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什么?我不要走!我要和陈凌枫待在一起!”
小格莱蒂丝那尖锐的声音响彻在狭小的汽车当中,坐在副座位的我连忙扭过头正想安抚她的心情,却发现她已经无声的落下了眼泪,并拼命的用两只手擦抹着眼角。
蒂丝姐将才打着没多久的发动机熄火,朝窗外眺望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的回过头来看着我和小家伙,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似的叹了一口如同蒸汽机车长鸣般气。
“我现在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蒂丝姐说,“如果你执意和我们待在一起的话,没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啊,你还是好好的在安全的地方呆着,我也不想看见你出什么事。”我回过头去对小格莱蒂丝说。
“那好吧……小格莱蒂丝答应你们……”小家伙很快就妥协了,可能是她知道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没法改变现状。
“下午跟我去一趟英国大使馆,办好手续我就送你去港口。”蒂丝姐说。
“等等,你要把她送去英国?”
“她在伦敦生活了十几年,把她放在那里是最好,我还会安排人照顾她,你放心好了。”蒂丝姐向我解释到。
说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变得空虚了起来。明明什么也没有失去,却仿佛是被掏空了某样重要的东西。
“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我对小格莱蒂丝说。
“那个……陈凌枫……下午能一起来送我吗?”小格莱蒂丝问。
“不行,下午他就要跟飞机一起去西海岸。你们还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给你们点私人空间。”蒂丝姐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放下,说完便离开了这辆车,轻轻的关上了车门,懒散地倚在车边。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做好和重要之人分别的准备,哪怕这其中有数不尽的遗憾,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满足。
“抱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说。
“没关系,小格莱蒂丝能理解陈凌枫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小格莱蒂丝只是……稍微没有那么重要而已了……”她的语气逐渐低哑。
尽管她的话语和辞藻显得很温和,但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般插在了我的心头上。
对于这个小家伙而言,能影响她快乐的也仅仅只有几件事,但真正重要的或许就只有我。可对于我而言,“重要”和“不重要”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界。
“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就带你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然后再陪你玩一天一夜的游戏,总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
“那小格莱蒂丝会一直等到那一天的哦,陈凌枫可不许违反约定。”
“不会违反的啦,我都是尽量说到做到的。”我用不那么肯定的语气回到。
“那我们来拉钩吧。”
说着说着,小格莱蒂丝突然笑眯眯的朝我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她情绪变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光的速度,恐怕黑洞也困不出她那张可爱的笑脸。
从客观上来讲这样的举动十分幼稚,但只要为了她开心,幼稚一点又何妨。
“一言为定。”
说着我也朝她伸出了小拇指,两根手指搭在一起的瞬间,我看到了许多过去的画面。
那些零碎的画面像一场风暴一般席卷了我的整个大脑,眼泪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落下。
当我将眼泪全部擦拭干净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私人飞机娱乐室里的红色沙发上,正面对着一张台球桌。
西尔维亚安静的待在我的身边,与其说她是坐着,不是说是枕在我的肩上。
为了不打扰到她并且不被她发现,我努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只在脸上留下了一丝丝湿润的痕迹。
安妮此时正在那间有床的卧室静躺着,并被一家叫奥什么德?的生物科技公司的科研人员时刻观察着。虽然我和科研人员都明白只要不与她直接接触就能,百分百避免感染,但科研人员还是严厉禁止了我和她聊天并见面。
“凌枫,你不想睡一觉吗?”
“我还不困,你要睡的话,我就把位置腾出来给。”我说。
“不用走开,我想一直这样枕在你的肩膀上。”西尔维亚将双手搭在我的左手背上说道。
“唉,那我就坐在这里吧。”
“凌枫你还在担心安妮吗?”
“怎么能不担心啊,我都快急死了。”
“你要相信他们能治好安妮的。”西尔维亚说,“我听说临床上已经有治疗的解药了,只要科研经费充足,或许过不了多久,真正的解药就能研究出来。”
“是啊,我也挺期待的,要是安妮能被治好,我就不会去想太多了。”我说。
“不过现在只有我和凌枫独处了呢,我会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说着,西尔维亚悄悄的搂住了我的胳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察觉到。
“我倒是无所谓呢。”我说。
“难道凌枫不应该期待吗?你天天和安妮在一起,偶尔换我来,味道不会更加丰富一些吗?莫非你吃一道菜从来也不会换?”西尔维亚边笑着边说道。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吧,我感觉你们两个也差不太多,某些方面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说。
“原来凌枫是这么觉得,不过我认为,我和安妮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西尔维亚将双手从我的胳膊处伸了出来,最后搭在我的肩膀上,她微微的扭了扭身子,将我们的距离拉近了数倍,几乎能清晰的感应到对方的心跳声。
“这一点我不否认……某些方面还是挺大的……不过现在……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试图推开西尔维亚,但无论怎么用力都完全拗不过她。
接下来更糟的是,飞机有明显倾斜向下的趋势,而倾斜的方向正是我的方向,西尔维亚也因此“顺理成章”的“滚”到了我的身上。
当我从飞机上下来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受尽蹂躏的软脚虾米,哪怕实实在在的站在水泥地上,只要一阵风吹过我就便会重重的倒下去。
过了不久,一辆白色箱型汽车开进了机场跑道并将安妮接走,过程之迅速就连我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远去的箱型汽车,我的心中不免有些遗憾,但还没有等我来得及伤感,远处刮来的一阵海风便将一张彩色的传单打在了我的脸上。
上面写满着看不懂的洋文,并配这几张简单的图片,这张传单似乎并不是商业传单。
“新加州……欢迎您的加入……什么鬼玩意儿……NCR吗?我还凯撒军团和英克雷呢。”
简单的看了几眼后,我便将传单折叠好并塞进了口袋里,准备找个垃圾桶把它扔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