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自东方升起,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到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时,幸存者便开始新一天的挣扎。不论是正常人还是感染者,无数人死于这场战争。
在泰拉,感染者是没有人权可言的,他们被人随意辱骂,肆意殴打。试图反抗者大多会被当地的警察就地镇压,甚至格杀。他们只能聚集在贫民窟或是垃圾站,依靠废品过活。
但感染者也是人,他们也有尊严,他们也会发怒。一个人的怒火也许不算什么,但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乃至与一万个人。这些人的怒火集合在一起,便可以烧毁一切!不过要施以适当的鼓动,挑拨。整合运动便起到了极好的催化剂的作用。感染者们集合起来,抄起手边可用的武器,钢管,木棒甚至是酒瓶,板砖。他们要起义!
战争是很惨烈,面对乌萨斯的军队,他们只不过是杂兵。但杂兵也有杂兵的用处,这些因仇恨而催生成的战士,只要轻易一鼓动,便会成群结队地冒出来,将他们作为消耗品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战争似乎进入了尾声,道路上有不少整合运动的士兵在游荡着。
“呼~天灾似乎要来了,尽快离开这里吧。”从窗外收回视线,鲁珀男子捞起地上的安全箱,背起背包就离开了暂时的落脚点。
“请让开。” 鲁珀男子看着围过来的整合运动士兵,皱起了眉毛。
“呵,为你的所作所为作出忏悔吧!”为首的整合运动士兵直接冲了上去,手里紧攥着只制式短刀。
匕首抹过那名士兵的喉咙,虽然有背包负重的限制,但对付这几个士兵,还是颇轻松地。踢开已失去气息的尸体,他看向了另外几名士兵,“还想试试嘛?”
“他不过只有一个人,上,杀了他。”一名整合运动的士兵说着这番鼓舞人心的话语,但换来只有只是一抹寒光。
甩掉刀刃上的血液,他便跨过尸体,继续前进。
“嗯,什么声音。”在他经过一处小巷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微弱的抽泣声。循着声音,他在小巷深处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名缩成一团的菲林族女孩。
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女孩猛的抬起了头。“爷爷!”可入眼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女孩的瞳孔收缩起来,她惊慌地叫了起来,“不要过来,你不要回来。”她胡乱地瞪着小腿,想要远离来人,但奈何背后便是墙壁,她无处可躲。
鲁珀男子越靠越近,女孩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与料想的不同,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头上。
“好了,没事了。”鲁珀男子放缓了语调,手掌顺着头发,轻轻地抚摸着。
女孩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则是男子古井无波的眼眸。
“好舒服啊……上一次被这样摸头是什么时候了。”女孩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这里很不安全,你愿意和我跟我走吗?”大概是认为女孩已经镇定下来了,鲁珀男子便收回了手,郑重地询问着。
“不要。”女孩回答地很果断。
“是在等什么人吗?”鲁珀男子扫视了一圈,这里的确有生活气息。
“嗯。”女孩抱住了自己,头无力地靠在膝盖上。
“那……可以和我聊聊他吗?”鲁珀男子将安全箱靠在一旁,蹲坐了下来。
“……”女孩沉默着,很显然,她对身旁这个陌生男人充满了戒备。
“是我唐突了。”他也不恼,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搭讪,怎么想都不正常。
“这里并不安全,可以的话,还是换个地方吧。”男子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面包,塞到女孩怀里。
“不不不,这些我不要。”女孩连忙将面包推了回来,“爷爷说了,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
“那……我可以和你交换吗?”男子看着勉强自己别开头的女孩,提出来另一个提议。
“可是……我没有钱。”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她扯着衣摆,可怜巴巴地看着男子。
“那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男子也猜到了,这种时候,想来是不可能有钱的。
“熊先生。”她从杂物堆里拽出一只玩偶熊,虽然断了一只手,但女孩很珍视它。
“愿意交换吗?这只玩偶熊。”他指了指女孩怀里的玩偶,又指了指面包。
“可……可以吗!?”
“当然,你不介意的话。”男子试着笑起来,但做不到,他很久没笑了。
“唔……熊先生。”女孩的视线在熊先生和面包之间跳跃,最后还是咬咬牙,选择了面包,“对不起,熊先生。我们要说再见了。谢谢有你的陪伴,熊先生。”
“交易成立,我也该走了。”提起安全箱,男子便离开了,“对了,那个人回来的话,告诉他尽快离开这里。天灾就要来了!”
男子走远后,女孩看着怀里的几个面包,吞了口口水,“不行不行,得等爷爷回来才行。”
另一边,一支编制较好的整合队伍,往他们那里走来了。“又是巡逻队,还是少接触为妙。”倒也不是打不过他们,但为了减少体力消耗,最好还是尽量避免战斗。
那些巡逻队的人一旦搜出幸存者,大多是将其残忍杀害,用以泄愤。被仇恨蒙住了眼的人啊,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了。从藏身地拖出来,打断手脚,掰断牙齿,最后放血杀死……
“不对,那个方向!”刚才那个女孩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逐渐和自己的妹妹重叠在了一起。他一想到女孩可能遭到的非人折磨,他便咒骂一声,直接冲出了藏身点,全然不顾街上的整合士兵,快速向先前的小巷跑去。
“没有没有,我没有偷吃。”听见有人进来,女孩连忙把吃到一半的面包藏了起来。“唉,是你。”
“抱歉,没时间解释了。”男子快速地冲进了巷子,出现在了与食物抗争着的女孩面前。他抱起女孩便往巷子另一头跑,他熟悉这里,就像熟悉自己家一样。“他们还没追上来,现在走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