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海岸线不远处的有一座小型城镇。
城镇不大,一共有五个街区。
而艾伦口中要找的人,住在第三街区的十三号。
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地方,所以找起来其实并不困难
就是.....
这地方旧的离谱。
那扇破门推起来吱吱嘎嘎的,感觉马上就会散架一样。
里面当然更糟糕。
每一件大小家具都落满了灰尘,墙角、天花板等地方居然还结了蜘蛛网,一只超大的蜘蛛还在森的眼前瞎晃悠。
“欸欸欸欸!”
“嗯?怎么了。”
“虫!虫子啊!”
“噗。”
艾伦带着一丝鄙视的微笑看着森,强忍着自己的笑意。
“你居然会怕虫子么?”
“别,别提这个了,那个人在哪?”
“看这个样子,他大概暂时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什么?”
森扫视了一眼乱糟糟的房间,这地方大概有几百年没住人了,他甚至对艾伦所说的“那人”是否还活着都有点怀疑。
“耐心点吧。”
站在床边的女孩说道。
森只好沉下心,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呛人的灰尘味让人有点难受,墙上的钟表也在滴滴答答的响哥不停。
这种情况下,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慢。
正当森觉得难以忍耐的时候,房子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房子的主人是一位老人,森判断他的年纪大概有七十多岁了,他的头发全被染成了银白色,脸显得非常沧桑,而且,他的手臂上、脸颊上到处布满了伤痕。
“啊哈哈,艾伦,好久不见啊。”
“现在寒暄不太合适吧?欸欸欸,你干嘛?”
老人似乎还不客气,一把就抱住了艾伦。
“呃......我说,这叫占便宜么?”
“他这人就这样,习惯就好。”
被抱着喘不过气的艾伦艰难的说道。
老人哈哈笑着,看了一眼一旁显得有些尴尬的森。
“抱歉啊,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呢。”
几分钟后,老人就已经熟练地在房子的角落里升起了柴火。
火苗毕毕剥剥的燃烧着,墙上的大蜘蛛感觉到了热,慌忙的想逃走,却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进火堆里,成为了灰烬。
“自我介绍还需要做一下么?”
老人笑着问道。
“雷纳德·马修斯·海德斯贝瑞乐意为您效劳。”
“维森·艾略特·赫尔纳。”
森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眼神都往火堆上瞟着。艾伦拿胳膊肘捅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
“年轻人,你有什么心事对吧?”
“啊”
森从神游中被狠狠的拉了回来。
“您怎么知道的?”
“老人嘛,世间百态看的多了,年轻人的心思,都是一个样。”
“您.....”
森盯着老人被时间所玷污的青色瞳孔,那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老人绝对不止外表上的七十多岁,他更像是一名与世界并驾齐驱的人。
“您是持有者吧?”
老人笑着点点头。
“您也是那场战争中牺牲的人么?”
“这倒不是.。”
老人把手枕到脑后,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森注意到,老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当时我确实参加的封印战役,可是没能撑到进攻祭坛的时候,我刚来到战场不就就被几只“再生者”魔族宰了。
“不过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居然没死,而且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活着,我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饮水,就像机械一样的活着。”
“说实话,当时死在封印中也许更好呢?”
老人叹了口气,垂下脑袋。
“请千万别这么说!”
森握住老人的手,大声说道。
“您一定有很重要的人吧?”
“欸?”
“就算他们会先比你离去,您也可以在很长的时间里,拥有那些人。”
“而我们,就好比睡了一觉,然后什么都失去了。”
老人听着森的话语,转过了头,森惊喜的看到,老人浑浊的瞳孔里,似乎有了光彩。
“对啊,谢谢你,年轻人。”
“咳咳。”
一旁的艾伦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话。
“两位,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森,你不是说自己还要解决那个问题么?”
“啊,抱歉。”
“是因为结界吧?”
老人笑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你不用怎么担心,因为再过两周,东部的军队就要开往北方了。
“什么?这地方不是一直和其他两个国家闹不和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唯一的问题出在结界上。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
“近几年来,结界对于东部的保护越来越弱,也许在近十年内就会完全消失。”
“而找现在这个情况,只靠两国单薄的兵力必定无法进行防守吧?”
“如果按照这样的状况下去,南北军队撑不过五年时间。
单靠东部的行将就木结界和并不充足的士兵,难以支撑。”
“不过,年轻人,你关心的应该不是战况的问题吧?”
森愣了一下。
果然是只老狐狸了,自己的心思都能猜个一清二楚的
什么战况,什么终焉,什么世界毁灭……
他根本不在乎。
大陆,人民,故乡。
他们即使统统消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一起活下去。
所以,我不能让这个终焉降临啊……
真是的,怎么会变得这么纠结了。
算了,没关系,还有两周时间。
一定来得及的。
“我奉告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还有一件事啊,年轻人。”
老人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森的脑袋。
“啊!”
艾伦注视着两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森无比惊恐,他感觉自己很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
那一定是......
记忆。
“原来你们,串通好了啊……”
森惊恐而愤怒的吼道。
“不错。”
艾伦笑着说道。
“剑灵是可以使用一种特殊能力的,就是直接将话语传入对方的脑海。而这个计划,早就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开始实施了。”
“森,你的确很聪明,而且很执着,要对付像你这样的一个家伙,只能出其不意了。”
“你.......”
“晚安,森,做个好梦。”
在雷纳德手掌的压迫下,一道道蓝色的印记蔓延到了森的头上,然后进入面颊,流进眼睛。
“抱歉,年轻人,只活在痛苦和所谓亲情的羁绊中,你是永远不会幸福的。”
“所以,留在艾伦·埃德里斯的身边吧,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要,不要这样做。”
森被压着的脑袋痛苦的发出声音。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送来了手,失去意识的青年,倒在了地上。
“好了,几乎所有的记忆,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多谢,雷。”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