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眼睛突然地恢复,梨子阿姨决定让我在家里修养一个月。首先是出于对班里同学的方面,做出了进行视力恢复手术的解释,以便我今后的生活;其次是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看得到的世界,我的视力虽然是恢复了,可是长久的失明让我产生了一种不适应感;最后,是出于她对我的身体的担心,这一点我是一直在说明自己健康进行反对的,可是她就是放心不下,硬要我在家观察几天。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周围一堆的书籍。
以往的书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天堂,现在的书都不是盲文了,反而对我而言成为了天书一般的存在,认字看来又是得一段时间了。
“真的让人崩溃啊...”我放下手中的这本语言入门,然后向后一仰靠在了我的椅背上。
就在我观察着天花板的一只小虫子时,楼下梨子阿姨的声音传来。
“喂~光~你的同学来看你了~”
同学?正当我疑惑究竟是谁来看我的时候,门被人敲动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能进来吗?”
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炸起来,打开了门,眼前正是司,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不对...应该是早上好,光~”
我看着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却是万马奔腾的样子。
所以我一把拉了她进来:“喂,你这家伙,居然欺骗一个盲人,你觉得这个合适吗!”
她露出了一丝鬼魅的笑容:“那我可不管~倒不如说,你那么心急么?”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我才发觉我把她扑到了床上,背后梨子阿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理解”的目光。
“啊...是青春期嘛,嗯,我理解,但别太过分哦。”说着,她又重新带上了门。
“等等!!!”刚想要叫住解释,可却是徒然,看来这下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至于我为什么如此激动,是有一个原因的。
每当晚上,我一旦进入睡眠,就会开始无尽止地被杀,各种各样的,无数种方式,无数种诡异的脸。
在如此折磨下,基本上我的睡眠无法得到充足的保障。
可偏偏的是,这个梦还无法终结,每次都要持续到我死去为止。
“我都说了...你接受我的初拥,获得了光明,这一切也并非没有代价的。”她轻轻推开我,“或者说,你该明白一件事,你承受地不是什么,是我的记忆,全部的记忆,而我的记忆,是承受了迄今为止所有血族的记忆。”
“为什么要做这样子残忍的事?看着自己的亲人那样子离去,再怎么说也是一种折磨吧。”是的,在梦里,甚至有的血族家人都被所谓神圣教会屠尽,自己也被开膛破肚,甚至用以实验,那是一部历史的悲壮长河。
每天早上醒来,那种近在咫尺的血腥味道和声音,无不缠绕着我的大脑,让我的胃绞痛不止。
“你以为我活了多少年!”说着,她反手把我压到了床上,“多少年以来我没日没夜不也在梦着吗?如果这么一点事情你就害怕,你就想要放弃,你又怎么继承我们前辈的遗愿呢!”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从她眼眶中掉出,砸在了我的脸上。
是啊,我只是短短几天而已,而她呢,独自承受这一切多少年了,上百年时光的煎熬,我只知道,至少她给予了我光明。
我抱住她,轻声地道歉:“对不起...”
阳光渗过五彩玻璃,照射在这个明亮之地。
手举着十字架的男子,正跪在神像之前。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主啊,有何吩咐。”
周围的蜡烛稍稍地闪动了起来,这座教堂中本来人来人往,却一下子好像按住了暂停键,一切的东西,包括烛光都停滞了下来。
这可谓神的领域也不为过了。
“恶魔的再次来临,神道的破坏将至,尔等应尽快准备圣战,好匡扶正道,再续神伦。献上你的躯体吧,我的教徒。”
“是!”男子拿出了匕首,插向了自己的胸部,然后他便闷哼一声,生命气息消散。
然后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降落在了他的头顶,他的手微微颤抖,然后一把把刀掏了出来。
周围的人渐渐地动了起来,烛光再次变得稳定,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座城市堪称城市之顶的高塔上,一个身影在注视这里的一举一动。
“诶....看来是要开始了,我们动作也要快一点了。”说话的那个人头上长着一双狗一般的耳朵,此时正随着话语一抖一抖的。
另一个人抽着烟,手中拿着一把镰刀。
“是啊...神魔之争...么...没想到千年以后,你又再次回来了,我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