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鱼宫待的久了,便开始向往这无限的海洋。不知云帆国现在是何等模样,也不知天河国又变成了怎样状况。自从征服了海洋只得待在鱼宫上朝理政,难得清闲。仁政难施,我想这样惠国惠民改革还是交给云霄,让他的名字在江洋国的史册上熠熠生辉,做一个无暇的君王。
下朝后回到兰兮宫,我问兰兮:“待在鱼宫日久,可想随我一道去游览这万里海疆?”兰兮自然是想去的,可是无奈身体抱恙。就回答我说:“兰兮自然十分向往鱼宫外的风光,可是谁知偏赶在这个时候身体抱恙,扫了王上的兴了,还请王上恕罪。”我对兰兮说:“兰兮说的哪里话,既然身体不适,就请太医诊治。没有照顾好兰兮,就是我的过错了,哪里敢降罪兰兮呢!”太医诊治后我问兰兮的身体如何,太医对我说皇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不宜远游。无奈,这趟行程我只能自己去了。为君多年,或于阴谋诡计中艰难求生或于战场刀剑厮杀,或于朝堂上治国理政,少了许多自由时光。如今的江洋国内外无忧,我让云霄以太子之尊监国,天翼旋翼二位丞相辅佐。给云霄一个历练的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份闲暇时光,来游览这万里海疆。
兰兮此次无法跟随,我深感可惜。我一直觉得夫妻同游才是无上欢乐,然后转念再想,我既为海洋至尊,也不差下一次机会来带兰兮让她游出鱼宫,感受海洋的辽阔。
简单收拾的行囊,我让追风随我一同前往。追风跟随,我的安全就有了保障。我畅快地在海洋里游着,无所谓我去哪里或者我到达哪里。我要做的就是放空自己的一切思绪,洗刷自己的一切罪恶。偶尔再想一下幼时和长兄在一起的时光,我微微一笑,长兄的血仇已经得报,他也应该含笑九泉了。我又想和长老在一起的岁月,他是那样悉心教导,无微不至······我也忘了自己都多久没有这样让自己的思绪放飞了,这些东西才是我生命的底色,无论时光的流逝为我刻下何种烙印,只有这些才是灵魂归处。爱与付出,在任何时代都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只可惜我把这些东西都丢了。形势所迫,很多时候我也是不得已。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流下两行泪水。过了很久,我收起来自己的感情,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又和追风一起向前游去。
游着游着就到了云帆国的疆域。云帆国境内还是那般热闹景象,只不过少了战场的厮杀声显得那样静谧和谐。如今的云帆国没有需要供养的天河国军队,只是每年向江洋国进贡纳税,本身云帆国的物资丰饶,因此日子过得倒也过得清闲。
云帆国国王听闻我来到了国内,赶忙派使者迎接。在云帆国的疆域里游久了确实想回云帆国的王宫里歇息几天。见到使者便跟随他一起回去,王宫外,云帆国国王携大臣王族跪下迎接我,云帆国国王连称招待不周,望皇帝恕罪。我让云帆国的国王起身,对他说:“造访贵地,贸然而来,还请见谅。旅途劳顿,劳烦在贵地歇息几天。”云帆国的国王听我这样说,马上派侍女安排了我的食宿。是王宫中最好的房间,本来他要把他的宫殿相让于我,被我婉拒。云帆国国王生怕对我有所懈怠,在晚上为我举办了丰盛的宴席在宴会上他对我说多谢我当年保他一家之恩,我只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的家眷蒙难,还望他收留。云帆国国王起初说:“江洋国千秋万代岂有蒙难的那一天”,我对他说:“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威风一时的天河国国王如今是我的俘虏呢?”云帆国国王又对我说:“我相信皇上必不会有那一天,说句不敬的话,即使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拼死保卫皇上家眷。”“如此就好,哈哈哈······”我们在笑声中结束了晚宴。
在云帆国歇息了几日,便继续前行。游着游着就到了天河国的疆域。只有一片萧瑟荒凉的景象映入我的眼帘,偶尔有几条鱼经过,那应该是云飞屠杀时的幸存者。曾经繁荣一时的国家竟落此地步,不知镇江看到这番景象又该作何感想。我十分明白,只要我做错一步,我面临的也是这种结果。幸存者的口里骂着:“皇帝亲王残暴无道,只要天河国有一条鱼在,就会为了复国而奔波。”我暗笑不语,一己之力白白送死而已,在这种薄弱的力量下复国只是空想。可是就在我游览天河国时,江洋国发生了使我悲痛欲绝的大事。
云飞见我和追风都离开了鱼宫,他觉得自己下手的机会来了!不过他事先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从镇江那里他知道了潜伏一族的叛徒还活着,他想让这个叛徒来告诉兰兮往事,然后兰兮受到何等打击都与他云飞无关,他可以嫁祸于这个叛徒。
