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30
楚子航低头看向自己手上黑色的金属腕表, 8:30对于一向习惯晚睡的四九城而言时间还早。
因此喧闹并没有停止,路上的霓虹灯接连亮起极尽风尘可又美得让人不舍离去。楚子航深吸一口气,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后,他毅然推开了面前的黑色金属门。扑面而来的摇滚乐、酒气,和嘈杂让楚子航猝不及防的打了个超想。讲真作为一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楚子航是第一次来到色情酒吧。楚子航强行按下想要离开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吧台。刚走到一半楚子航就发现了不对,无数道几乎实质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这让楚子航十分不舒服。按理说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楚子航本来就长得俊美,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衬的他更加英俊挺拨,所以引人注意是很正常的事。可就是不对劲,这目光不是单纯的引诱,爱慕或挑逗。还夹杂了 妒! ?楚子航抬起头,敏锐的察觉到这复杂目光来自他的正前方。只见一群形形色色的男女,或立或坐各不相同,可眼睛却无一例外的皆是看向他的。
有好奇、不解,而大多却是嫉妒。楚子航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在大理石吧台之后,一个少年
正隔着人群冲他遥遥的举杯。并朝他扬了扬精巧的下巴,漂亮的黑眸中盛满了邀请。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好了。没人会想拒绝美人的邀请。
楚子航向少年走了过去。"你来了? "少年声音异常清冽好听。在嘈杂的酒吧里简直是一股清凉的山泉。只凭这个声音少年就可以轻易的让任何人都喜欢上他。楚子航也不例外。他坐在了少年对面,抬眸打量着少年。虽然楚子航关于美学的细胞比起骚包的贵公子恺撒简直少的可怜。但少年美却是真的惊艳到他了。白皙的皮肤如温软的暖玉般泛着淡淡的莹光,琥珀色猫似的眸子璨若辰星,樱色的薄唇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过分亲近却也并不疏冷。虽然身着一身黑衣可却仍旧明亮。就像是偷入尘世的冷星。淡看这一世烟火迷离,清冷的站那里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淡淡的站在那却也是让人贪恋的好颜色。
“一个人吗? "楚子航垂下眸问道。"刚才是。"少年答,琥珀色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逗意味。可楚子航对少年却实在是讨厌不起来。他没有动。算是默许了少年大胆的动作。
以往在卡塞尔学院除了恺撒没人敢离他那么近。直到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少年才停下了动作。两人离的太近了,近到楚子航能闻见少年身上幽远的冷檀香;近到楚子航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心跳声;近到楚子航他悄悄地 .了耳尖。没错卡塞尔学院第一杀胚罕见的害羞了。"今天很冷能陪我吗? 。"少年语出惊人。虽然话说的很含蓄,而且几乎是撒娇的语气。但这是在酒吧,这句话无疑**裸的邀请。楚子航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挡住大理石吧台尖锐的桌角。以防少年撞到。这就是楚子航。既使撩人也是那么清冷淡漠。可又多出一份无端的温柔。这点温柔并不热烈但却是真的要命。无声渗进人心底,既使溺毙也让人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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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现在很懵,各种意义上的懵。刚才他还享受着软香在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而现在他被那位美人给绑了。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金属细绳把他捆了个结实,而且楚子航无法挣扎,他越动捆的就越紧。
10分钟前
楚子航和少年一起进了房间,如果忽视服务员那暧昧的眼神的话,那必将会是个美好的夜晚。但是很可惜少年并不打算与卡塞尔学院的狮心会会长有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主动压上了楚子航,就在楚子航思索怎么在不让少年怀疑的情况下拒绝他的主动,并寻找合适机会打晕他完成任务的时候,他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他的双手便被极细的金属绳绑住了,再然后就是肩膀,手臂腰腹都被捆了个结实,楚子航期间想挣扎却根本没用,少年速度极快,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仅用了不到二+秒的时间,而且他力气虽不大但却能够精准的找到楚子航的骨关节,并死死按住,这让楚子航超出常人的力量很难发挥出来。楚子航皱眉思索着当下的处境,仅凭他自己是没办法挣脱绳索的,呼叫诺玛也不现实。至于使用君焰一早就被否决了。少年走之前给他灌了碗药,那种古怪的药让他浑身都失去力气,根本无法使用君焰。看来只能期望恺撒和源稚生可以顺利截住少年然后来救自己了。
9:30
源稚生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走进了戏园。这处戏园是座颇有年岁的老房子,建于明清时期,历经无数的战火与摧残但终于还是留了下来。
