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令咒，你就应该清楚了吧，”切嗣举起自己的手，向saber展示自己的令咒，“不过，你应该不是传说中的亚瑟王吧？”
眼前这个身姿袅娜的女子绝对不是亚瑟王……在古老的东方有女子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美谈，但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女扮男装？
“亚瑟王……”女子皱起两条很好看的眉毛，“我确实不是什么亚瑟王。我根本救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
“没有成为从者之前的记忆，”saber补充道，手里多了一只剑鞘，“给。”
切嗣接过剑鞘，惊讶地发现剑鞘里面居然充斥着魔力。
他狐疑地看了眼saber，把剑鞘交给站在一边的爱丽丝菲尔。这个saber，绝对有问题。不过，servant就是servant，只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工具而已，所以切嗣并不在乎自己的servant是男是女。
只要使魔足够强大就行。
“master。”
“嗯？”
“在为您效力之前，我想问些事情，”saber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切嗣，然后继续说道，“您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
跟使魔推心置腹？切嗣并没有这种打算。
“我必须得知道，”saber向前一步，“我必须得知道您的愿望，这样才能更好地效力。”
“……”切嗣长叹。眼前这个使魔，一副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样子，着实难办。那么就说出来吧，反正她迟早都得知道——
“我希望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留下的血，是人类留下的、最后的血。”
没错，这就是切嗣的心愿。为了这个心愿，就算是使用最肮脏、最下贱、最让那些英雄反感的方法他都——
“正义的伙伴？”saber抚摸着下巴，在自言自语间说出了这个词语。
切·瞳孔地震·嗣。
正义的伙伴？他根本就没有在saber面前说过这个词语，为什么会突然从她嘴里冒出来？
果然，有问题。
“呼~还真是简单而又纯洁的愿望啊，”saber笑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master。人类是不可能停止相互争斗的——同室操戈都不少见，何况毫无血缘的人之间的争斗呢？”
果然，这个servant不适合自己。
“但是啊，我还是愿意为你而战的，master，”saber脸上的笑充满恶趣味，“我就是想看看，你那崇高的理想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末路的。”
————————
爱丽丝菲尔放下手里的茶杯，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在自己背后默默站立的saber。
那一天过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切嗣与自己从者之间的不和已经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这堵墙虽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流，但是……
绝对影响两人之间的合作。
外面，切嗣跟伊莉雅的嬉笑声传了进来。
“saber……”
“嗯？”
身穿女式西装的saber低下头。
“你……对切嗣的看法，到底是——”
“啊啊啊，很有趣啊，”saber脸上恶劣的微笑让爱丽丝菲尔看了很是心寒，“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见证——没什么。”
爱丽丝菲尔回过头来，悄声叹气。Saber是一个很奇怪的使魔，是她提出将维持从者现界的魔力跟提供从者发动宝具的魔力分开的想法，是她帮助照看伊莉雅，也是她……
爱丽丝菲尔默默地抚摸自己的腹部。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剑鞘。
虽然saber坚称自己不是传说中的亚瑟王，但是这个剑鞘却充满了魔力，经过大爷爷的鉴定，是能够达到传说中的效果。或许真的如切嗣所言，saber有问题。
Saber有问题。这句话似乎给未来的圣杯战争打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冬木了，saber，你——”
“放心好了，我是没有问题的，”saber的力量超乎爱丽丝菲尔和切嗣的想像，用超规格来形容都不夸张，“倒是你，爱丽丝菲尔，你真的没问题吗？”
“你在说什么？”爱丽丝菲尔选择装傻。
“没什么，”saber转过头，看在雪地里玩的父女俩，“你真的愿意抛弃这样的生活，参加圣杯战争吗？”
爱丽丝菲尔紧紧抱住茶杯。
“啊，也是，你愿意协助你亲爱的男人实现他的梦想，也希望能够让子孙后代不再受苦——只是，这样做，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saber！”
Saber的话在一瞬间触动了爱丽丝菲尔的心弦：她不想让伊莉雅没有妈妈，她不想让切嗣孤单一人，她不想……
但是，这都是不可能的。Saber的话就好像是一把刀子，无情地剖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让它们大大方方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知道我知道，”saber的手落在爱丽丝菲尔的肩膀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Saber……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头一次发现，saber的手是那么的冰冷，就好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具冰雕。
“你——”爱丽丝菲尔迟疑了，她到底该不该问，该不该说出来？
“好吧，我知道了。”就在爱丽丝菲尔犹豫的时候，saber收回放在她肩膀的手，悄悄往后退两步。
“妈妈！”伊莉雅砰地推开大门，红扑扑的脸蛋，紫色的皮衣上还带着些许雪，往爱丽丝菲尔身上扑，“抱抱~”
爱丽丝菲尔把她的小精灵抱进怀里，抱紧：“伊莉雅，开心吗？”
“开心！”她回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是吧，切嗣~”
“爱丽。”
“切嗣！”
爱丽丝菲尔喜形于色：“你来啦！”
“当然，我——”
他看到了saber，闭上了嘴。
“我可不认为我的脸会让人说不出话来啊，master。”
“……”
两人的眼睛有过短暂的交流，不过马上就错开了。
晚上。
“爱丽？”
“嗯？”
“saber对你说什么了？”
爱丽丝菲尔看着切嗣的侧脸，突然紧紧抱住了他。
“爱，爱丽？”
“切嗣，如果，”爱丽丝菲尔加大了力气，“如果我不想参加圣杯战争了，我只想跟你、伊莉雅一起，像书里写的那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你会带我走吗？”
切嗣犹豫了。他沉默许久，终于：
“抱歉。爱丽，我——”
一根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
“我知道了，”爱丽的笑看上去就像是要哭一样，“谢谢你，切嗣。”
就因为你是这样的男人，我才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