音,一点也不孤独。何处无此声?
教室陆续开始有人进来,很快就热闹起来,当然也有人注意到白井月这对同桌,林语歌他们是司空见惯,但这白井月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幡然醒悟开始发奋图强了?谁知道呢,大家都在心底默默打上了一个惺惺作态的标签。
这些是非曲直,白井月不知道,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会有些排斥的心理出现,人之常情,尤其是他并没有很好的经营人际关系。不过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东西,若是以前他可能会顾及,但现在只有压抑太久的信念,这里面有多少是一旁的林语歌给的勇气,多少是来自于这次遭遇,他不好衡量,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契机,紧跟预兆而行就好了,他的生命永远只是当下这一部分。
铃声响了几次,最后一次是早自习的下课铃,白井月在来的路上已经吃了早饭,劳累了一整晚,现在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绷得太紧,触底就会反弹。合上书本,身体稍微向后靠,伸展了一下。一旁的林语歌在看杂志,课间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看杂志。
“白井月,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干啥去了这两天?”一个小胖子走过来,是段磊,大家也爱叫他段三石。
“能有什么事,回去休息了两天,提前预习一下月假。”白井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深入,车祸什么的绝对是个热门话题,被议论的感觉可不好受。
“我信你个鬼,你要敢这么说,不得被老班那八百年的修为给灌顶致死。”段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假期有什么计划?”
“还能啥,老规矩啊,峡谷三日游。”白井月不假思索道。
“嘿嘿,我晋级赛,这次我必上白银!”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竞技精神段磊是深入骨髓。
“得了吧,还有好几天呢,今天的作业写完没?”
“没呢没呢,我到时候直接抄程文宇的,大爷我惜字如金,怎么能为这区区作业操劳。”段磊十分臭屁道,程文宇在这班上成绩仅次于林语歌,德艺体美劳样样俱全,校园内知名度很高,重点家里还是开大公司的,这样的高配置谁不爱。
白井月顿感无语,不过段磊这家伙成绩和他差不多,下游徘徊,但是却写得一手好字,好像还参加过很多比赛得过奖,以前他还不止一次找过他帮忙签字呢,都说字如其人,古人可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