在繁华喧嚣的四九城,它自然没有那些新楼那么富丽堂皇,但是老房子却总是有种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住的想要靠近。源稚生来得并不早,他落座已后台上的戏已经快要结束了,扮相绝美的虞姬含泪自刎。绝代的风华甚至将台上同为主角的霸王比了下去,掌声雷动。但源稚生皱起眉头,以他皇的血统自然不难听出上方异样,他抬头,看见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衣,既使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但却依旧可以看到下颌锐利不羁的线条。他脸上挂着痞笑活脱脱一个痞子。可就是这样一个痞子手中握着一把乌黑的MP7冲锋枪,正有一搭没搭用枪管敲着木地板,看似随意实则与鼓点完美相和。他显然注意到了源稚生的目光但却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从源稚生看到他起就一直在台上的虞姬上,直到虞姬退场他才回神向源稚比了手势,示意他跟自己走。源稚生跟了上去,他不能确定男人是否是混血种,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男人并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他的目标派来的,这是个好消息。但源稚生绷紧了神经,一半是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半天是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源稚生摸不清他的底细。男人像是头洒脱的孤狼。强大而冷漠。“到了"男人停了下来声音低沉。"谢谢"源稚冷然。“呵"男人低笑,声音玩味。像是兴致大发,打量着源稚生,但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源稚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微微皱眉推开了面前的门。一进门他愣住了。一张宽大的白木桌上正中央摆着一面小巧的银镜。身披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正微微俯身描眉。后颈处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像是清冷的月光。一切都太熟悉了。“哥哥你来晚了,戏都结束了。”撒娇的语气仿佛真的是在嗔怪不守时的哥哥。源稚生的身形不由自住的摇晃起来。呼吸也开始不稳。"不 "他喊到。不,不对!源稚女早就已经死了,一次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为了救他血竭而死。而银镜中那张脸虽惊艳,可却异常陌生。源稚生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你不是他。"源稚生冷然蜘蛛切和童子切安纲同时出鞘半寸,刀光清澈冷冽。可少年却不为所动,只是道"哥哥我早就死了,被你杀死了。"源稚生的瞳孔猛然放大是风间琉璃!银镜中映出的赫然是风离琉璃的脸!是那个一心想要杀死哥哥的艳鬼--风间琉璃。不,绝不可能!无论是仇恨哥哥的风间琉璃还是山中少年源稚女都早已在一个雨夜里死在了漆黑的深井中。
源稚生皱眉挥刀,一闪而过的刀光之后。殷红的鲜血蜿蜒着自手臂流下,他需要疼痛来保持清醒。他并不知道少年用了什么方法来控制他的精神,但他得撑住。"哥哥你受伤了,很疼吧。我理解,当初你把刀捅向我的时候也很疼。"少年声音清澈,手上动作不停,仍是在不紧不慢的上妆。该死!源稚生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他抬手又是一刀。可当他抬头时,银镜中的脸已然模糊。少年对精神的控制能力远比源稚生想象中强大。源稚生没来由的暴躁起来,龙血在他的血管里奔涌,流淌。彻骨的杀意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熔岩似的黄金瞳不受控制的亮起,气压低到极致。白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言灵-王权。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源稚生的逆鳞就是源稚女。他走向白木桌,桌旁的纤细的身形一样疼苦得承受着王的怒火。
脆弱的脊椎在这重压之下似乎随时会断裂。源稚生伸手狠狠得掐住了少年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纤细的脖颈。源稚生轻易的在少年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了可怖的青紫印记。银镜中的脸反复的变化着。从精巧陌生的少年到无知的山中稚子,再从无知的山中稚子到精巧陌生的少年。
反复的变幻着。最终在溢着哭腔的衰求中定格为与源稚生容貌别无二致的脸庞。"哥. ”幽远飘渺的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呢喃更像是凄婉的哀求。就像是一位暴君,在他滔天的怒意即将燃烧之际突然听到子民们无助的袁嚎与哭泣一样,幡然醒悟。源稚生猛然惊醒。手无意识的松开,优雅纤细的天鹅颈无力的从手掌中滑落。一时之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干什么,大滴的冷汗从额头落下。他源稚生正在又一次杀死他的亲弟弟源稚女。而这一次源稚女什么都没做。"哥. 源稚女费力的用手臂撑起身体。没了风间琉璃的他只是一个无知的山中少年。他无力承受来自皇的怒火和帝王的审视。
他鸣咽着费力的向源稚生爬去。最终他如愿抱住了源稚生。慌乱之中源稚生不知如何反应。
只得紧紧地抱住面前的源稚女。他的右手还握着童子切,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怀里的少年致于死地。但源稚女只是紧紧抱住了源稚生。
清泠的冷檀香幽幽的源稚生包裹。像是沉睡在温暖的梦境中。直到细微冰凉金属触觉将他包裹,他才惊醒。源稚生茫然的四顾,周围甚至还有他使用过王权的痕迹。而他面前的少年细嫩的脖颈上亦有可怖的青紫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