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说什么叫做惨,那大概是你每天都能遵守“墨非定律吧”,每天,只要你担心过的,甚至提到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哗啦啦。”
摆放在桌面的书在我刚踏进教室的门框时,便像地震时的危房,倾倒向前方。
我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地走向桌子边,一本一本地将书捡起。
西尔维亚这时也跟了过来,她凑到另一边,蹲在那里,帮我拾着书,不过她却排列有致的将书重新的叠了叠。
“给。”她把重新叠好的书堆递给了我,“把书放课桌里就不会掉了,或者干脆这样弄好。”
“好吧……你之前说的果然有道理……”我接过那些书,和其他的书一起随手扔进了桌子里。
“我只是习惯了有规划的生活,所以请不要太在意我的说辞。”西尔维亚这时压低着声音对我说道。
西尔维亚的话对我来说十分的谦让,她在极力说明我的失误并不是听取她之前那些话的理由。
很显然,表面平淡无比的她,内心却十分细腻,能轻易的“洞悉”人心,还总是为他人考虑。
像她这样的女孩,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很欢迎吧。
“不不,我觉得你的习惯可以借鉴,毕竟我是个对生活没什么计划的人,遇到问题总是临时应对,每天都……被未知带来的恐惧统治着……”我挠挠头说。
西尔维亚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顿时没有了下文,似乎她很难主动挑起话题。
在这鸦雀无声的场面里,我们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的要死。
看起来西尔维亚是牺牲了不少对外交流的能力,将能力全用了心理交流上。
“那个,我们坐下说吧……”我指了指我们各自的坐位说。
“嗯。”
其实我也是个不善主动交流的人,不过原因并不是我不会,而是我大部分时候都懒得跟那些整天虚情假意,阳奉阴违的人相处。
表面是“朋友”,背后就开始指指定定对方的错,并嘲笑对方,骂人“傻X”也司空见惯。
所以我在和人相处这方面也是处处小心,不想和那些人深交,也不想做那类人。
不过区分这类人实在太难了,花费的时间也长,所以我就干脆当远离红尘的“五柳先生”得了。
咳咳,说正题,挑起话题这种东西虽然简单,因为大千世界什么都可以聊,但是要注意度,对方如果不愿意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同时话题之间的跳跃度不能太大,最好有关联。
“对了,为什么你要来这个学校呢?”我问,“而且还要和我一个班级?”
“那是小姐安排我的,我也不清楚,她只告诉我‘要好好体验校园生活,做一回普通的女孩子’……”西尔维亚这次居然很轻易的说出了长句。
“普通的女孩子……你以前是……”
“职业枪手、间谍、司机、翻译、会计、程序员、维修员、柔道教练、拳击教练……嗯……还有厨师。”西尔维亚慢慢的跟我细数到自已的十几个职业。
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想眼前的这名女孩怕不是怪物吧。
“不过现在我只是一名学生而已。”西尔维亚说,“有关这个身份的责任我也会好好履行的。”
“那个……你有什么不会的吗?”我颤颤巍巍的问。
“应该是……恋爱吧……”
“啊?”我有些吃惊且激动的问,“你会开枪射击、潜入、开车、多种语言、快速计算、编程、修理机器、柔道、拳击……还有做饭,但是你居然告诉我你不会谈恋爱?”
“是的。”西尔维亚确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之前小姐也给我介绍了不少对象,他们各方面也挺优秀……不少人还是常春藤大学毕业的帅气公子哥……他们也觉得我还可以……只是……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就开始抱怨我太刻板了……”
西尔维亚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说出一大段话,她的脸上还出现了羞涩的绯红色。
“刻板?”
“就是说……我总是要求他们约会的时候准时到……晚上七点以后必须待在家……晚饭只能吃我亲手做的……不能留别的女孩子的联系方式……妹妹的也不行……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亲妹妹呢……还有他们觉得我的性格也很死板……”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咽了口唾沫。
“问吧。”
“假如啊,假如,你有一个很喜欢的男人,你会因手铐把他和自已束缚在一起吗?”
西尔维亚摇了摇头。
我松了口气。
“手铐也太容易挣脱了吧,只要力气大就能破坏了,换铁链不更好吗?”她歪着头,十指交叉地的拢着手,满脸不解的问。
妈妈,我想转班……
“咳咳。”我故作镇定的清清嗓子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你不是不会恋爱,而是对男方太过于干涉了。爱情这种东西,对于男女双方而言,心灵上的距离可以为负数,但是生活上还是要腾出一点距离,因为人是有自由意识的个体,谁也不想被过度干涉。”
我的身子在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擅抖着,尽管我已经在控制了,可是……
出于对“病娇”的心理阴影,我心中的恐惧感像被水装满的桶一般,早就溢了出来。
“可是喜欢的东西,不就应该让它永远留在自已身边吗?”西尔维亚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让它从我身边离开而已。”
“人是人,东西是东西,把人当物来看待是不对的。”我说,“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么我就会让她尽情的去做自已喜欢的事,如果她喜欢别人,那也只是她自已所想所做的,我不会去干涉。”
西尔维亚听见我的这段话后,又陷入了沉默,她的表情在告诉我,她正在深思。
过了不久,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双和安妮几乎一模一样的血色瞳孔里倒映着我的上身。
“假如……”她小声的开口问,“我们是情侣的话,既然你想让我做喜欢的事,那么我可以把你关起来,不许去接触其他人吗……”
这是在用我的话来反驳我自已吗?这无解可击好吧。
“唉,你赢了。”我低下头,叹了口闷气说。
“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西尔维亚用左手晃了晃我的膝盖,追问到。
“随便了,如果被喜欢的人照顾得好好的,恐怕那种生活还不赖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