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句话用在这个人身上再适合不过。
“敌人在哪?”
“开枪,快打死他!”
某天的凌晨,驻扎在卡林顿的教会遭到了一个人的袭击。
“啊啊啊”
“救命!别杀我!”
“砰!”
那个身穿长袍的人在教堂中四处穿梭。
教徒们胡乱地朝每个可能出现他身影的地方开枪。
杂乱的枪声阵痛着耳膜。
“砰!”
那个人似乎很轻易的躲过了所有子弹,并且用手中的枪不断还击。
每一阵枪响过后,都会有一名教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游戏玩够了吧?”
穿长袍的人喊着,同时从后面抽出了那把背了很久的武器。
“那是什么鬼……啊!”
几秒钟后,整个教堂变成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躯体和飞溅的血液。
“话说,哪个笨蛋哪去了?
“不,不......”
教主此时已经吓成一滩烂泥。
他眼睛里那里还有往常的那种得意?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长袍人。
“喂,教主,还认得我么?”
对方笑着,缓缓脱掉自己的长袍。
“你......是.....”
“别来无恙。”
“等等,伊恩·卡地亚。你这样......你这样等于背叛了教会!你......你会遭到惩罚?”
“惩罚?”
伊恩咧开嘴笑了。
所谓惩罚,自己早就已经承受过了。
最难受,最难以想象的惩罚。
失去那些东西的感觉,远比这笨蛋口中的惩罚痛苦万倍。
面前的这个惊慌失措的人,真的。
很恶心。
“教主,你说,我该杀了你么?”
“不!不要!!”
教主又往墙根退了几步,眼角因为害怕渗出了泪水。
“你要什么?你说,只要不杀我,财富!名利!还有啊,甚至是女人!我都可以给你。”
伊恩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法兰克说的很对,你没救了。”
伊恩琥珀色的瞳孔突然变得血红,手中的卡尔迪亚的剑刃直挺挺的落了下去。
一大片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苍白的墙壁上。
教主失去了头颅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伊恩拿着带血的剑,冷眼看着漫流一地的血。
“全都去死。”
他吼道。
“全给我去死!”
。。。
“这是......”
森望着背对着他的人影。
“你.....”
面前的这个人,一定在那里见过吧?
森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喂,请等一下!”
人影听见了他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然后回过了头。
与森完全相似的面孔。
“你.....不是?”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用浅紫色的眼睛盯着他。
头好疼。
剧烈的疼痛袭上了森的脑海,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
“啊!”
森猛地睁开眼,只看到了眼前的天花板。森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眼神都往火堆上瞟着。艾伦拿胳膊肘捅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
“年轻人,你有什么心事对吧?”
“啊”
森从神游中被狠狠的拉了回来。
“您怎么知道的?”
“老人嘛,世间百态看的多了,年轻人的心思,都是一个样。”
“您.....”
森盯着老人被时间所玷污的青色瞳孔,那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老人绝对不止外表上的七十多岁,他更像是一名与世界并驾齐驱的人。
“您是持有者吧?”
老人笑着点点头。
“您也是那场战争中牺牲的人么?”
“这倒不是.。”
老人把手枕到脑后,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森注意到,老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当时我确实参加的封印战役,可是没能撑到进攻祭坛的时候,我刚来到战场不就就被几只“再生者”魔族宰了。
“不过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居然没死,而且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活着,我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饮水,就像机械一样的活着。”
“说实话,当时死在封印中也许更好呢?”
老人叹了口气,垂下脑袋。
“请千万别这么说!”
森握住老人的手,大声说道。
“您一定有很重要的人吧?”
“欸?”
“就算他们会先比你离去,您也可以在很长的时间里,拥有那些人。”
“而我们,就好比睡了一觉,然后什么都失去了。”
老人听着森的话语,转过了头,森惊喜的看到,老人浑浊的瞳孔里,似乎有了光彩。
“对啊,谢谢你,年轻人。”
“咳咳。”
一旁的艾伦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话。
“两位,现在不是谈心的时候,森,你不是说自己还要解决那个问题么?”
“啊,抱歉。”
“是因为结界吧?”
老人笑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你不用怎么担心,因为再过两周,东部的军队就要开往北方了。
“什么?这地方不是一直和其他两个国家闹不和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唯一的问题出在结界上。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
“近几年来,结界对于东部的保护越来越弱,也许在近十年内就会完全消失。”
“而找现在这个情况,只靠两国单薄的兵力必定无法进行防守吧?”
“如果按照这样的状况下去,南北军队撑不过五年时间。
单靠东部的行将就木结界和并不充足的士兵,难以支撑。”
“不过,年轻人,你关心的应该不是战况的问题森愣了一下。
果然是只老狐狸了,自己的心思都能猜个一清二楚的
什么战况,什么终焉,什么世界毁灭……
他根本不在乎。
大陆,人民,故乡。
他们即使统统消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一起活下去。
所以,我不能让这个终焉降临啊……
真是的,怎么会变得这么纠结了。
算了,没关系,还有两周时间。
一定来得及的。
“我奉告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还有一件事啊,年轻人。”
老人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森的脑袋。
“啊!”
艾伦注视着两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森无比惊恐,他感觉自己很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
那一定是......
记忆。
“原来你们,串通好了啊……”
“不错。”
艾伦笑着说道。
“剑灵是可以使用一种特殊能力的,就是直接将话语传入对方的脑海。而这个计划,早就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开始实施了。”
“森,你的确很聪明,而且很执着,要对付像你这样的一个家伙,只能出其不意了。”
“你.......”
“晚安,森,做个好梦。”
在雷纳德手掌的压迫下,一道道蓝色的印记蔓延到了森的头上,然后进入面颊,流进眼睛。
“抱歉,年轻人,只活在痛苦和所谓亲情的羁绊中,你是永远不会幸福的。”
“所以,留在艾伦·埃德里斯的身边吧,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要,不要这样做。”
森被压着的脑袋痛苦的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