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结香举着手,向着观众席坐在白藤学院的学员们挥手。一边暗暗想到。
“呀,真不该做这种事情,反而费的气力更多,什么华丽啊,能够赢就好了啦。但,想通之后,心情就很好呢,不这样好好的发泄一下总感觉过意不去呢,心里面的那口气会散不出来呢。”
下一场比赛就用最简单省力的办法打到对手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百结香的身上的时候。
一枪至后方而来,去往前方。
瞬眼便是彼方。
当百结香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枪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腹部了。
黝黑的枪身因为染血,越发显得鲜艳。那鲜艳是如此的黑。
百结香愕然的转过头去,看见了本应该倒在地上抽搐的山野悠,如今却站立在自己后方。面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一切都来的过于快速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百结香的断绝力场反应了过来,只是,刚才的战斗能量已经消耗了太多。连最简单的止卸一瞬都没有办法,便淡然消失了。
于是,枪穿过了身体,至彼方。
这时候,裁判才反应过来。
瞬间暴起,刻着灰暗符文的锁链飞起,山野悠毫无抵抗的便被绑了个结实。
“啊。”
山野悠的能力消失,但,造成了伤害却不可能如此消失。
一个恐怖的血洞出现在了百结香的腹部。
她忍不住的惨叫了起来。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治愈系能力者,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冲上了前来,立刻为百结香治疗。
巨大的创口贴出现在医疗人员的手里。
她以娴熟而稳重的手法,快速的剪开了百结香腹部的衣服。把,巨大的创口贴贴了上去。
一贴实。创口贴耀起乳白色的光芒,巨大的创口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着,很快,那原本巨大的覆盖了整个腹部的创口贴变成了普通的创口贴大小,然后,从百结香的肌肤上跌落了下来。
那原本可怖的巨洞,就宛如魔法一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除了被剪下的衣服在述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医疗人员脸色有些微白的对百结香说道。
“你先不要动,我的能力只能修复肌肉部分。对内脏的修复要相对要弱一些。等一下我再叫其他人帮你检查一下,内脏也没有受损。”
虽然,伤口已经消失了,但,痛觉还是残留着。这种痛苦,让百结香的脸色煞白,连开口说话都没有力气。
这时候,被束缚着的山野悠带着渗人的笑容,开口说道。
“没问题的,我只是让你受点伤。希望你退出顶点之战而已。如果,你不退出的话,可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
那声音有些森然而让人不悦。
和刚才的山野悠的声音截然不同。
百结香不顾医疗人员的阻止,猛的做起了身来。
她的脸色愈发的惨白起来。
“喂,你是谁。你不是那个臭屁的不动吧。”
“嘻嘻嘻,我只是一介幕后之人,只是受人之托,只是,稍微借助下别人的身体,让你知难而退而已,只是,这样的事情而已。”
“受人之托?”
百结香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说道。
“是老师吗。”
“嘻嘻嘻嘻嘻嘻嘻,你还真是聪明呢。这么简单就猜出来了。虽然,我个人不是很喜欢你,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得不说你思维敏捷呢。”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呢,我这人就是直觉不错,没有什么优点。”
“我赞成,确实,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很普通,普通的和平凡人没什么两样。但是,这样的你呢,却能让十字老师,还有那个黑色怪物都如此中意你呢。你作为角色到底隐藏着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真是让人感兴趣呢。”
“十字老师?黑色怪物?”
“你要是说十字老师就是老师的话,但,黑色怪物是谁呢?”
身体里面残留的痛觉渐渐消散了,百结香惨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常色。坐在地上,看着同样被重重锁链锁着跪在地上的山野悠。
“嗯,虽然我也非常想要告诉你答案。但,从戏剧性上来说,还是等你自己发现,或者说,对方主动告诉你才是。恩恩,这样才行。”
山野悠如此说道,脸上始终带着那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切,装模作样的家伙。”
百结香站起了身来,从上至下的看着山野悠。
“告诉老师!我!百结香断然不会退出顶点之战!不仅如此,我还要获得这场胜利!”
“哈哈哈哈,这还真是有趣,那么我就如实传达吧。再见。被他选中的公主殿下。”
被束缚着的山野悠,身躯忽的一僵。
再看他,眼里尽是迷离。
然后,无边的恐惧占据了他的眼眸。
“这不是我!这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
于是,他大声喊道,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一切都已经成定局,就算他的确是受人能力所害而做出这种事情的话,他也已经败了。他只能就此离场了。
裁判,提起了自己的能量锁链,山野悠也被拉扯着被被迫离开了竞技台。
百结香对着愤怒挣扎的山野悠的背影。
笑着说道。
“喂,山野悠。虽然,你不是【不动】但,你的确很厉害。以后,有机会再较量吧。”
“切,少拽了。下次我才不会输给你。”
说完,山野悠不再抵抗,顺从的离开了这盛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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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夕阳如绯。烧红了天际。
映在樱香儿洁白的脸颊上染上红晕,煞是可爱。
左暮怀抱着樱香儿,坐在这个叫做古力的贫穷小村子东面的一处小山坡上,看着夕阳落下。
樱香儿很喜欢两样东西,一样是巧克力,她似乎对于这种村里面格外稀少的吃食格外着迷,每次去小镇上都会买上不少。
用她的话语来说就是“这种浓厚的奇特苦味里面带着的丝丝香甜实在是让我对巧克力爱不释手。”
她很喜欢巧克力,特别是黑巧克力。
不过,她到是不喜欢蛋糕什么的,特别是奶油的蛋糕制品什么的。
太甜了,甜的过于梦幻了。
所以,她不喜欢。
她,只是很喜欢巧克力。
她还喜欢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这坡小丘之上的夕阳落下景色。
