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可能性。
虽然不确定,但是,这个世界也许不是真的。
再一次感叹自己的愚蠢。
流逝的过快的时间,消失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他,自己生活并不是真实的。
真正的自己也许已经在那场大战中死去。
当自己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问题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森想尽办法定下心来,继续生活着。
他一直尝试说服自己,那些人并没有消失,可自欺欺人在现在毫无意义。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关那些人的一切,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连记忆也已经变得模糊。
森知道,肯定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干扰着自己的意识。
而且,就算意识到了真相,自己也真的那么想去改变么。
并不想?
也许,选择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没有要拯救我的东西,没有要付出的责任。
这很可能是让自己逃避的唯一办法。
他想“活”啊。
“啊!”
森的头磕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这是,做噩梦了么?
窗外的的太阳已经很高了,他差不多要出去工作了。
森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说实话,有点意外。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幅憔悴的样子,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大叔。自从年纪上了了以后,头发和胡子就一个劲的开始疯长,再加上自己似乎也没自己的生活多么上心,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即使变成了这样,森还是懒得打理。稍微洗了下脸就出门了
森的工作很自由
一般是那里有活,他就会去干。
这也是自己收入不怎么稳定的一个原因。
说起来,最近有一个老人很喜欢找他帮忙的地方。
老人居住的地方是一处不大的别墅。
和以前森在维琴的家很像。
可惜那栋房子在很早以前就被卖了出去。
这栋别墅里有一片不大的花园。
但在森没来之前,这片花园就已经被老人照顾的很好了,森一天要做的,只是帮老人种下新的花种,或者修剪修剪枝叶。因此,就算森大半天都在摸鱼,只要稍微花点时间,也可以把工作做的很好。
虽然这些活很轻松,但老人给的工资却相当的丰厚。
说道老人,他的话不是很多,很像以前他在战争中遇到的另外一个老人,都一样沉默寡言。
但他人却挺好的,而且行动力很强。可以这么说,他用行动就足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
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个所谓的噩梦影响,今天的工作也变得心不在焉。
森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精神集中一些,好让自己的精力集中一点。
啪!
脚底下传来物体被踩踏的轻微响声。
坏了。
不久前老人刚种下的玫瑰被自己踩坏了。
幼苗经不起自己这么践踏,这一脚下去踩死了好多颗。
森想着等会还是去和老人承认错误吧。
但是糟糕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因为心不在焉,森在修建的时候弄坏了不少植物。
当修建花园用的大剪刀被森扔到了杂物间里,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说累是假话,因为除了热天的太阳,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再说,眼下正值秋天,天气远没有那么炎热。
“今天手艺有些退步了。”
来人把工钱递给森,笑着说道。
“真的非常抱歉。”
老人耸了耸肩,不知道是不是原谅他的意思。
“最近几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花园里的家伙们就交给你了。
“好的。”
在离开庄园回去的路上,森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饭,菜是三明治和煎土豆,味道很一般,餐厅环境也很糟糕。这时,森想起了以前愿意花时间去折腾食物的自己,对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变得有些懒惰,多年不碰厨具,依靠路边餐馆填饱肚子,变成了生活中的常态。
所以,相比以前,自己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糕了呢,森也说不上来。
晚饭之后,森并不着急回去,因为就算回到了家里,也完全无事可做。
于是,森沿着街边的枫树林,慢慢的散步。
枫树叶已经变得金黄,叶子落的很厉害,风一刮,就飞的纷纷扬扬的到处都是
风带着叶片吹过耳边的感觉非常舒服,天色也在此时开始变暗,森知道,在不久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话说回来,好久没见到琳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妹妹的关系也开始变淡了起来,每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拘谨了。
在之后时间不可避免的继续向前,妹妹也很快会有自己的家庭,那到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可能,自己当个旁观者,也挺不错的。
森回到家,发了会呆,就上了床。
他知道这个时候休息还太早,但实在是无事可做。
自己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天花板,想着以前的事情,又不知不觉的回到了现在。
床边的窗口好像破了,明天去修一下吧。
明天去修一下……
想着窗口的事,自己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又做梦了。
这个梦很恐怖。
他好像回到了以前,他拿着血迹斑斑的圣剑“埃德里斯”站在一堆魔族和人混杂在一起尸体旁
他嘶哑地喊着,似乎是在叫一些人和名字,当然,他不知道,他忘记了那些名字是什么。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些尸体。
凝固的血液、握着圣剑的僵硬的手。
他明白那是一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对了!妹妹!
琳去哪了?
森拿着剑,他的腿好像断了,每走一步都步履蹒跚,在浓烈的血腥味中,方向感也迷失了,很快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只是漫无目的的寻找。
他看到琳了。
她的旁边散落着一些魔族的尸体,数量非常多。
森很突然的跪了下来,他整个人都瘫软了。
这是他意识中最害怕的东西。
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白皙的脸颊上溅满了已经凝固的鲜血,她的左手也不见了,只剩下右手握着已经断掉的圣剑。
森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十遍、百遍、无数遍。当然毫无作用。森想用尽全力把琳抱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却轻的和纸一样。
呼吸早已经消失了。
这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庆幸自,自己旁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