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的话…
“求求你!”
羽凡的思考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这声音沙哑,而且可怜。
是茉丽思,她松开捂在嘴巴上的双手,一下子重重地跪在地上。手掌贴着地面,低下头,泪水已经沾满眼角,慢慢开始滴落到灰黄的软泥上,从哽咽中发出痛苦的哀求,终于…吐出了那三个字。
“求求你…求求你…”
光头佬先是瞪大眼睛愣了一下,又闭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并轻轻地左右摇头。
“没用的,这家伙只是要享受杀人乐趣罢了,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是…”
还没等他说完,矛盾的情绪已经让羽凡崩溃,也许恐惧再也战胜不住心中燃烧的怒火,无法继续忍受耻辱的他做出和时鹫当时一样的判断——被迫进攻,拔出插在腰间的主武器——『魔兵の阔剑』
这是一种平行的剑刃,长约95厘米,头部呈椭圆形,总体看上去像十字架,剑柄用鱼皮包裹,外面缠绕着一层布料,握起来不易滑手。和一般阔剑不同的是,它的刃身宽厚却适用于单手剑术,携带起来也是十分方便。
羽凡鼓足劲,弯下身子一下冲了上去,把手上的长剑置于身体一侧,在离对方一米不到的时候拦腰劈去。
“面具禽兽!去死吧!”
惊人的是,面罩男并没有做出任何闪避动作,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放慢了动作,剑尖在敌人腰旁慢慢挨近。还差一点,差一点…啊,终于碰到他了!
拼劲全身解数的一剑已经狠狠地砍下去了,可是…这家伙…竟然毫发无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羽凡的剑停在面罩男的腰上,额头的汗水一条一条地流下,“这家伙好可怕…”
好似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的抬起头,『胆怯』从眼睛里毫无障碍地走出来。
“不自量力的小鬼。”
敌人狰狞的神态透过面罩,穿越着自大猎物的双目,入侵到他的脑细胞,“好可怕…好可怕…谁来…谁来救救我啊…”
这个怪物似的人类一把抓住羽凡的手腕,然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关节技,猎物痛不欲生地跪了下来,大声悲鸣。
“看来又抓到一个玩物。不过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了。”
似乎已经玩够了,扭过头去,面罩男对正环抱双手围观的两名部下下达最终命令。
“杀了他们。”
收到指示,另外两个面罩男也开始行动起来,以飞快的速度闪到猎物身后,手臂狠狠地用力,一下就把马克和茉丽思按跪在地上。
“我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可恶…”
侧躺在地面上的时鹫就快要失去意识,考试前的回忆却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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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就这么输掉,明天的对手可是…”时鹫呼嗤呼嗤气喘不停,悲伤的泪水滴答滴答夺眶而出,脆弱的声音微微地颤抖,自言自语道。
看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时鹫一再站起来,男子渐渐感到恐惧,五彩斑斓的玻璃球从战兢的手里啪啦啪啦纷纷落掉到地上,开出了七色的花朵。
“你会死的!笨蛋!”男子不由得对眼前这愚蠢无比的家伙释放出心底压抑的情感。
拖着发软的双腿,时鹫死死地站了起来,颤抖不停的双手紧紧握着残缺的匕首,聚集全身气力对眼前锋芒毕露的男子大步冲去,热血地大吼道:“别开玩笑了!侍风!”
侍风抬起双手,准备接下对方重重的一击。
让人惊讶的是,就在快要接触时鹫的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从时鹫体内汹涌而出,猝不及防的侍风竟被突如其来的杀气所震慑,趁着慌乱之时,时鹫举起右手一把伸向精神恍惚的侍风,夺去了他头上的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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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眼看着同伴就要这么被干掉,时鹫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使出了那个爷爷单传的必杀技,镖术——鸣空破。
不得不说的是这对自身的损害可不是一般的大,搞不好还可能会丧命,目标有四人,精神力肯定不亚于自己,像这样草草出手效果更是难以如意,但是,为给大家争取机会,只能拼上老命了。
强烈的杀意开始入侵四人的意识,因为没做好精神防备,软弱无力的双手很快就松脱了,于是牢牢的禁锢就这么瓦解。
见身体能够活动,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挣脱开枷锁拔腿就跑。
糟糕的是,时鹫已经到了极限,趴在地上,勉强睁着眼睛,四肢也都不听使唤。
“时鹫!”
想到同伴的伤势,羽凡跑出不到几米就回过头来,发现时鹫倒地不起,大声叫喊。
听见羽凡的声音,二人再次陷入矛盾之中,到底该丢下同伴,还是去送死?
不管再怎么冒险,他可是大家的伙伴啊!怎么忍心抛下他不管呢!
“看样子敌方还未完全恢复,机会只有一次!”
羽凡、茉丽思二人目视对方,点头示意,然后使出自己的拿手技术对时鹫身旁的面罩男展开攻势。
身体还没能回到掌控自如的地步,要应付两个人已经相当困难了。趁此机会,马克从空荡中钻了过去,一举抓住时鹫,甩到背上往远处逃跑。