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甚至让鸩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毕竟这是两种对立力量的结合,谁在这都难免会感到奇怪。
感受着这两种力量,鸩的表情逐渐从讶异转为了愤怒。
因为这正是它所记恨的两种力量。
在强大的怒气的催动下下,它身上的幽绿色烛火更盛了,朝着周身向着外部蔓延,而身体也似乎是放弃了化形,打算利用原型来全力对付我,无数的肉芽增生着,渐渐形成了一只鸟的形状。
眼看着云暗的身体就要被它周身蔓延的烛火所侵蚀,我连忙向着她的方向跑去,一把抱住她的躯体。但这一切被鸩尽收眼里,它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进攻机会呢。于是致命的毒爪早就摸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将镰刀一翻,架在自己的身后,正巧架住了那只毒爪。
毒爪上的烛火却顺着我的镰刀柄疯狂腐蚀了上来。
企图通过传导的方式来攻击我么?此乃血族传承的武器,又岂会让它顺心如意。
念着脑海中浮现的咒语,那是吞噬万物的语言:“Devour!(吞噬)”
镰刀瞬间红光大放,巨大的吸力把毒蛇般的毒素吞噬殆尽,而后不忘打了个饱嗝。
这....怎么还会打嗝啊,虽然很想吐槽,可是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所以我引导身体中的魔力,将它们尽数转化为力量,凭借着这一股力量,我终于是撑飞了它的毒爪,并且顺势下劈,尖锐的镰刀轻易地将它的毒爪收割了下来。
失去了一爪子,它痛地发出了悲鸣,(鸟叫是也),且四处挣扎,巨大的震动使得整座楼不住地摇晃。
我抓住这个空档,连忙破开了墙壁,要是让这只该死的鸟在这里作威作福的话,无疑对周围的无辜的人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怀抱起两姐妹,意念微动,四双翅膀,两黑两白便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即使从未飞翔,此刻却觉得自己却有着和它们心意相通的感觉。
拍打了两下,击起一阵劲风,带着我和两姐妹,朝着破开的洞飞了过去。
鸩见我要逃,以为我不敌,于是几只毒爪又再次找了上来。
区区毒爪,岂能挡我。在空中稍微一顿,便闪避开了第一只到来的毒爪,脚顺势一踩,通过借力在空中一翻滚,再度避开另一只毒爪。
“得手了!”看准我在空中的空挡,它的其他几只毒爪同时包围了上来。
看来是逃不掉了吗?我叹了口气,这一招还是得出。贝齿微咬,便把自己的嘴唇咬破,金色的血液滴落了出来,运用魔力用力一喷,血液被我的魔力分解,化为了金色雾气将我们包围。
几只毒爪虽然包围了上来,可是碰到了金色雾气,便开始溶解消散,毕竟我的血液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最致命的解毒剂了。
“怎么可能!”鸩发出了不甘的怒吼,我突然爆发出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它的认知范围,它急忙驱使自己的烛火跟了上来,可是只是短短几秒,我就已经飞越出了它的力所能及的范围,朝着洞外顺利飞了出去。
飞出洞外,也就回到那条商店街了,管家依旧在那里待命着,刚才巨大的声响以及震动也显然给这条街上带来了恐慌。
“管家先生!”我屈身向下,降落到了他的身边,他看见我怀里昏迷的两姐妹,又看了看满身金甲的我。
“少主,这是?”
