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退出房间，走出了装备店。
凯特并没有回头，径直地向前走去。
“等等！等一下！”
我连忙叫住了他。
“怎么了？”
他回头看着我，依旧没看出有什么情绪上的一丁点波动。
“这剑，真就送给我了？”
“你拔出它，就归你了。之前我们就是这么约定的。”
他转过头去，继续背对着我。
“而且，有实力的队友多一个是一个。”
他扔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店门前。
这凯特，真就只对讨伐魔物有兴趣啊。说兴趣也不对，应该是整个人是为了讨伐魔物而活着的，为人处世都是为了讨伐魔物，把讨伐魔龙后的魔剑送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一起战斗过一次的使魔，只是因为对他来说“我算是有实力的人，所以把好装备送给我没问题。”
唉，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在这个世界还要遇见许许多多这么奇怪的人，想想就头大。我可是每天上完班后就一句话都不说，夜晚一个人待在家里看Vtb的人的自闭人士，要不是这幅身体看起来十分惹人爱，在这个奇怪的人充斥的世界里我估计是寸步难行。
我又叹口气，唉。走吧，回家吧。还要跟公主练剑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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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根据术式的构建结构而决定流动方向，即便结构和过程不同，最后也能导向相同的结果……”
一大早我和妮姬就来到菲尼克斯的房间，昨天的魔导书堆依旧保持原样地摆在矮桌上。
我们各自拿起昨天的书看了起来。
这段话是啥意思？
我一个头两个大，让我想到当初大学挠破脑袋看高数的时候，横竖都不理解。
“妮姬？你在看啥？”
我放弃了我手中的这本书，凑到妮姬身边。
“大概是精灵族写的吧，里面提到了女神之泉。女神之泉传说中存在于精灵族的故乡森林里。”
女神之泉？怎么听起来像笨蛋女神有关系？
“怎么啦？是哪里看不懂吗？”
妮姬关切地问着我。
“这本书上魔力根据术式的构建结构而决定流动方向，即便结构和过程不同，最后也能导向相同的结果。啥意思？”
“啊，这段话大概就是说露娜和我即便是释放同一个魔法，比如上次的炎狱。我是通过魔力自身的流动来形成术式形态，最后释放出魔法；而露娜是先构筑完整的术式结构，再往里灌注魔力。”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节省魔力量和控制魔力的能力吧。先构筑术式结构的方法比较通用，而且稳定，只要术式构造够坚实，那么可以让其他魔法师灌注大量魔力量来提高威力。而我因为魔力量不足，只能通过精确控制魔力流来形成术式，同时做构筑和灌输魔力两件事，缺点就是威力受限于施术者自身。”
妮姬掏出纸笔，划出示意图。
“比如想得到一条笔直的水流，可以挖一条水道，可以建一条木质水渠，也可以用自己的魔力操控制水流本身直到它变得笔直。”
“哦哦！理解了！”
妮姬的解释还真是通俗易懂，比直接看这些书来的简单多了。
“妮姬，我们还是一起看吧。”
“欸？怎么啦？”
“因为书上写的都好难啊，还是听妮姬说容易理解，想听妮姬跟我讲。”
我顺势靠在妮姬身上，搂住了她的胳膊。
“想听。”
我又看了眼妮姬。
“好吧好吧，我来给你讲。”
妮姬拗不过我，只好帮我讲解起魔导书上的内容。
“说是精灵族的起源森林里，有一口女神之泉。每一个出生的精灵族，都要在女神之泉内经过一次【洗礼】，才能得到女神的恩惠，这也是精灵族们【秘术】的起源。”
女神之泉？洗礼？水之女神的恩惠吗？我越来越怀疑这跟笨蛋女神有关系了。
“精灵一族的秘术，也可以说是一种特化魔术，一般认为只能由精灵们所使用，为精灵们所传承，被精灵们所用。即便是最能学习的人类种，也无法参透精灵秘术的真实，只能模仿其皮毛。”
这话说得可真玄乎。既然是女神的恩惠，又是女神之泉之类的东西，八成跟阿库娅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秘术也在那笨蛋女神送给我的“恩惠”的范畴之内。
