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乐生和周小花逼去自家菜地偷菜的周小牛一脸欲哭无泪。
粮食难种,但是蔬菜容易。
昨晚被野猪破坏最严重的,就是那些菜地。
可想而知,大白菜就是吸引野猪的诱饵。
周小牛避开他父母和几个哥哥嫂嫂的注意力,抱着两颗大白菜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与一直躲在一边的周乐生他们会合。
“我会不会被我爹娘打死?”
周小牛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
“本来就没多少吃的,我还偷了两颗白菜喂猪。”
他越想越是害怕,转身就想要把菜送回去请罪。
周乐生连忙拉住他,周小花也跑上前来把他怀里的白菜抱走。
“你现在回去不得被打死。”
周乐生眼珠子一转,遂问道:
“他们问你为什么要偷菜你要怎么说?”
“我,我,我就说是你叫我这么做的。”
你这么把我供出来都面不改色的吗?
周乐生捂着脸不知道该说啥,赶忙连骗带威胁地说道:
“你说大牛叔是信我还是信你?”
周小牛这才思考起来,可一想到自己爹娘对周乐生的信任程度,他就要哭。周乐生捂着脸,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最后还是周小花出马,把他骂了一顿,周小牛才勉强止住了哭声。
周乐生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他们跑回了自己地里。
在偷菜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陷阱的准备。
那个空的沤肥坑上早就铺满了嫩枝叶,在黑夜里完全看不出这边有个大坑。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两颗大白菜的菜叶铺满陷阱的洞口。
布置好后,他们就回家等着吃饭,顺便等待明天的好消息。
。。。。。。
此时来到县衙门口的耿邱抬头看着大门上的匾额。
心底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比较不让人怀疑。
一会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副急匆匆地模样,慌慌张张地跑到县衙门前。
‘哐哐哐’地敲起门来。
院子里的衙役听到声音,很不耐烦地过来开门。
看到耿邱之后是一阵眼熟,半天才回想起耿邱是谁。
当时钱生钱被戏耍的时候,他就在身边,自然认得耿邱。
黄生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何事?”
耿邱不知道他为什么比自己还鬼鬼祟祟,就着急说道:
“大人不,好了,小人。”
“慌里慌张的,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黄生见到他这副模样,心底的疑惑也消解了大半。
耿邱这才装模作样地咽了咽口水。
“周家村,周家村出现了野猪,野猪伤人了。”
黄生知道野猪的事情。
安新村的野猪早就被抓了,他当时分到了好几文钱,还吃到了正宗的烧野猪肉,那味道,那香味,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耿邱不知道黄生为什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刚想说话,黄生就开口:
“你看到野猪了是吧。”
耿邱点了点头。应该算是看到了吧,野猪的脚印算野猪吗?再说了,村民们的菜地都被毁成那样了,还不能证明有野猪存在吗?
黄生看都没看耿邱,继续问道:
“那你说说,野猪多大?有獠牙没?鬃毛如何?”
“这个......有啥关系?”
黄生看了耿邱一眼,哼了一声:
“赶紧滚,下次再报假案,小心我把你抓起来。”
耿邱见他根本不相信,就开始囔囔起来,完全抛弃了一个八段高手应该有的气度。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市井小民在衙役面前耍无赖。
县衙的大门正对着大街,耿邱一囔囔,就把路过的百姓都吸引了过来。
黄生见到他突然间这么无赖,抬起腿就要踢去。
耿邱见势就提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得更加起劲,对此还不忘指指点点。
很快,县衙门口的喧闹声就传到了县衙之内。
坐在案几后的薛重申听到了声音,对着门外的钱生钱喊了一声:
“发生何事?如此喧哗。”
蹲坐在栏上的钱生钱扔掉了手里的瓜子,招来了打扫的下人,拍了拍手,起身走到屋内,草草地行礼,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去看看。”
薛重申也不在意他的无礼,毕竟没有外人,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