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起眼的灰色相框摆放在墓碑前,里面的照片经过风吹雨晒已经变得破旧不堪。
安妮捧着五颜六色的花束慢慢的靠近着墓碑,一旁的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
跟着安妮等人一起到来的还有陈凌枫的妹妹——涵秋和优璇。
如今的她们已是高二的学生,个头也比以前高了不少,只不过陈凌枫的生命却永远的定格在了高一的那个夏天……
城市里的公墓永远是那么的凄凉和冷清,许多墓碑残旧不堪,其上长满了苔藓和杂草。有些死者早已被世人遗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石头做的墓碑终有一天会倒塌,墓地也会被拆迁,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安妮将花束放在墓碑前,拿起相框,注视着那张残旧的照片,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她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或者光用语言太难表达她复杂的心情了。
此刻,风渐渐的变强了起来,阳光也被密集的乌云覆盖。
“我们走吧。”格莱蒂丝这时过来,牵住安妮的手说。
“我想和他单独说说话。”安妮转过头去,用渴望的眼神说道。
“行吧,我们在外面等你。”格莱蒂丝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手。
之后,墓碑前就只剩下了安妮一人。
因为还要上学的缘故,涵秋和优璇率先告别了,而西尔维亚和格莱蒂丝则坐到了公墓外的长椅上。
“那张纸条,你觉得真的是陈凌枫写的吗?”格莱蒂丝问。
“字迹不能说是像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西尔维亚回到。
“死去的人可不会复活啊。”格莱蒂丝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不过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薇薇安的恶作剧,况且她也没有弄恶作剧的理由。”西尔维亚又说道。
“是啊,那个孩子一直在努力的证明自己,不可能弄这么低级趣味的东西。”
“如果排除掉恶作剧的话……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西尔维亚一边感慨到一边抬起了头,望向了那乌云密布的天空。
暴雨在不久之后降临了天籁市,狂风像一匹饿狼似的拍打着树枝和一切轻薄的物体。
安妮等人在这里并没有停留多久,而是做上了返航的国际航班,回到了刚开始的那座别墅。
第二天,令人感到惊讶的事再次发生了。
西尔维亚也收到了差不多的纸条,但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N41、E12”。
看到这上面的字后,西尔维亚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地址,二话不说,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就出发了。
2.
七丘之城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严格的宵禁法令早已在几年前颁布,夜晚的街道上,除了呼啸而过的冷风,就只有巡逻的武装部队了。
从几年前开始,一到晚上世界各地就会发生大规模连环杀人案件,死者往往面目全非,身体干枯,血液仿佛被某种邪恶的生物所抽干。
这些恶劣事件引起世界民众人心惶惶,导致世界多国都颁布了严格的宵禁法律,允许持枪的国家则呼吁民众使用武器保护自己,而其他大部分国家则选择了招募特殊的武装部队来加强警戒。
这些政策或者法律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连环杀人案件的发生,但它们的作用仅限在城市地区能够发挥。
在数不尽的偏远地区,往往能看到成片无声的村庄和小镇,那里的街道像闹鬼一般荒凉,勇敢的旅行者往往能在电线杆上看到被倒掉的干尸。
令人感到恐怖的并不止这些,除了频繁的杀人案之外,城市之外的地区发生了规模巨大的失踪案件和“狼孩”事件。
一些居民的地区成片成片的消失,并且在那些居民的失踪地点,有不少军队和警察都发现了“狼孩”。
这些“狼孩”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被野兽抚养长大的婴儿,因为他们根本不全是人类,“狼孩”的五官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更像怪物,并且会顶着轻火力的持续射击攻击人类。
到现在为止,由于“狼孩”的危险性很高,人们还从未活捉过“狼孩”,但根据尸体解剖和DNA分析,“狼孩”的体内含有好几种不属于地球生物的DNA和RNA。
另外“狼孩”的生理结构无法用传统的进化论来解释,他们身上有着很多对于生存和繁衍来说根本不需要的器官,从武器专家的角度来看,他们比起普通人天生更适合打仗,就像某种生物武器一般。
巡逻的武装部队在很远就看见了西尔维亚,在检查了她的个人证件之后,部队将她护送到了附近的宾馆。
尽管到达了纸条上的所在地,但西尔维亚却在这时感到异常的迷茫,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躺在床上的她拽紧纸条后便睡着了,这个夜晚异常的宁静,马路上没有一辆汽车驶过,只有巡逻部队的踏步声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
第二天一早,西尔维亚就被持续不断的抗议声吵醒。
抗议“解除宵禁”的人和治安部队扭打在一起,整个街道呈现着着混乱的场景,抗议者们不断朝治安部队扔去各种杂物,更有甚者点燃了燃烧瓶,用力的将它抛向了警察。
“真是一群傻瓜啊。”西尔维亚站在窗帘处看了一眼街道,随后便拉上了窗帘。
这样的抗议在这几年当中一直持续着,抗议者们白天和治安部队打的有来有回,到了晚上却都乖乖的躲在家里面,并不是因为抗议者害怕杀人案的发生,而是他们单纯打不过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
待到下午,抗议活动终于结束,西尔维亚也收到了一张新的纸条。
纸条上面的内容换成了一个更具体的地址——“罗马斗兽场”。
3.
白天的罗马斗兽场,远看像一座饱受战火的露天体育馆。
原本这座拥有2000多年悠久历史的建筑,近来被“新史学家”们判定为现代建筑,“新史学家”认为它的建造时间应该在维多利亚时期,如此评定的原因是“新史学家”们认为古代不可能有混凝土建筑。
外围的广场异常的冷淡,不仅仅是当地人看腻了这座建筑,更是因为“新史学家”的发言导致人们对古建筑都失去了信心和兴趣。
西尔维亚坐在广场外围的长椅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公路,那里有一辆红色大巴发狂似的驶过了红灯路口。
“嘿,女士。”
此时一句粗犷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同时有人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西尔维亚慢慢的转过头,发现面前的人穿着米色的夹克和牛仔裤。
“请问怎么了?”西尔维亚抬起头看着对方问道。
然而却在那一刻,她彻底的愣住了。
面前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那个熟悉的面孔。
“不用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呢,头发和胡子可能留的有点长了。”对方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和胡须说道。
“你真的是……陈凌枫吗?”西尔维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是,又不是。”对方语气沉重的说道,随后也坐在了长椅上。
“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那个陈凌枫已经死了,我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他而已。”
“另外一个世界?”
“说来话长……本来你很早就能知道这些的……”
“很早就能知道?”西尔维亚越听越有些糊涂。
“跟我来一趟吧,我会告诉你真相的,当然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