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医务室内提供的绷带柔韧性很好,反正只要轻轻对折,想徒手把它撕开,对我而言甚是困难。
如果叠上更多层的话,我估计像巨石强森那样的猛男都很难一口气将它撕裂。
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因为用剪刀就能轻松的将它剪掉。
可要命的是,诺大的医务室里面仅有一把钝了的剪刀,拿它剪绷带真还不如我徒手上。
我弄来绷带和碘酒,和安妮去到了中午所坐的床位。
坐在床上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拆开腿上的绷带,查看伤势。
伤口在我预料之内的恢复了,不过上面渗出了不少脓血,恶心得就像煮了的呕吐物。看来对此还得多加处理,不然容易造成感染。
“我来帮你涂吧。”安妮走到我的跟前,热情的说道,“处理伤口这样的事,让细心的女孩子来会更好办的。”
“说的我就像个大老粗一样。”
“那,那还是你自己来吧。”她退了几步,又与我拉开了距离,语气显露出几分失望。
其实我也希望有一名内心细腻的美少女来帮我处理伤口,不过我也不希望那名女孩被我的伤口恶心到。
“帮我撕一些新的绷带吧。”我将绷带递了出去。
“好的。”
安妮接过那卷绷带,随后我开始用棉签向伤口上抹上碘酒。
“撕好了。”她向我递过来刚撕的绷带。
“好像还不太够。”我看了看长度说。
“没事,我再帮你弄一点。”她说,“你先用这些处理一下吧。”
我吹了吹伤口,等待那些药水干掉之后准备再绑上绷带。
“啊!”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喊,眨眼之际安妮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隔壁的床下站着一只跟加菲猫差不多大小的老鼠,它还在朝我恶狠狠的瞪眼,说不定安妮是被这玩意儿给吓了一跳。
医务室的床是配有白色屏风的,所以我有很大一块视野盲区。再加上周围有很多随意摆放的纸箱,我压根就不清楚她现在的状况。
“喂,你没事吧?”我朝附近喊了一句问道。
“没,没事。”
伴随着这句“没事”,重物倒塌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
“这地方也真的是,摆那么多杂物又不处理。”我站起来想要去往她的位置查看一番。
“等,等会儿。”安妮抵触的说,“不要过来!”
“怎么了。”
“情况很复杂,总之你先不要过来就好了。”
“难道就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一头雾水的问道,心想这时候她更应该需要我的帮助才对。
“我一个人可以处理的。”
我重新坐回床上,将目光放在声音的来源处,可惜被屏风挡住了,只能大致猜想后面发生了什么。
渐渐的,屏风后面传出了娇弱的喘息声,节奏很急促,类似于……
我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那阵声音变得越来越不堪入耳,很难保证不让人想偏。
“你,你究竟在干什么啊。”我按捺不住的再次问道。
“我被绷带缠住了……全身的那种……”安妮有些痛苦的说,“很多重要的部位都被弄住了……”
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种缠法才能把力气比我都大的安妮给难住。
话说回来,当务之急应该是帮助她脱离困境吧。
“我去帮你去借剪刀吧。”
“别,别出来,我不能动。”安妮急忙制止了我,“周围的箱子快塌了,如果动的话会让箱子倒下来发出很大动静的。我不想被别人看见这副样子啊。”
“我只能袖手旁观了吗……”
说完这句话后,屏风后面传来不断的挣扎声,同时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想必这个家伙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吧。
“可,可恶,箱子快倒了。”安妮说。
虽然安妮很不情愿让我看到她的那副模样,但是当下的她已经走投无路,如果我再不出手的话,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2.
难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要是箱子倒在地上,吸引住外面人的注意,到时候我绝对会身败名裂的啊。
可是那些的绷带紧紧的缠绕在我身上的每一处,脖子,关节,乃至头发都有。越是去挣扎,它们就会变得更紧,犹如沼泽一般,一步一步的让我深陷。
而且因为这些该死的绷带,我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不管体温骤升,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不会又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吧?
眼前的倾斜箱子在慢慢的下滑,想必过不了多久,它便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吧。
不行了,我已经放弃了。
“咚。”
在我闭上眼,准备迎接事实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响如同希望的曙光重新挥洒在了我心中。
“陈,陈凌枫?”
“没事了。”他如是的说道,同时轻柔抚摸着我的头部。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被他摸头,我的内心便会平静下来,因为他的抚摸如溪水般,能去除一切焦虑不安和急躁。
“那个……”我戳了戳他,想寻求帮忙。
他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蹲了下去,将我脚踝处的绷带扯断,随即很轻松的帮我解开了缠绕住全身的绷带。
伴随着那些纱布落在地面,我也感到异常的疲惫,倒在了地上。
不过陈凌枫见状,立刻将我搀扶了起来,把我带到了附近的病床上。
“休息会儿吧,我在这陪你。”他坐在床边说道。
“刚刚我还以为要……”
“别说傻话了,我是不会丢下你的。”他说。
“对不起……”
“唉。”他转过来用指头敲了敲我的额头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件事算不上给我添麻烦了,而且我也没有嫌弃你的那副样子。”
“倒不如让我给你道歉呢,让我看到你那副样子,你会很不情愿的吧。”他补充到。
最后我闭上了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毫不厌倦的看着他的背影,甚至发起了呆,思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过了大约一刻钟,我伸手去捏了捏他手背的肉,告诉他我能够站起来了。
“那我们吃饭去吧。”
“我们一起去吃过几次饭啊?”这时候我突然问道,因为我对这件事的印象很小,所以产生了好奇。
“忘记了。”他站起来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告诉我,“不过应该不是第一次吧。”
去到食堂后,许多热卖的菜已经售空,只剩下不同的残羹剩饭让我们搜刮。
尽管如此,饿极了的我们依然吃了不少食物。
虽然刚来的时候有点不适应这边的饮食习惯,但是经历过这么长的时间后,我发现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无论吃的是哪个国家的食物其实都是一样的。
毕竟我的心思可是丝毫都没在餐桌上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