“没什么,暂时借来的力量,我先去把那只该死的鸟应付了,回来再和你们解释。”说着,轰隆一声,鸩它一把撞破了威尼斯三层的墙壁,那一条巨大的鱼随着它对墙体的破坏,向着我们砸了过来。
“嘁,烦人的家伙,不知道高空抛物要罚款吗?”说着,我把两姐妹丢到了车上,手中镰刀对着上劈下斩,一下子把那个浮雕化为了齑粉,“云明云暗就交给你啦,我去去就回。”
说着,我翅膀再度张开,身形向着远方飞去,鸩看见我飞向了远方,也张开了自己硕大的翅膀,带着周围那巨大的幽烛,朝着我追击了过去。
看着背后带着巨大怪物的我迅速离去,管家他却露出了一丝怀念意味的笑容:“真像啊,那个身姿。”
但周围人惊恐的眼神以及混乱的街头重新拉回了他的视线。
“还有这熟悉的善后工作啊...”管家轻叹,一本精美的书本被他掏出,晦涩的语言流畅地被他解读,这个声音也在这条街上所有的人脑海中响起。
街,再度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步入了梦乡,在醒来后,他们将会遗忘。
另一边,幸好这个城镇姑且是一个山城,我只是飞了不多时,就成功把它引到了无人的山上。
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如此想着,我翅膀收了起来,在空中转过身子,面对着向我飞速撞来的那只巨大的毒鸟。
突破了房间狭小限制的它,此刻已经把原型完全展开了,那巨大的毒羽形成的翅膀,十几只巨大的爪子也在不断地晃动着,掀起一股劲风,向我扑面而来,诡异的幽绿色烛火已经形成了一片海洋,那里是生命的终结,可谓之冥海也不为过了。
“怎么,看到我的原型,终于认命了吗?”看着一动不动的我,鸩它嘎嘎大笑。
我轻轻举起镰刀,刀锋对准了它:“要认死的人恐怕是你吧。”
鸩它看着我这副样子,眼里却是出现了另一副身影,那是一个身穿金甲的女人的身影,随着这个幻视,它的抓狂更上了一个地步。
口里说着混沌的话语:“雅典娜,该死的雅典娜,难道连这一次你也要来阻止我吗?!可恶啊!明明是你造出的我们,明明是你丢弃的我们,如今却还要来审判我们吗?!可笑!”
说着,它身上绿光大放,无数的毒羽如同箭群般向着我激射而来,伴随着剧毒的烛火。
我双手撑起镰刀,放在胸前,随着双手交替旋转,镰刀变为了一个坚实地护盾,把面前所有的毒羽尽数弹开,化解了这一攻势。
可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毒羽爆开后,幽绿色的烛光渐渐聚集在了我的周围,形成了一片幽绿色的海洋,我在这片幽绿色的海洋中如同一夜孤舟,注定被巨大的浪花所打翻。终于是在坚持了半天后,毒素渐渐地渗透了我的金甲,开始侵入我的体内。
“哈哈哈哈,得手了,看来是我高估了你。”鸩眼中闪过的满是疯狂。
持续的侵蚀下,我觉得我的视力在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下去,熟悉的黑暗再度把我吞噬,黑暗中,我感到无数的羽毛贯穿了我的躯体。
果然还是不行吗?毕竟作为血族觉醒也只是初期的我,力量的掌握还是没到家。
就交代在这里么,被毒羽插成一只豪猪死去?
“用心去看。”黑暗中,我激荡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司说过的话语突然浮现。
的确,在这个黑暗世界中生存了十几年的我,才是这里的掌控者才对!
而在这个世界里,听声辨位,这也是我的拿手把戏。
“最后一击,受死吧!”鸩发出阴森森的笑声,身上的羽毛尽数化为流光,从四面八方砸了过来,看似躲无可躲的我,却听到了它们所带起空气的流动,这是有空间的。
倾听着暴雨般的声响,我控制着身形在其间穿梭着,如同在雨中跳舞一般,一只只毒羽在我的身边擦过,却又不能碰我丝毫,就像在为它献上一只终结的死亡华尔兹。
最后,尘埃落定,当这看似致命一击的攻击对我不能造成任何伤害,鸩它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惶恐,它再次想起了当年,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它们全族灭门的那个女人。
也是如此鬼魅的舞姿,轻易地夺取了一个又一个族人的性命。
于是它翅膀张开,就要向着后方撤退,我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一声音,四翼一动就想要追击上去。
可是心脏传来的剧痛使我身形一滞,果不其然,暂时地冲破了觉醒的桎梏,副作用也是很大的。
意识渐渐地模糊,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往下面坠落。
一双手还是接住了我,司看着满身血管突出的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是赶上了么...”看着渐渐远去的鸩,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去把那只鸟给我清理干净了,它已经没作用了。”
做完这一切,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回家吧。”
她抱着我,朝着洋馆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