追风称这个叛徒为“三姓奴”,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他知道的一切,毫无骨气。长风猎的两位特工看守这个叛徒多年,早就厌烦了这份枯燥的工作,觉得一身本领未展抱负,实在屈才。云飞伪造了一份皇帝的诏令和追风的手书称两位在此辛苦多年,不必在这个叛徒身上浪费时间,调他们去附属国执行任务。这两位特工见到这份调令十分兴奋,并没有仔细核对,连夜就启程出发。云飞进了这个叛徒的房间和他谈条件。云飞对三姓奴说:“明天皇后来此,把当年之事如实禀告皇后,我便还你自由之身。无限海疆,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做到,并且保你一生安稳,一世荣华。”三姓奴听到这个条件便动心了,这么多年,他在这个房间里呆的太久了,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云飞。
云霄忙于监国,不能常去看望兰兮。我这次远游,兰兮又深感寂寞。但是就在时候荣亲王天天请安问好,不可谓不勤。不过今天云飞在向兰兮请安过后,就给兰兮提了一句:“今日游过一个房间,房间里有条鱼说曾救母后性命,如今蒙难,想见一见母后。”兰兮努力回想着那段她几乎都快遗忘的记忆,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条鱼,正好闲来无事,去见见也好。”
云飞见计划如此顺利的进行,心中暗暗高兴。他带兰兮来到了三姓奴的房间。兰兮见到了三姓奴,兰兮回想起幼年三姓奴把她于血腥屠杀中救出,来此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三姓奴对兰兮说:“皇后恕罪,其实当年事件另有隐情。臣下思索多年,决定以实相告于皇后,以慰令尊令慈在天之灵。”“有何隐情,一并道来。”“其实当年是皇上设计才令潜伏一族全族覆灭,潜伏一族对皇上有灭族之恨,都是皇上报复······”三姓奴声音颤抖地为兰兮讲述了当年的事件,兰兮早已脸色大变,听完三姓奴的讲述后竟昏厥过去,云飞让侍卫把兰兮抬回宫中,自己却一剑刺死了三姓奴说道:“只有死了的鱼是不会开口的,叛徒本色你也会把我出卖的,对不住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云飞杀了三姓奴后让侍卫处理好了尸体,所谓毁尸灭迹。
云霄听闻母后病倒,急忙下朝赶往兰兮宫。太医正在诊治,云霄忧心如焚询问太医母后身体究竟怎样。太医对云霄说:“太子殿下,皇后本就身体孱弱,之前偶感风寒,现有急火攻心,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如果皇后过不了她心里的这道坎儿,怕是命不久矣。”云霄急的失去了理智,大声怒呵道:“我不管皇后受到的何等刺激,你必须保住皇后性命,我不能失去母后。”云飞偏在这时赶来了兰兮宫,对云霄说:“哥哥稍安勿躁,当下紧要之事情就是派侍卫禀报父皇,使父皇尽快回宫,我们也好拿主意啊!”云霄觉得有道理就让游得最快的鱼去天河国寻我。侍卫见到我说:“皇后危急,太子殿下请皇上速速回宫。”我心里一惊,怎么我出宫几日兰兮就危在旦夕了,来不及多想,我就和追风跟随侍卫游回了鱼宫。
回到鱼宫后我顾不上焦急地云霄和忧虑的太医,急忙赶往兰兮宫去看望兰兮。兰兮醒了,她让所有鱼出去,她有话单独跟我说。我挥手让所有鱼离开。
“皇上如实告知我当年父母兄长的死是不是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兰兮的声音很微弱。“兰兮,你这是听谁说的,你不要相信别有用心之鱼的信口雌黄。”“我希望证明此事,希望皇上不要骗我终生。”“是,是和我有关系。”我不知道是用怎样的心情对兰兮说出的这句话。“皇上终于肯对我说实话了,这么多年我和竟自己的灭族之鱼同床多年,为他而乐,为他而悲,为他抚养孩子,有何脸面于九泉之下拜见先人?”“啊!兰兮,不要这样,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兰兮,对不起,我······”我语无伦次,“爱我,皇上爱的补偿的只是那个幼年的自己吧?皇上来时我已经服用了足量的曼陀罗,我要去向先人赔罪。”兰兮的声音逐渐微弱了下来,进而没有了呼吸。兰兮不知怎样来面对我,自尽而亡。我在想兰兮怎能如此心狠,弃云霄和我于不顾。我几乎是大脑空白的走到宫门附近说了一声:“皇后殡天了。”哭声传遍了整个鱼宫,兰兮的侍女,江洋国的大臣······不知道多少真假,不过兰兮不失为一代贤后。云霄跪在兰兮床榻前大哭,撕心裂肺;云飞和云霄一样大哭,可是他是一个演戏的高手,演的是那样伤心悲痛。看着兰兮冰冷的尸体,我竟一大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