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讲的是500年前的时间线)
南方边界8月11日
城市在燃烧着,一缕灰烬缓缓的飘上天空。
森根本无法将它形容成一座城市了,准确的说,面前这一片破败不堪的地方,应该称作“废墟”才对。
森靠在一颗被烧焦的树上,虽然还在努力和自已的大脑反抗,意识却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森的附近散落着无数泛着荧光金属碎片,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被损毁的“圣剑。”
被烧的不成样子的“阿卡尼亚。”碎成一地的“混沌”断成两截的“奥格斯”。
它们的主人也同它们一样,被消耗到极限,最终支离破碎。
自己的圣剑—“永恒”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还没有结束么?”
远处,那个该死的黑影又站了起来。
说实话,森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抵抗的能力。自己似乎已经虚弱的连一根手指都无移动了。
如果有人看到森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吓一跳。
身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长长的剑伤,血肉模糊的撕裂伤,还有钝器砸出的淤青,原本帅气的军服也被扯的破破烂烂,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森,别逞强,我来拖住他。”
森一旁手持圣剑的青年说道。
森认识这位青年,他的名字叫萨姆......什么来着,全名森已经记不清了。
鲜血从森破裂的额头上流下,这挡住了视线。
真是雪上加霜啊。
森就定定的看着萨姆手持圣剑和那个黑影厮打在一起,尽管萨姆身手敏捷,但是却身负重伤,还在原来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条手臂,但萨姆还是在黑影的身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而后,萨姆被黑影切开了喉咙,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森看到萨姆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涌出的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不要啊啊啊啊啊!”
森惨叫着,并切拼命强迫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黑影转过了头,用戴着假面的脸孔注视着他。
“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将我的躯体破坏成这个样子,确实很让人赏识啊,小伙子。”
黑影的风貌深处,响起了一个苍老而雄厚的嗓音。
没错,那是森第一次将“永恒”的力量发挥到最佳,在短短的一天内他三次将魔力燃烧至极限。如果这样还不能使其遭受重创,那就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了。
“但是,但是呢。”对方用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这毫无用处啊,维森·艾略特·赫尔纳。我会先杀掉你,然后看着这个世界被魔族吞噬,然后在看着它们毁掉你所有的一切,我会很享受那个过程的。”
“你个......混蛋......”
森尽管愤怒无比,但双臂似乎背叛了森,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永恒”再一次斩向对方。
“森,我知道你的一切,你自己也知道,我并没有夸大其词。”
森明白,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从战斗的一开始,他的每一次攻击,每一个思想折射出的举动,都被对方了解一清二楚。
但是,尽管如此.......
“森,你有个妹妹对吧,你似乎也是因为她,才奋战至此的,对吧?”
“给我住口!”森不知道那来的力量,怒吼着冲了上去,同时举起了永恒,但是,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又一次击倒在了地上。
胸口上又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
尽管还想继续站起来战斗,但对方
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方黑色的皮靴死死的踩在了他的脸上,他根本无法动弹。
“我会不会杀了她,因为她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对方的眼神看向在远方作战的南方军队,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疯狂。
“但是,森,她会无比痛苦的死去,另一个人格会不断蚕食掉她原有的记忆。她会在痛苦中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亲爱的森。
“........”
突然,黑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感到了脚下的异常,森用单手将黑影的脚从自己的脸上移开。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黑影看到,森原本淡红色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身上不断的出现被魔力燃烧的痕迹。
“去死吧……去死吧……”
森同时重复着这句话,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永恒”。
接下来,森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且速度奇快无比,黑影无法挡住森的攻击,被“永恒”锋利的刀刃划的遍体鳞伤。
黑影怒吼着还击,手中的黑色长剑闪电般地刺向森的要害。
两人并不可能抵挡住对方的所有攻击,渐渐的,伤痕布满了两人的躯体。
黑影不明白,面前的森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伤口几乎布满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但即便如此,他就想感受不到痛觉一样,不断用手中的圣剑发出致命的攻击。
终于,在下一刻,黑影成功抓住了森的破绽,用手中的黑剑贯穿了森的腹部。
“快倒下!快倒下!快倒下!”
黑影怒吼着,将利剑越插越深,直到整个剑身没入对方的身体中。
森的鲜血喷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快倒下了,对啊,就是这样。死去吧,死去吧。变成冰冷的尸体吧。
可是.......对方竟然用伤痕累累的左手抓住了剑刃,用时用永恒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森的左手被黑剑的剑锋切割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黑影惊恐的看着贯穿自己的利剑,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的一切,知道了他的信念,知道了他的攻击方式,怎么会......
“下地狱去吧,渣粹!”
在自己惊恐的眼神中,永恒刺穿了他的心脏,他随即便为无数晶莹的碎片,消失不见了。
黑剑,掉落在地。
。。。
终于,成功了吗?
筋疲力尽的森,倒在了地上,红色的瞳孔看向红色的天空。
森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森不是什么神,他虽然能力强大,但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四次无节制的过度燃烧魔力,加上圣剑的反噬,这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
这么做的结局只会在骇人的痛苦中消失成碎片。
“你后悔吗?,森这样问自己。
当然,森确信,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种悔意仍然困扰着自己。
“法兰克,可能不能陪你钓鱼了,抱歉。”
“高勒,烤蛋糕的食谱我放在了厨房的柜子上,有时间自己去学着做做吧。”
“还有......琳.......”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孩的面容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从母亲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就确定,这一定就是上天赐给我最重要的礼物。”
“但是,我却无法拥有这个礼物更多的时间了。”
“我曾跟你做过约定,但如今我还是食言了,真的......很抱歉。”
“能为你做的,简直少之又少。”
“也许让我孤独的死去,就是对我违约的惩罚吧。”
“但是.......”
“看见生气的你,爱笑的你,哭泣的你,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只要想到你,就又获得了勇气。”
该死啊,真该死,似乎连意识也背叛了自己,开始逐渐远去。
“真是......对不起.........从今以后......可能无法再陪伴你走下去了。”
“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请一定不要放弃,不管前路多么痛苦,总会存在着一丝希望和温暖。
“琳.......我相信你很坚强.......能坚强地看完这段话.......能坚强的面对一切,所以,即使我不在身边......
也请你......一定要勇敢的.......
活下去.......
这一次,青年的意识是彻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