我抚了抚坐在我怀里,娇小的樱香儿的头发。
轻柔说道。
“明天我们就结婚了呢,我们就是夫妻了。”
怀里传来细不可闻的声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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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之舞有些揣测的站于门前,手上握着门把。
如此的姿势她已经坚持了十分钟了。
这里是泽之家的别馆,也是父亲的书房了。平日里,他就是在这里处理要事的。
今日的别馆有些安静,附近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只是院子里种的竹子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响声。
有些恼人,又有些怡人。
泽之舞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讨厌欠落者。
讨厌到见到就会杀掉对方的程度。
因为,那酿成了【破碎的残宴】的欠落者一叶把父亲唯一深爱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就那么无关的牵扯了进去。
然后,简单的死去了。
父亲很悲痛,悲痛的无以复加。
从那之后,他本来对欠落者就有些不善的态度越发的病态和扭曲了。甚至到了痛恨的地步。
所以,在自己得知变成了欠落者的时候,自己便毫不犹豫的,自行的离家出走了。
为的只是不让父亲做出痛苦的抉择。
如今,自己还是回到了家里。
最后,还是要父亲做出抉择吗。
如果,父亲要逐我出家门的话,我也无怨无悔。
泽之舞如此暗暗下定决心。
旋转门把,走了进去。
那是一片极其空旷的空间,只能如此说了。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墙,洁白的窗帘,洁白的他。
偌大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父亲站立于这片空间之间,不摇不动。
父亲的黑发早以不似当初那么黝黑了,显得有些褪色一般。暗淡了下去。
连脸上的神情都如此的憔悴。
泽之舞的父亲泽之洋。是这届泽之家的家主。是一个有些苍白的男人,不似西诺亚人一般,健康的白。而是,有些病态的白。他着一身白衣,肤色雪白。所以,就越发苍白了。
诺亚历110年的六月,五年之前。那个下着绵绵细雨的六月。
现在乐园的王,一叶把重楼首都毁了。
重楼的皇族闇家几乎全灭,只余下当时尚且年幼的小王子一人。
闇家的四分家,费尽心力才最好把重楼给稳定了下来。
而,当初为诺亚联盟其他国的吞噬做出了强硬抵抗的人,正是泽之家的家主,泽之洋。
是他以强硬而狠历的手段阻止了诺亚联盟其他国家的吞噬。
而,他的女儿也为重楼的再建花费了巨大的心力。
可以说,重楼闇家的四分家,泽之家是做出了最大的贡献的。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之后,泽之洋便染上了重病。不知是积劳成疾,还是,因为他国的刺杀。
反正,那之后,泽之洋便一直重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所以,他才如此苍白。
父亲转过了身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孔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小舞,先坐吧。”
洁白的地板上,摆着两个坐垫。一副茶具。
泽之洋伸出手,摆弄起了茶具,为自己的女儿泡起了茶来。
说着。
“小舞啊,这次离家这么久。你去了诺亚的对立面有什么感触吗。”
“嗯,事实上接触之后,欠落者并没有诺亚宣传的那么坏啊?不如说,很普通。”
泽之舞有些惊讶,因为父亲并不是什么重视家庭亲情的人,他从来不会问这些事情的,今天却问了。
“你说的没错。小舞。欠落者和我们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他们怀有力量。所以,容不得他们。”
“就算他们怀有破坏规则的力量,但,他们同样和我们一般是人,会哭,会笑,会累,会死。他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终究,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们的。”
终于,茶泡好了。
淡雅的茶香混着空气,湿润了视线。
泽之洋端起了茶杯,递给了泽之舞。泽之舞接了过去。
看见了父亲的眼睛,冰冷而无情。
“终究狼和虎不可能和平相处,总是要死一个的。群狼,拼尽全力,总还是杀的死独虎的。”
泽之洋,沉默了良久。
泽之舞望着父亲的日显苍白的脸庞,也沉默了良久。
父亲再度开口。
“小舞,你比起喝茶还是更喜欢咖啡吧。”
他,询问起了日常琐事。
她,回答了一句。
“饿,并没有什么偏向啦。两者都普通。”
“说起来,我一直都不知道呢。小舞有什么喜欢看的小说,诗歌什么的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家推荐什么。就看什么了咯。”
“所以说,我从小便不喜欢你啊。小舞。你比起你那万能的姐姐更不像人。”
泽之舞沉默不语。
泽之洋继续说了下去。
“小时候,你因为你姐姐的一番话,便似个疯子一般不论刮风下雨都坚持锻炼,改善自己的体质。那时候,我便察觉你的异常了。”
“那之后,我就对于你刻意留心了。小舞。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呢。欠落者什么的,和你比起来真是和蔼可亲的不得了。”
“大家如何期待于你,你便如何。没有喜欢的食物,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电影,没有喜欢的物件。你什么也不喜欢。只是,别人让你喜欢什么而已。”
“你根本就没有心吧。”
泽之洋如此说道,说着,站起了身来。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直视着泽之舞低垂的脸庞,越发的黑暗和深沉。
泽之舞还是沉默,一言不发。
然后,她露出笑容。
那笑容过于自然,而显得恐怖。
只是,一瞬间那笑容便消失不见了。然后,泽之舞恢复常态。
她往后退。
泽之舞想要逃,却发现门早就从外面反锁了。打不开。
“父亲!你要做什么!”
泽之舞大声叫喊,想要叫醒父亲。
父亲憔悴着脸庞,缓缓踱步而来。
“小舞,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你。但,毕竟你是我的女儿。"
“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完全的变成怪物了呢。对不起。”
泽之舞为什么会惊讶呢,不是因为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不是因为这房间外什么也没有。
只是,父亲穿着一身白衣,握着一柄雪白细剑。
父亲迎着泽之舞而来,然后,拔出了剑。
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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