“嗯……接下来都是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探究精灵秘术的结果，这作者还画上了各种图示和奇奇怪怪的术式，最后写着还是无法探究出秘术的真实，期待看到这本书的人能从他的经验中学习到什么继续探究下去。”
“是研究狂人啊。”
“不过里面的解构方法还是很有价值的，包括各种分析术式和模仿秘术构建的魔法术式，有一些作者写道虽然没有办法达到百分百还原，不过对魔法研究还是很有价值。落款是：格曼。”
“格曼？！”
我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旁的妮姬被我吓了一跳。
格曼？是昨天那个鉴定所的矮人格曼吗？不会这么巧吧？这魔导书竟然是矮人写的？我还以为矮人除了宝石和武器就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我还深陷在巨大的惊讶之中，菲尼克斯恰好推门进来。她看了我一眼：
“怎么，我推门进来就这么吃惊吗？”
“不，不是的。只是我们在看一本有关精灵秘术的书，落款写着格曼两个字，然后露娜就有些吃惊。”
“哦，格曼啊，看来你是认识他？”
菲尼克斯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随性地翘起了二郎腿，高叉法师袍随着腿曲线滑落下去，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
“昨天去鉴定所的时候看见过。如果这本是真的是那个矮人格曼写的。”
我重新坐了下来。
“鉴定所。凯特带你去的？”
“你怎么知道的。”
“格曼可是凯特专属的鉴定师。看来你腰间的那把剑，就是从凯特那拿来的吧。”
凯特竟然还有专属鉴定师吗？他也太有逼格了吧？
“凯特说能拔出这把剑就归我，结果我成功地**了，所以他就送给我了。”
“果然是他的风格啊。”
“问！题！不！是！这！个！”
我一手举着书，一手拍着桌子。
“这书看起来也有年岁了吧，竟然是那个矮人写的吗？而且矮人为什么要研究精灵的秘术啊？”
“那你应该问他。”
菲尼克斯轻巧地回了我一句。
“虽然矮人在你们的观点里是偏爱宝石和武器的奇怪种族，可在地下开采宝石和锻造魔兵器都需要非常专业的魔法知识，也要有丰富的魔法使用经验。可以说，矮人是这片大陆上最擅长魔法的种族之一。”
“如此痴迷魔法的种族，对精灵的秘术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妮姬在一旁点了点头。
“虽然那本书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复现精灵秘术，可中间的探究过程以及对魔法现象的逆向解析可是十分有价值的。特别是你这个拿着恩惠的人，好好看看书，别把恩惠浪费了。”
“我？”
“对，就是你，只会把魔力对着术式一阵猛灌，都溢出了也不关心，魔力的利用率低得可怕，要不是阿库娅偏爱你，你早就油尽灯枯了。”
菲尼克斯掏出一支小魔杖，轻轻一挥，我腰间的魔剑便从剑鞘飞出，飞向空中。
“通过抽取自身魔力反复压缩形成的结晶，再附在剑柄上形成完整的剑。超高密度的魔力结晶，既可以斩开魔龙的龙鳞，也可以作为魔杖施法，毕竟，世上没有任何材料比自己的魔力结晶亲和度更高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的魔力量都能大到形成这么一大块结晶，这都够提供给王城所有的魔导器一个月的魔力消耗了。”
“接着。”
菲尼克斯将魔剑抛向我，我连忙接住它。
“这剑可是有魔力术式锁的，你怎么打开的？”
“小事一桩，从你的身体里抽一点魔力让锁误以为是你本人在拔剑。”
“你都没碰到我，怎么动用我的魔力？”
“格曼没跟你说过吗？”
菲尼克斯故意捏了捏鼻子。
“你的魔力可是多到溢出身体了啊，浑身上下都是那个阿库娅的味道。”
这么夸张吗？
我闻了闻自己的身体，除了护肤品的味道和衣服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并没有其他味道啊。
“别闻了，人类是闻不到的。只有你这种不会控制魔力的小屁孩才一身奶味。”
菲尼克斯站起了身。
“走吧，去训练场，让姐姐我好好教教你怎么拥有大人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