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
带着没有什么感情的职业性笑容。
笑着迎了上来。
“您好,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算不上和善的语气,但是,也没有什么恶劣的感觉在里面。
中规中矩。
“怀疑你是一件事件的犯人,所以来调查你。”
泽之舞在寻的身后听到寻直白到没有余地的开场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脑袋。
说什么也不至于直接说这种话吧,就说是来拜托他协助调查的不就好了。
真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
“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没有做出任何犯罪的举动。”
对方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一点说谎话的痕迹。
寻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
只有事实才是真真正正确实的东西。
“那么5月21日22点,5月29日22点,6月4日21点,6月16日22点,这四个时间段你都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在家里。没有人可以证明。”
寻一问完,对方连思考一下都没有思考,立刻就回答出来。
毫不犹豫的,很果断。
普通人要是被这样问到,无论如何都要思索一下,才能够具体想起来才对。
但是,对方却是完全思考,快速的给出的答案。
泽之舞感到奇怪,抢在寻之前问到。
“为什么你连思考都不思考一下,就回答了。”
叫做春也的人,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不愿意回答一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一般工作结束之后,就是呆着家里。难得出来几次,要是出来的话,我一定会记得日子的、”
“原来如此,但是,这也只是你的一面说辞,真正的情况只有你自己清楚。还是说些确实能够证明你清白的事情吧。”
寻依然用着直白不带掩饰的逼问,露骨的挖掘着对方的忍耐力。
泽之舞则是越发的对自己的主人感到佩服。
这样缺乏社交能力的主人是如何平安无事的成长到现在的啊,她真是不明白。
春也也对寻的步步紧逼感到头疼,脸上露出的着急的神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算不上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你要是能够证明你有不在场证明的话,你就清白了。”
寻依然不为所动,那冰冻的脸上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过。
不懂人情世故,机械般冷静到不像人。
这就是寻。
叫做春也的男人脸上的焦急神色越来越发的凝重。
眉头紧锁的思考着。
对方说的没错,无论自己怎么说自己是清白的,这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说辞,没有任何说服力。
好好的回忆下,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事情。
思考,好好的思考。
但是,春也如此竭尽全力的思考着,也没有得出任何的答案。
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寻等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春也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慢慢的想也没什么,只要你想的起来。”
春也看到对方要走,一瞬间想要拦下他们。
冷静的想了想,还是先好好的想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头等大事。
于是,便低落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我们会再来的。”
寻冰凉凉的说了一句,便留下那个一脸失落和焦急复杂表情的春也。便携着泽之舞离开了酒店。
泽之舞跟着寻后面离开了酒店,自己开始思索了起来。
剩下还有三个犯人要一一排查。
布偶。
克成。
曲悠悠。
春也不大可能是犯人吧。
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说谎的痕迹。眼神很笔直的看着主人,丝毫没有闪躲之意,而且,口气也很肯定。行为举止也看不出什么说谎的痕迹。确实是应该说的是真话才对。
泽之舞,作为重楼国皇族闇家四分家之一的泽之家的二女,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多多少少的受到教育的,虽然这多多少少也是因为那个完美的姐姐泽之睽的帮助才得到学习的。
相当不错,泽之舞看人的能力。
她的那个姐姐,泽之睽是如此评价的。
如此一来,春也应该排除嫌疑才对。果然在剩下的三个人里面,犯人应该就是存在于剩下的三个人里面了。
就资料上的介绍来看,最有嫌疑的应该是叫做布偶的那个家伙。
性格孤僻古怪,为人也有问题,似乎有几次被抓住偷窃,管教了几天。
这样会偷窃的人一时冲动犯下更重的罪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是连续失踪事件,并不是一时冲动所犯下的罪案。
难道是那个叫做布偶的家伙蓄意为之?
为了什么了?
为什么要劫持女子高中生?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求?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那样实在是太大费周章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内绑架了四名女子高中生,太耗费精力了。光是看管她们四个就很麻烦了。而且,是绑架。要是被捕获的话,下下场可不会太好,风险太高了。
这样做实在是不值得。
获得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实在是不值得。
还有这三个嫌疑人。到底是谁啊,泽之舞瞪着大大的眼睛,低着头,眉头紧缩的思考着答案。
然后,到了地下停车场。
空旷旷的一个人也没有。
却
一个人突兀的站在寻车子的前面。
不确实
开玩笑
差不多
,迷彩的连帽衫带着头上,遮住了眼帘,双手插在兜里,一副随意的样子。白色的裤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只裤腿短了一截,鞋子虽然相同款式,一只蓝色的,一只红色,形成荒谬的对比。
光是站在那里,就觉得荒谬。
一身的打扮很让人不舒服。
随便乱穿,毫无搭配可言。 说不上好听,说不上难听,说不上冷静,说不上激动,说不上低沉,说不上洪亮,
就是随便的口气。
迷彩的连帽衫的兜帽下面,脸扬了起来。
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用着就好像问候朋友“早上好”一般的随便口气。
“你就是【白色恶魔】吧,初次见面,我就是你要找的犯人,我叫介间。”
“本来想随便玩玩的,没想到被【白色恶魔】的你盯上了呢。这我可就完全没辙了。所以,我乖乖的放弃抵抗,来自首了。虽然,不小心杀了人。因为,很好奇嘛。杀人是什么感觉。”
“嘛,就这样吧。”
说着,他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
然后,举起了手,向着我们投来了东西。
几个小石头大小的东西零散的飞了过来。
其中一块较小的一块,比起其他几块更要快速的接近着。
寻下意识的举起了手,抵挡。
只有那娇小的一个接触到寻的手掌。
其他的几块没有接触到寻便跌落在了地上,这时候才发现小石子的真面目是被撕破成几块的布偶碎片。
当那个东西接触到寻的手掌的一瞬间,异变开始了。
本是小石子大小的东西,一瞬间变大了。
咚
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转了几圈,终于,那东西停了下来。
这时候,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这一刻,正确飞速退去,错误铺展开来。
正常崩坏,异常占据。
一瞬间,世界就轻而易举的颠覆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就好像要否定你至今为止的人生一般,眼前的场景无一不在颠覆你的认知。
就好像要反对你至今为止的认知一般,眼前的东西无不不在反驳你的正确。
就好像要推翻你至今为止的正确一般,眼前的景色无一不在覆盖你的观点。
好像那个正确,普通,和睦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和刚入岛的那天,遇到寻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这种让人恶心的感觉。
这种让人崩溃的感觉。
这种让人绝望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叫做寻的男人破坏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喜不喜欢,不管你服不服气,
破坏,破坏,破坏,破坏。
把你拉进了深渊。
泽之舞忍不住吐了,非常彻底的,恨不得把肚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一样的吐了。
吐了,吐了,吐了,吐了,
吧所有的都吐了吧。
吐吧,吐吧。
寻侧过了脑袋,看了看瘫倒在地上大吐特吐的自家女仆,又把视线转回了“凶手”
“看来,你确实应该是凶手了呢。”
那个变大的东西。
是头,
是刚才见面,春也的头。
“诶,奇怪呢,我还没解除呢。嘛,怎么样都好啦。”
介间看着地上的脑袋,露出了不明白的表情。
接着便解除了能力。
刚才丢过来的是被扯成几快的布偶。
现在,却变成了散落了一地的“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