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尽管意大利是一个发达国家,但依然能见到贫民窟,这里的贫民窟不同于非洲、拉美与印度那样低矮的铁皮屋,而是一些拥挤的中规中矩的水泥房。
虽然这里相比欠发达地区体面了不少,不过再好的外表也掩盖不了残缺的内在。
居民们大多失业或处于救济线上下,不少流浪汉逗留在附近靠拾取垃圾为生,而小区内的基础设施早在几年前失效,漆黑一片的夜晚里却完全没有路灯,晚上回家必定会踩到几只恶犬的尾巴。
西尔维亚对于这样的景色早就习已为常,因为过去的她绝对会认为能住上这种大房子的人是富豪。
在人口拥挤的西西岛上,地价高得出奇,因此开发商们会尽可能的将居民楼集中而形成窄巷。一旦进入某个低级小区内,人很有可能就会找不着北。
西尔维亚一路直走进入了一个这样的小区,突然间,她停在十字路口左右巡视着,似乎每条路上都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现在的时间是正午,明媚的阳光正穿过楼房间狭隘的缝隙,照耀在小路上。
西尔维亚很快通过不远处地面的圆圈形黑影找到了自已的目标,鉴于正午绝大部分人都待在家里,所以很容易分辨路上的行人。
那是一名年轻的金发女子,身高一般但身形较好,多少可以用苗条和性感来形容。
西尔维亚静悄悄的跟了过去,最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对方的身后。
“继续走。”西尔维亚一手搀扶着对方的腰间,一手握着什么东西,顶着对方的背部。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就像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
事实上,西尔维亚曾经还在CIA的总部偷出过不少重要数据,她丝毫不输于任何国家的精英特务。
“你,你要干什么?”女子紧张的问。
“待会走到前面的那个楼梯口去……不许大喊大叫,否则的话……”西尔维亚用充满威胁的口吻朝对方说到。
“好……好的。”女子同意了她的话,乖乖的向西尔维亚所说的楼梯口走去。
进入楼梯口后,西尔维亚依旧没有放开女子,而是盘问起了对方。
“我知道你是安吉洛家的女仆,每周一到周六在他家的宅邸工作,而周末你则会回到这个小区。
“工作日你一般会待在烘焙房工作或者和其他人闲聊,基本上只有午休和夜晚回到卧室。
“不过整个周五的下午你却不在烘焙房,通往卧室的路上也始终没有你的影子。
“我想知道这个时间段你去哪了。”西尔维亚说。
“你不是……安吉洛大人家中的人吧……”
“回答我的话!”西尔维亚刻意放大了声音,想要让对方知道自已的立场。
“好,好的……我……那个时间段……一直在侍奉安吉洛大人……”
“侍奉?”
“就……就是字面意思而已……”女子颤颤巍巍的说。
“说具体些。”西尔维亚严肃的说。
“你知道的……作为称职女仆……肯定是要满足主人的一切需求……”
“少买关子,把你和他做过的全部告诉我!”
“好,好的……其,其实就是和安吉洛大人做……每周都是这样……差不多有三年了……每个月安吉洛都让我吃药……他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还有其他的吗?”西尔维亚问。
“没有了……这位漂亮的女士……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安吉洛大人是混黑道的……但是我和他的关系仅仅是情人而已……对你的利用价值也微乎其微……我这么做只是想多赚点钱去给我正在那上大学的弟弟当生活费而已……我们自幼父母双亡……”
西尔维亚并没有在听这名女子诉说的苦肠,她早已经从女子的身后离开,并上了楼梯间,来到了楼梯间三楼的阳台口。
附近的居民恰好从此路过,他们只看见一名神神颠颠的女人在跟空气说话。
随后西尔维亚用手机拨通了格莱蒂丝的电话。
“小姐,安吉洛家里那名可疑的女仆已经招了,录音现在在我这里,待会再发给你。”
“做的不错,希尔。”
“那个,小姐,我想知道一件事……”西尔维亚犹豫了一番。
“说吧。”
“当初为什么你会把我救出来?”西尔维亚问,“我感觉我的命运应该和无数人一样普通,从出生到死亡都会在溃烂的泥潭里摸爬……”
“希尔,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格莱蒂丝问。
“我知道过去的事已经不可能挽回……但是……我还是想知道……”
“希尔,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你还是尽快把录音传给我吧。”
“是……”
说完格莱蒂丝挂断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西尔维亚才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拿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从内心深处涌出。
因为她觉得自已与真相仅差一步遥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2.
安妮今天仍不能离开房间,无聊的她只能坐在阳台看海,一艘又一艘的帆船和摩托艇从她的视线内驶过。
要是能像鸟儿一样飞翔该多好,此时的她看着从空中掠过的海鸟群想到。
随后安妮拿来空的笔记本,撒下一张张的纸,将它们折成纸飞机,一架架的放飞到空中。
它们顺着海风向远处飞去,携带着安妮的全部梦想。
安妮多希望能有一架纸飞机能飞向遥远的东方,将自已内心的话全部告诉陈凌枫。
她开始在之后的每一架飞机上写下同样的文字,虽然每次都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整个过程也愈发的枯燥乏味,可她依旧坚持着。
也不知放飞了多少纸飞机,笔记本上的纸早已用尽,只剩下一个空壳。
最后,安妮背朝着落下的夕阳,手握最后一架纸飞机,准备将它用力抛出。
阳台周围突然发出怪异的“嗦嗦”和“咯咯”声,安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更令她惊吓的是,西尔维亚正站在她的面前,解着系在腰间的钢索。
“西尔维亚?”安妮又惊又喜的看着她。
“嗯。”西尔维亚点了点头。
“你这是怎么上来的?下面可是悬崖啊。”
“弩射爪钩。”说着,西尔维亚从阳台的铁围栏上取下了一个爪钩头,同时她指了指挂在自已背后的弩。
“你是我姑妈派来的吗?”
“是的。”西尔维亚说,“我想跟你说一句抱歉,因为之前我本来就有机会带你走的,可是你的姑妈想让我再搜集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亲爱的,你怎么把门锁了……”此时,房间的门外传来了安吉洛的声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